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廳。


    現場。


    盯著已經被記者們淹沒的葉明鶴,賀厲存目光移動,落向身邊不遠處的路卡身上:“你找我女兒有什麽事,不妨在這裏說吧。”


    聽到聲音,路卡臉上的表情也重新恢複鄭重,他給自己的下屬使了一個眼神,對方立刻秒懂,迅速叫來安保人員,將擾亂了現場的記者們,以及葉明鶴請出去了。


    隨著第一排的區域恢複了幾分安靜,路卡的目光落在賀厲存,與蔣翩枝的身上。


    他尊敬開口:“賀先生、賀夫人,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這座音樂館負責人,也是這座音樂館的館長、路卡。”


    “見到您二位,是我的榮幸!希望剛才的不愉快沒有打擾到您與您夫人的心情。”


    路卡恭敬伸出手,想要與賀厲存握手。


    賀厲存表情淡淡,平靜與他簡單一握。


    在路卡的手遞到翩枝麵前之前,他向翩枝的身前移動了一下,自然地將她擋在身後。


    路卡先生是聰明人。


    他自然察覺到了賀厲存的意思,他笑了笑,不再勉強與蔣翩枝握手,而是說下去:“賀先生、賀夫人,請允許我讚揚您的女兒!這位小年小姐的音樂天賦實在太出色了!作為館長,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身臨其境的演奏現場!我真誠邀請,希望她能成為我們音樂廳的常駐成員!”


    “可以的話,我願意給出高於其著名鋼琴家的出場酬勞!如果您同意,我希望我們可以盡快簽署合同!”


    賀厲存麵無表情地看向翩枝懷裏的小年,然後,他的目光重新移動到路卡的身上:“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不缺錢。”


    路卡先生的表情略顯苦澀。


    他當然知道這位賀先生不缺錢。


    隻要這位賀先生願意,他甚至可以隨手買下全球的所有音樂廳。


    路卡先生苦笑著,繼續說下去:“賀先生,我當然知道您不缺錢,不過,我想,全球範圍內,也就隻有我們音樂廳,才配得上這位小年小姐的演出了。”


    不是他自負,而是他管理的這座音樂廳目前早就成為全球公認的音樂聖地。


    幾乎所有小有名氣的音樂家,都以來這所音樂廳演奏過為榮。


    說實話。


    他作為館長,也是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地邀請對方來自己的音樂廳演出。


    換了以前,拿都是別人擠破腦袋,求著他給一次演奏的機會。


    不過。


    當路卡先生的目光,落在小年身上時,他的表情有變得激動起來。


    他仿佛在這小姑娘的身上看到了音樂廳未來的輝煌!


    隻要能讓小年成為音樂廳的常駐,以後,他們音樂廳的名氣,恐怕將要迎來曆史新高了!


    想到這些,他的胸口都忍不住在微微起伏。


    一旁早就已經按耐不住的殷老,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替賀厲存答應下來了。


    殷老壓低聲音,提醒:“賀先生,我想,這件事是不是還要看看小年的想法?如果她願意的話,我們應該支持孩子的興趣愛好,您說對嗎?”


    賀厲存抿唇,對於所謂的酬勞,他沒興趣。


    不過,殷老的話......


    賀厲存的目光落向蔣翩枝,等待自己夫人拿注意。


    感受到目光,蔣翩枝眨眨眼:“看我做什麽,我的臉上可沒答案。”


    緊接著,她微笑低頭,盯著懷裏抱著水瓶,正在咬著吸管一臉人畜無害喝水的年年,她將年年放在地上,並將小丫頭往這位路卡先生的身邊推了推,她說下去:“路卡先生,我想,這些還是您跟年年談吧,她隻要同意,我並無二話。”


    有了這句話。


    路卡先生也朗笑起來,他立刻蹲下身,滿臉笑意地看向小年:“小朋友,你願意跟我們音樂廳簽署合同嗎?隻要你願意的話,你的一切要求,伯伯都會盡力滿足!”


    忽然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蔣小年抬頭看了看爹地,又看了看媽咪。


    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她搖了搖頭。


    路卡先生的笑容僵住了:“小朋友,你為什麽不想跟我們音樂廳簽訂合同,能跟伯伯說一說嗎?”


    一旁的殷老,已經急了,他迅速蹲下身,開口:“小年同學,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就連你的老師我,都沒能跟路卡先生的音樂廳簽署常駐協議,你怎麽能拒絕呢?!”


    這兩位音樂巨頭,蹲在小年身邊的畫麵,顯得有些滑稽。


    要是傳出去,那些頂尖音樂學院的學生們,估計要破防了。


    小年小臉皺著,小聲迴答:“年年還小呢,年年還不想上班,年年要陪著媽咪,陪著爹地,年年不能留在這裏。”


    再說,她對彈鋼琴的熱情,早就沒那麽強烈了。


    頂多就是第一次聽別人彈鋼琴的時候,覺得好玩罷了。


    要不是殷老天天拿著好吃的哄她,她才不要練習什麽鋼琴呢。


    小年的迴答,讓這兩位音樂巨頭不由得愣了一下。


    路卡先生哭笑不得解釋:“小朋友,你誤會了,跟我們音樂廳簽署常駐協議,並不是上班,我們每年大概會邀請你參加兩次鋼琴獨奏,所有機票以及食宿,全由我們負責,另外,還有一筆不菲的報酬,如果你願意的話,讓你的家人同行,甚至讓你的朋友同行的費用,我們也可以全包。”


    “小朋友,我們音樂廳,可是全球最著名的音樂廳之一,幾乎全球的所有音樂學子們,都將我們音樂廳視為目標之一。”


    “小朋友,這樣吧,伯伯不著急,伯伯給你留個聯係方式,等你什麽時候想好了,再跟伯伯說,好不好?”


    路卡先生摸出自己的名片,仔細遞上前。


    小年還在猶豫接不接,殷老已經主動接過名片,塞進小年手裏了。


    為了他這個徒弟,他也是使出渾身解數了。


    音樂廳內的演奏還在繼續。


    交代完自己的事情,路卡還想開口邀請賀厲存一起進餐。


    察覺到賀厲存投來的目光後,路卡打了一個冷戰,硬是沒敢將這話說出口。


    不敢繼續打擾,很快,他便帶著工作人員先一步退下了。


    隨著第一排重新恢複安靜。


    賀厲存瞥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抬眼:“夫人,我餓了,你要不要請我吃飯。”


    蔣翩枝輕輕一笑:“好,想吃什麽?”


    醒醒奶乎乎急切插話:“火鍋!醒醒要吃火鍋!”


    一家六口還沒來得及走出音樂廳。


    就有人迎麵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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