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餐,每個人都吃的大快朵頤。


    隻有李陌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一會兒偷瞄一下王凝雪,一會兒再瞅一眼顏令賓。


    這倆人此時又切換到了姐妹頻道,席間全程有說有笑,大有結盟一致對外的意思。


    拜托,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麽大條,楊家小娘子才十四歲好吧,小爺我怎麽能喜歡幼齒。


    好不容易吃了晚餐,眾人盡興,上夜課去了。


    李陌無所事事,早早進入了閑者模式,神遊太虛,漫無目的的暢想和迴憶。


    杜如晦則是著急的借了書房奮筆疾書,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太平及櫃坊之事上奏李二。


    直到過了醜時,一封書信才由牆外久候的驛官揣了,直奔長安。


    清晨,長安。


    初春少雨,天氣以晴為主。


    太極宮端坐的李二也和這初春的天氣一樣,格外的愜意。


    工部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製了兩架龍骨水車、十張曲轅犁。


    實驗效果驚人的好,參與此事的大臣也都是一片讚美之詞。


    他已經命工部全力趕製水車與曲轅犁了,同時相關的設計圖紙也正在發往各個州府。


    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的春耕、旱情都能得到有效的保障和緩解。


    該怎麽獎賞李陌,李二還沒有定論。


    他不想這麽快就打草驚蛇。


    情理上,立了如此大功,多大的罪過都可以抵消一遍了。


    但李二還不想蓋棺定論,他想要全麵的徹查了解一番太平,了解一番李陌。


    這個年輕人可謂深藏不露,其閃光之處應該遠不止眼前看到的這些。


    加以培養,當屬可造之材。


    杜如晦的書信呈到李二手中之時,朝會已接近尾聲。


    群臣看到包裹上的鳥羽,一個個也是麵露擔憂。


    待看到李二的神情時而興奮、時而驚訝、時而沉思時,每個人也都稍微鬆了一口氣。


    隻要不是邊關急報或者又有戰事,那便不是問題。


    離李二近的長孫無忌、李孝恭、房玄齡等人,甚至都看到了包裹裏附帶的兩本小冊子的名字,語文和算術。


    這是哪門子神仙書籍,值得采用羽檄的方式呈報。


    李二不顧群臣的等候,一直閱讀了半刻鍾這才作罷。


    “諸位愛卿,若無他事,今日之朝會就到這裏,散了吧。”


    李二說完,便自顧起身離去。


    隻留下一群朝臣,在那兒你看我,我看你,胡亂的揣測聖意。


    李二移步轉至甘露殿。


    長孫已經在殿內候著了。


    這是兩口子長期養成的習慣,每當李二開罷朝會,長孫都要過來請安。


    長孫從不參與政事,但卻像個鼓勵師一樣的常伴李二左右。


    “二郎今日似乎比平時早了一些。”


    待李二坐下,長孫親自為李二斟上熱茶。


    “瞧瞧吧,李陌那個混小子,又給朕出難題。”


    長孫接過書信,剛要閱讀,卻先是一陣輕咳。


    “觀音婢莫不是喘疾又發作了吧?”李二趕緊關心的問到。


    “不礙事,妾身已經好多了。”


    “昨日乾兒自太平運來幾隻新式的炭爐。”


    “用上之後,竟出奇的暖和,喘疾也一夜未曾發作。”


    “適才剛有了一絲感覺。”


    長孫一邊寬慰李二,一邊開始讀起了書信。


    “沒想到承乾出門在外,竟也頗有一番孝心,臭小子長大了。”李二一陣讚許。


    他對自己這個嫡長子可謂是疼愛有加,先後派陸德明、孔穎達、於誌寧、杜正倫、魏征悉心輔佐和教導。


    甚至是後來李承乾圖謀不軌,試圖造反,李二也是苦心保全。


    也不知道這一世,有了李陌的出現,李承乾的命運是否還會繼續原有的軌跡。


    “二郎,妾雖不懂政事,但也瞧得出,克明信中所說之櫃坊,對萬民有著諸多的益處。”


    “還有那些工坊,妾身也很是好奇,到底有何新奇之處,竟讓克明也朝夕惦記。”


    “這造紙工坊更是了不得,如果真能得以實現,必將能為二郎增添許多棟梁之材。”


    長孫讀完書信,又開始翻閱語文和算術,杜如晦也是相當的細心,生怕李二看不懂那些新式的漢語拚音和貞觀數字,還在這些難解之處做了詳細的注解。


    “這太平果真是有著諸多的不解之謎啊。”


    “朕也頗為期待,若是按照李陌那個臭小子的操持,幾年後的太平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隻是這臭小子真是無恥鼠輩,朕前些時日剛免去他太平三年之賦稅。”


    “如今他動輒就拿出十萬貫,來行商賈之事。”


    “這還不是最氣人的,他居然還想朕也出資十萬貫。”


    “朕現在國庫之中也不過區區六十萬貫的銀錢,去哪兒給他弄十萬貫。”


    李二越說越氣,恨不得也像杜如晦一樣,咒罵李陌狗豎子了。


    “二郎莫氣,想這櫃坊之事或許真需要較大的投入。”


    “克明在信中也做過測算了。”


    “三十萬貫,在長安、洛陽、太原、太平、晉州、絳州同時開起數家商鋪也屬合理。”


    長孫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就是李二無論再如何急躁,隻需三言五語便可令其瞬間心平氣和。


    “朕也知道合理,隻是朕如何去說服那群朝臣,拿出十萬貫的巨資去做一件前途未知,還是商賈之事。”


    李二有種人窮誌短的感覺,說是一國之君,但誰又真正的能做到言出無二,還不是事事都需要群策群議。


    “二郎莫急,既是商賈之事,當以商賈之心處之,何須動用朝堂之力。”


    長孫操持整個後宮,再加上其兄長孫無忌家中也有不少生意,對這商賈之事自是也有一番見解。


    “觀音婢,有何妙計?”李二頗為期待的問到。


    “行商搭夥,無非就是先瞧準商機,再定出多少銀錢、出什麽人脈、出多少財物,以及事成後如何分利。”


    “櫃坊事大,李陌一人難以撐起,故才丟出此番言論,誘克明與承乾入局。”


    “他此時估計不缺銀錢,也不缺下遊之商客,那他會缺什麽呢?”


    長孫向李二丟出了問題,知人之所需,才好漫天要價啊。


    ps:感謝書友東洛島的向日葵送出的月票,感謝書友送上的推薦票及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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