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的時候，他想通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
如果對方是殺手的話，他已經死了。
迴頭！
“唿！”
李天命長舒一口氣。
他沒看到人。
但是，他看到了‘闇星’！
一個黑色的，無止境的星辰，占據了他所有的視野。
時間的長河，造成了這黑色星辰的旋轉，讓它在李天命眼前，變幻莫測。
因為它是純黑色的，所以沒有林小稚天魂那般耀眼。
“太虛劍魔的天魂。”
終於等到了！
李天命張開上臂。
嗡！
那黑色星辰瞬息將他吞沒，然後融入黑暗中消失。
整個界王界恢複平靜、死寂，如同一個不存在的世界。
“前輩……”
李天命如同在恆星源星辰的內部前行。
無數的畫麵，在眼前飛掠而過。
每個畫麵中，都是一個手持黑色木劍的黑發男子。
他玩世不恭、瀟灑自由，酒劍人生，逍遙自在！
他的劍，如一條時間的河流，有時候快，有時候慢，有時候斷流，有時候飛濺！
天下萬物，在他手中，變幻莫測！
這一幕幕的畫麵，如同醍醐灌頂。
“太玄奧了。”
“太虛劍錄，竟然還有這麽多的內容嗎？”
“這些劍訣，對時間奧義的妙用，簡直驚天地泣鬼神啊！”
李天命完全沉浸在其中。
他隻是走馬觀花而已，短時間內，根本學不到什麽。
但，他心中已經慢慢建立了一個，屬於太虛劍魔的形象。
一個瀟灑、偉岸、無敵之人。
“這樣的人……怪不得老牛吃嫩草！”
人家林小稚，是他的弟子，和他差了好些歲數呢！
魔男和神女！
李天命在這太虛劍魔的身上，看到許多和自己一樣的東西。
“有點像歐陽劍王，是個有趣的靈魂。”
這一切，都讓他對這個先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當然，還有深深的敬意。
“快到他天魂的核心之處了吧，那裏，就有著叫做‘垿’的秩序！”
李天命深深唿吸一口氣，已經充滿了期待。
垿境！
目前整個無量界域，處在這個境界的，隻有兩個人。
界王榜前二！
伊代顏，還有那位五十年前的第一界王，闇族之王！
垿，到底是什麽？
李天命瞪大眼睛。
嗡！
穿過太虛劍魔最後的修行記憶，李天命撞過那些畫麵，眼前豁然開朗。
他如同來到了一個新世界。
“那是……”
李天命幾乎窒息，看著前方。
“一座城池？”
他有些呆住了。
他看到了一座黑色的城池，它無邊無際，被黑霧繚繞。
它的每一磚每一瓦，都是六邊形的，所以每一堵牆壁，看起來都是完美的結構。
甚至在這城池的整體形狀，還有護城河，都是六邊形。
那護城河的黑色河水，嘩啦啦的流淌，一會兒快，一會兒慢，有時候靜止，有時候飛濺……
這和太虛劍魔的劍，如此相似！
這都不算什麽……
可怕的是，這個城池內，有生靈。
那是一隻隻的黑色幼蜂！
它們有各種各樣的形狀，有的粗壯有力，在城牆上負責守衛，有的則平凡許多，背負各種六邊形的材料，修建著城池……
整個城市世界，井井有序。
這種整齊、高效的秩序，仿佛蘊含某種真理。
幼蜂的表情、神態各不相同，好似一個真實的人間。
可是！
這是秩序啊！
李天命看了半天，心裏都沒能反應過來。
“一開始是球狀蜂窩煤，然後變成擁有蜂蛹‘秩序魂’的蜂巢，到現在，變成了一座城池，曾經的秩序魂蜂蛹離開了蜂巢，變成工蜂、兵蜂等等，共同構造一個社會結構……這就是垿境的秩序？”
“所以，垿，就是城池的意思吧？”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但心裏還是感覺不可思議。
護城河的水，還有整座城池的幼蜂行動，都有快慢靜止……這意味著太虛劍魔的時間力量，是這秩序城池的重要部分。
幼蜂，則是蜂巢秩序魂的延續。
這一座城池內的一切，共同構成了太虛劍魔的修煉核心。
這一座城，就是他的一生！
他的劍訣、領悟，都承載在這一座，形成‘單一社會結構’的城池上。
一磚一瓦，都是。
那些忙碌的幼蜂們，它們又代表什麽？
對於修行的奧妙，李天命愈發神往、好奇。
“去看看。”
他的天魂，也就一隻幼蜂大小。
他打算，飛入城池！
……
無量劍海，某處。
青衣男子林劍星，在黑色平靜的海麵上，踩著海中的亂劍，踉踉蹌蹌往前走。
“嘿嘿，嘿嘿……”
他的嘴角不自然的彎曲著。
這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智障。
尤其是雙眼不時翻白的樣子，更像。
“這樣的身體，太難控製了，還得好長時間適應，嘿嘿。”
他腦袋歪來歪去。
哢哢哢！
如果不是星神，扭成這樣，估計得把自己脖子扭斷。
他就這樣，走了半天。
偶爾有人路過，也隻是揶揄看了他幾眼，也沒搭理。
“林劍星這種人，還不如死在蜂巢祖界。”
“是啊，活著迴來幹嘛？在林楓的光輝下，他太丟人現眼了。”
林劍星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他忽然嘎嘎笑了起來。
“不得了，那倒黴蛋的事，分明和我沒關係，但我聽到這些話，竟然會感到憤怒？”
“這是這殘軀的憤怒嗎？嘿嘿，嘿嘿，有意思。”
他表情扭曲。
停了半天，他換個方向，繼續走。
走了大約三個時辰吧，他在一片平靜的海域停了下來。
這裏是無量劍海的邊緣地帶，平時很少人迴來這裏。
忽然，林劍星蹲了下來。
“找到你了，出來，小泥鰍。”他嬉笑道。
他的雙眼，看著黑色的海麵。
海麵下，空空如也。
然而！
就在這時候，一道金色的影子，在這海麵上凝結成型，出現在林劍星眼前。
“一個廢了的弟子，卻能看到我？”
金色人影眯著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林劍星。
“嘿嘿，嘿嘿。”
林劍星搖著頭，腦袋啪啪啪作響。
“你要殺林楓？巧了，合作吧，我能幫你。”他道。
金色人影看了他許久。
最後，他也笑了。
“不出預料的話，前輩可能來自祖界？”
金色人影問。
“噓！”
林劍星伸出放在嘴邊，噓完後，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那是以前了。”他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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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眼，看著黑色的海麵。
海麵下，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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