時間又一天天的過去,學校的生活也逐漸迴到了正軌,米伊泠也在後續檢查中確保了沒有後遺症,正式從校醫院出院了。


    這次事情給學校帶來了極大的影響,從學校高層到每一名安保人員都經曆了再次審查,確保沒有從內部出現漏洞。


    然而無論怎麽檢查,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無奈之下也隻能認定是概率極低的連續碰到了兩次意外事故。


    當然,學校的安保力量再一次增強。


    雖然原本城市周邊就有防衛,作為市內唯一的且極受重視的訓練家學校本身安保力量就相當的重視,也依然從訓練家協會,甚至是軍隊增派了大量的訓練家與現役軍人進行防衛工作。


    以至於燕鵬羽這幾天時不時能在學校上空看見大王燕和姆克鷹飛翔巡視的身影。


    這些寶可夢在頂尖對戰中表現不佳,但軍隊需要極高數量的寶可夢進行偵查和巡邏,因此也有大量的培育。


    這種程度的安保可能要持續到一整個學年結束,因為一年後學生們的寶可夢基本也培育到了一個相當可觀的程度,戰鬥力不會比這種大量培育的軍隊寶可夢弱多少。


    畢竟他們平均每個人消耗的資源拿來集體培育,都快能武裝一個連了......


    然而,這並非是這件事件處理的全貌,雖然訓練家協會通過增員的理由在訓練家學校內再次擴大了影響力,但很明顯協會會長的野心不止於此。


    燕鵬羽接下來要麵對的,就是這起事件最後的尾聲。


    “記住,無論他們問你什麽,你都要堅信你是正確的。”


    在協會傳喚燕鵬羽去有關他的會議路上,唐教官再三強調這句話。


    在同一輛車上,還跟著校長和燕鵬羽的三名室友。


    雖然最後動手直接攻擊入侵者本身的是燕鵬羽,訓練家協會也隻喊了他和校長過去,但他的三名室友依舊跟上來了。


    畢竟他們作為一起行動的人員,用協會的邏輯來講他們全部有責任。即使沒有被協會針對,他們也有前往的權力。


    當然,也有幫燕鵬羽撐腰的意思在,畢竟其中有水係道館的繼承人和龍係道館館主的兒子,希望訓練家協會不敢把事情說的太過。


    不然的話......他們可不是燕鵬羽這種一般家庭出身。


    可惜的是,道館館主幫自己的子女合情合理,如果直接插手幫子女的同學那就有徇私舞弊的嫌疑了。


    協會雖然不會直接對付牛子君和韓秋,但針對燕鵬羽的攻擊和挑刺恐怕不會少。


    七座大車停在了訓練家協會門口,從外麵看協會就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辦公大樓。


    這是經過搬遷後的新址,原本的訓練家協會由於建築不夠寬敞且人數過多,已經被廢棄了。換成了這個看上去幹淨整潔的辦公大樓。


    “連個屬於協會自己的訓練場都沒有,協會訓練家每天都在幹什麽?辦公嗎?”


    韓秋露出了譏諷的笑容,他從過往資料中了解的訓練家協會可不是這個樣子。


    見到這棟建築的那一刻,他心中改變所有訓練家協會的想法就更堅定了一些。


    “好了,不要再多廢話了,進去吧。”


    唐教官製止了韓秋忍不住的譏諷,與校長一同領著四名學生進入了會議廳中。


    會議廳很寬敞,桌子擺成了一圈圍出一大片空地,正對門的位置上坐著一名穿西裝打領帶的中年男子。在他的身邊坐著一名秘書,周圍的空位上則是一群看上去不怎麽像訓練家反倒是更像辦公室白領的人。


    然而他們全都是協會的訓練家,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王曉也在其中。頂著相當具有辨識度的臉,一副小人得誌的表情看著唐教官。


    燕鵬羽的位置就正對著協會會長,會議廳的門從背後關上的那一刻,他感到了莫名的壓力。


    在這種氛圍和環境下,感到緊張是必然的。


    “燕鵬羽同學,這次來主要是討論你違反《新人訓練家守則》和《寶可夢管理法》的處置事項。你或許在報紙上見過我,我是杭城訓練家協會的會長——施含劍。”


    施含劍會長一開口就是滿滿的官腔,想要讓僅僅隻是一個學生的燕鵬羽感到更加的緊張和壓抑。


    然而,在聽到他名字的那一刻,燕鵬羽的緊繃的心瞬間鬆懈了下來,反而還有些想笑。


    施含劍,這個名字聽起來確實挺罕見的。


    “施會長,人如其名啊。”


    燕鵬羽強行忍住不笑出聲,迴應了一句。


    可能在場的所有人裏隻有燕鵬羽感到了笑點吧......


