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來到書房時,


    王通和顏令賓對著牆上兩幅畫,正在交談著什麽。


    兩幅畫作,其中一幅是李陌給顏令賓所做的水彩肖像圖。


    而另一幅同樣也是用水彩技法繪製的梅花。


    梅乃花中四君子之一,傲而不俗,深得文人雅士的喜愛。


    觀此《梅花寫意圖》,內容為枝條穿插,紅梅綻放,殘雪未消;其筆道柔中帶剛,構圖疏密有致;其色彩明澈通透,晶瑩流暢,神態生動,富有韻味。


    李陌看了暗自欣賞。


    這幅畫大概率是顏令賓所繪。


    沒想到自己隻是言傳身教了一次,這才短短數日,她就能繪製出如此上乘的佳作,足見其天賦異稟。


    怨不得人家是名滿河東的翹楚呢。


    思索之間,杜如晦和李承乾也接踵而至。


    老杜看到牆上的兩幅畫作也是暗自吃驚。


    他雖然忙於政務,詩畫不是強項,但擋不住見多識廣啊。


    眼前這兩幅畫,畫風新穎,色彩絢麗,尤其是那副肖像圖,和眼前的顏令賓如出一轍,這種技法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說是開宗立派的神作也不為過。


    李承乾更是目光發癡,他雖然年紀尚輕,但宮中珍藏之名畫數不勝數,其眼光自是非比常人。


    但他看到牆上的肖像畫還是有種神魂顛倒的感覺,甚至他都覺得顏令賓乃是畫裏走出來的仙子。


    “先生,這畫可是……”杜如晦指了指李陌,向王通詢問。


    “不錯,就是這臭小子所做,”王通瞪了一眼李陌,“明明胸懷孔孟之才,卻偏偏終日蹉跎,沉迷於商賈之事。”


    王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王叔謬讚,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不足掛齒。”李陌露出標準的憨笑。


    “李陌,請你過來,是有一事不解”,顏令賓見王通麵帶慍色,連忙解圍,“這幅《早梅圖》令賓已是第三遍繪製,何故其著色還是不能得心應手。”


    顏令賓順手指出了畫中的幾處細節,色彩過渡不夠流暢,當然這些瑕疵不細看根本就察覺不出。


    “哦,這個非是令賓你技法不夠精湛,乃是這水彩技法講求水、彩、紙的融合,目前的紙張水溶性不夠好,所以就繪製不出那種明動的效果。”


    李陌停頓了一下,仿佛突然有了什麽靈感,又繼續說到:“過段時間就好了,我會開個造紙工坊,到時候專門為令賓你生產一種水彩紙就是了。”


    “造紙工坊?”在場的幾人略顯意外,李陌你泡妞可真是大手筆,居然為了取悅佳人,要開個工坊出來。


    “是啊,難不成天天要用粉筆練字啊。”


    “如今的紙和書都這麽貴,動不動就幾貫幾貫的花費,普通鄉民家的孩子怎麽用得起。”


    “這才是困擾我們教化萬民的根本所在。”


    李陌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和觀點。


    “這個問題老夫也做過深思,可是開個工坊也不能解決其根本啊。”王通提出了質疑。


    “是啊,某也造訪過長安幾家造紙工坊,其工匠、原料成本頗高,產量也很低。單靠開個造紙工坊,無法解決長安紙貴的問題。”杜如晦家裏就有造紙作坊,自然也知道造紙的細節。


    “學生之弟,酷愛藏書,學生曾借來兩冊卷抄,單單是卷抄花費就得一貫以上,如果雕版印製,造價或許有所降低,但製版的靡費也不小。”


    李承乾自是見多識廣,對抄書印書也頗為了解。


    王通聽了稍加欣賞,沒想到太子如此年幼,對這書籍製作竟也了解頗深。


    “非也,非也。小子所說的新式造紙工坊,和現在的大有不同,其設備、工藝、材料,也包括印製,小子會重新設計,其產量會是現在工坊的數百倍。我李陌保證,工坊開業後,一本書的成本會降低到幾十錢。”


    “什麽?幾十錢一本書。”


    在場的幾人聽了無不大吃一驚,要不是李陌有之前的實力佐證,大家還覺得他是在滿嘴跑馬車呢。


    “淡定,淡定,雕蟲小技,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李陌再次露出自己人畜無害的憨笑。


    “新式工坊,何時可以開建,如若不棄,某願出銀錢、工匠參與。”


    今日對於杜如晦來說,實在是太刺激了,先是得到了龍骨水車和曲轅犁,現在又聽說了李陌這驚世駭俗的想法,順便還打劫了幾套新式炭爐。


    其收獲可謂巨大。


    此刻他早就將李陌之前的種種罪狀拋諸腦後了,隻盼著能多從李陌的腦子裏挖些幹貨出來。


    如今的朝堂,五姓七望,名門望族可謂根深蒂固。


    其權勢盤根錯節,錯綜複雜,已經威脅到朝堂的根基。


    大唐雖已推出科舉製度,可惜寒門學子讀書晉舉,舉步維艱,入仕人才寥寥無幾,其根本就在於這讀書的成本太高了。


    造紙之術如果真像李陌所說,哪怕隻是降低一半的成本,必然也能促使更多的百姓讀書成材。


    如果民間能多出些人才,那朝堂就會多出很多新鮮的血液。


    有了這些新鮮血液,不久後的大唐必然能煥發出勃勃的生機。


    而這造紙之術,顯然就是造血的根本之所在。


    “不急,不急,現在有王先生在,這等商賈之事,還是另行商議為好,免得擾了先生的雅致。”


    李陌也知道王通不喜歡他終日與商賈為交。


    而且,他也想好好評估一下杜如晦的實力。


    之前,他已經讓薛仁貴派人暗自去長安打探杜家的生意背景了,待到消息傳迴再做抉擇也不遲。


    所謂尋求合作夥伴要知己知彼,對於一些關鍵的產業,更是得足夠的謹慎。


    而杜如晦此刻也暗自慶幸,還好此子入仕未深。


    如果其聲名鵲起,被那些勳貴盯上,要不就是與其同流合汙,要不就會被扼殺在搖籃裏。


    自己來的恰是時機,有了自己的庇護,也許能為大唐多輸出一顆好的苗子。


    顏令賓做過都知,自然也看出了眼前幾人都各懷心事,於是趁機提議:“今日我們還是以吟詩作畫為主。令賓新作,構思頗為不易,還請諸位幫忙,為其題跋。”


    ps:感謝米斯特拉蘇的多次打賞支持,昇記備受鼓勵,今日這章寫的不順手,花了六個小時,更新晚了,實在抱歉。此刻看還能不能再碼出一章表示感謝,如果今晚搞不定就拖至明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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