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親了親小兒子的臉頰,答:“爸爸怎麽可能不要你呢!明明是你們留在這裏不肯迴去,不要爸爸了。”


    “才不是呢!”迷你虎委屈嘟嘴:“你都不來。”


    小虎子笑答:“我這不來了嗎?”


    小家夥仍是不滿,嫌棄瞪了瞪他。


    “來得太慢了……而且,不夠快。”


    小虎子假裝委屈:“我是坐飛機來了,而且是那種直達的私人飛機。小祖宗,這已經是全世界最快的速度了,沒有之一的那種,好嗎?”


    迷你虎扭過小腦袋,冷哼:“還是慢!說了好久好久說要來,我和哥哥等了好久好久。我都不想等了,你才來。太慢了!”


    小虎子吧唧親多幾下,哄道:“我的小祖宗,都怪飛機太慢了。下迴爸爸坐火箭來,行不?‘咻’一聲衝上天,然後就衝下來,一下子就飆到你的麵前來,好不?”


    迷你虎驚喜瞪眼,問:“真的嗎?爸爸,坐火箭好不好玩?”


    “好玩呀!”小虎子答:“超級快!眼睛壓根來不及看,它就已經消失了。”


    “哇~~~”迷你虎興奮鼓掌,喊:“火箭!火箭!我也要坐火箭!”


    “火箭怎麽能坐?”王青嗔怪瞪了瞪兒子,笑罵:“亂教!”


    小虎子驚喜看著輪椅上的老母親,激動得有些磕巴。


    “媽!你——你——你說話好順暢!聽著好像跟以前差不多!”


    王青笑眯了眼睛,示意身後的老伴。


    “那是……你爸照顧得好。”


    阿虎嗬嗬笑著,道:“你媽說話確實順暢很多,尤其是幾個字幾個字的。長句子還不行,仍在努力中。我們都對你媽非常有信心!”


    “繼續努力!”小虎子蹲了下去,手握住老母親的手,“媽,你看著氣色好了許多。我爸他看著也很不錯。”


    王青低笑:“都胖了。”


    阿虎忍不住大笑:“我們還在商量要不要減減肥。之瀾叔說我們是心寬體胖,犯不著發愁減肥。幸好最近腸胃都好得很,他建議我們多吃水果,盡量少吃些肉類。”


    “腸胃也好了?”小虎子問。


    阿虎答:“之瀾叔一直讓廚房煮藥膳給我們吃。你媽腸胃比較虛寒,一吃水果就容易鬧肚子。現在不會了,一天就算吃兩三次水果都沒事。”


    “真好!”小虎子讚道:“還是咱老中醫厲害呀!”


    王青微笑道:“這邊天氣舒服,環境好,住著——住著真舒服。”


    小虎子道:“那就繼續住下去。”


    接著,他示意另一側正被老人家和小孫子孫女包圍住的程天源和薛淩。


    “叔和嬸都要留在這邊長住,陪著你們。”


    阿虎忐忑問:“帝都那邊怎麽樣了?聽說——聽說現在滿世界都有。”


    “是。”小虎子答:“眼下國內的情況算好的,但仍時不時會出現。這裏很隱蔽,又是皇家度假區,沒什麽外人能跑進來,所以會比較安全。叔和嬸挪過來,而不是接你們迴去,就是這個原因。”


    王青忍不住擔心小孫子,低聲:“真的要接老大迴去?”


    “是。”小虎子解釋:“班裏的同學都已經開學了,不用再上網課。他弟弟還是幼兒園,沒什麽學習任務,就暫時留下。”


    小小虎苦著臉,哽咽:“我……我想跟弟弟留下。我不想迴去上課。”


    “哎!”小虎子揉了揉兒子的可愛蘑菇頭,安撫:“每個小朋友都得上學呀!等你弟弟長大些,他也得去上小學。”


    小小虎鬱悶反問:“爺爺說,你以前沒怎麽讀書。你自己不用,為什麽我們就得上學?”


    小虎子:“……”


    他眼角的餘光瞪上老父親,臉上滿滿都是譴責。


    阿虎“額”一聲,轉而哈哈笑了。


    “你爸爸小學的時候很不錯的。爺爺——爺爺的意思是他沒能跟然伯父和阿崇叔叔一樣,讀到研究生去。你隻要比你爸爸讀多幾年就夠了!那個——大學畢業!對對,大學畢業就夠了。”


    小小虎蹙眉好奇問:“大學畢業,那得到什麽時候?”


    “差不多長大成年參加高考。”小虎子解釋:“大學一般三四年,大概是二十出頭吧。”


    小小虎為難極了,問:“真的得讀大學嗎?”


    小虎子認真點點頭,答:“必須讀大學。”


    小家夥扭過腦袋,發現爺爺奶奶也都是一副“必須這樣子幹”“沒得商量”的眼神。


    他苦哈哈問:“爸爸,那我能不能不讀小學?我要先去讀完大學,然後就不用讀了。”


    眾人都哈哈笑了。


    小虎子哭笑不得,解釋:“沒得這樣子的,除非你是超級天才能一步登天跳級。不過,那種天才少之又少,一億個人裏頭都不一定有一個。而你,顯然不是哦!所以你隻能讀完小學,然後念中學,高中畢業參加高考,然後再去讀大學。”


    小小虎聽得目瞪口呆,慘兮兮問:“那——那得多少年?聽著好漫長好痛苦的樣子。”


    小虎子答:“小學六年,中學六年,大學三年或四年。除非教育大改革,不然都得這樣子一步步來。”


    小小虎抹掉淚水,隻能蹦出一句:“……太久了。”


    阿虎哈哈笑道:“除非家裏有億萬家產能繼承,不然還是得好好學習呀。臭小子,就算你是個學渣,你也得熬到大學畢業。爺爺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押著你爸讀多點兒書——”


    “哎!爸!”小虎子不滿打斷他,低聲:“你幹嘛呀?當著孩子說這些……我不要麵子的呀?”


    阿虎很是不屑:“你本來就沒讀多少書!”


    “好了好了。”王青攔住老伴,道:“別亂說——家財萬貫能繼承,也得讀書。”


    “就是就是!”小虎子趕忙舉例:“然伯父他們幾個都讀過大學,然伯父還讀過研究生呢!大學畢業以後再去讀多幾年研究生哦!你呀,以後要向然伯父學習,爭取跟他一樣考上研究生,取得博士——錯了,碩士學位。當然,你也可以繼續爭取博士學位。”


    小家夥的臉一聽直接垮了,反問:“你自個為什麽不向他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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