    “客套話就不必了,我們趕緊切入正題吧。王曉,你在現場,匯報一下當時的情況。”


    施會長不明所以,依舊照著他事先想好的詞來說。


    “是,會長。”


    王曉站起身,拿起厚厚的一疊文件,高聲念了起來。


    “十一月七日上午十一點四十分左右,我作為訓練家協會派遣至保護濕地的訓練家得知有入侵者的消息,第一時間前往支援。抵達現場時,發現新人訓練家學生燕鵬羽與他的三名室友剛剛結束戰鬥,且入侵者剛死亡不久。人質米伊泠已經陷入昏迷,經過隨行醫師救治已經脫離危險。”


    他的這段報告還有模有樣,並沒有添油加醋,隻是陳訴事實罷了。


    “經詢問和檢查,我們得知入侵者名為樸成輝是高麗人,死於燕鵬羽同學指揮的比比鳥的攻擊。據燕鵬羽同學聲稱,入侵者想要將他們四人也作為人質,有極大的通緝犯的可能,為拯救同學迫不得已才對入侵者本人發動攻擊。接下來的部分請林先生發言。”


    王曉說這裏就結束坐下了,做他對麵的一名姓林的男子站起身接著報告。


    接下來,才是圖窮匕見的時候。


    “根據調查結果與同高麗方的溝通,並不存在名為‘樸成輝’的高麗訓練家或通緝犯,有理由懷疑燕鵬羽同學證詞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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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可能?


    燕鵬羽皺起眉頭,在這個世界外除了高麗人還有誰開口就是高麗語的?不是通緝犯又為什麽會需要大量的人質?


    難道是假名?可他又沒破壞那個人的臉,也應該會經過肖像對比確認啊......


    “你在開玩笑嗎?當時的情況可是我們四個人共同做的見證,除非通緝犯不然為什麽不肯放人還要我們也當人質?”


    燕鵬羽還沒開口,韓秋就率先發起了質疑,但被稱為“林先生”的男子的迴應也滴水不漏。


    “鑒於你們的共同行動和往日裏的室友關係,你們的證詞不能作為絕對證據。在必要情況下有理由懷疑你們所有人證詞的真實性。”


    韓秋臉色一沉,如果入侵者是通緝犯這個前提都被否定的話,那協會完全有可能繼續扭曲事實。


    “好了,我也不覺得他們會撒謊,應該隻是心急加慌亂,才導致過激殺人吧。”


    協會會長和林先生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將想要將這場事件定性到“過激殺人”上。


    “施會長,注意你的用詞。我們是出於為同學的安危考慮,而做出了迫不得已的行動。假如是‘過激殺人’,那麽我們三個都將是從犯。請務必考慮清楚這件事是否有到‘過激殺人’的地步。”


    韓秋不甘示弱,直接用語言懟了迴去。


    施會長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真正的目的並非是刁難學生,而是借燕鵬羽為跳板獲得訓練家學校內的話語權。


    他在微妙的掌握一個平衡,假如真的將事情再度擴大,那可就不太好收拾了。


    假如真到時候,即使真的燕鵬羽按他所想的處理,他這個會長也差不多當到頭了。


    “這個事情的定性難以分說,我們暫且當你們的證詞是真實的。”


    施會長在韓秋的言語下明顯退了一步,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學生在這種場合一點也不膽怯,甚至說話如此的老練。


    他在之前和訓練家學校的校長也經過了好幾次迴憶,也沒有感覺這麽難對付。


    雖然韓秋說話處事不像校長那麽圓滑,但他背靠龍係道館的底氣,卻讓施會長感覺自己的計劃推進更加的艱難。


    “即便證詞是真實不虛的,但學生在當時的情況下也應該在安全的地方等待老師來處理,而非擅自行動。我們不知道燕鵬羽同學的擅自行動是否有給人質造成二次傷害......”


    “施會長,我們當時並不能確定米伊泠同學是否遇害,或者受到其他侵犯。因此是不確定同學安危時做出合理反應,並且是一次共同決定的行動。”


    韓秋再次讓協會會長注意言辭。


    施會長暗罵一聲,如果不是咬定共同行動,生怕波及到韓秋和牛子君,他早就給這件事情定性然後借機大書特書用來攻擊校長了。


    假如他們背後沒有道館撐腰,早把他們四個人全部一起開除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來討論一下燕鵬羽同學最後的行為吧。”


    施會長也徹底收起了好臉色,語氣中壓抑著怒火和不耐煩,低頭念著手上的發言稿。


    “直接攻擊訓練家本人的行為違反了《寶可夢管理法》和《訓練家法》的規定。鑒於燕鵬羽同學並沒有作為訓練家的野外應對許可和攻擊豁免權,因此協會給訓練家學校的建議是......”


    施會長抬起頭,像是毒蛇亮出了獠牙。


    “退學,並且收迴寶可夢擁有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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