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伸手一勾,將蕭鐸的脖子帶到自己麵前,閉上眼睛主動的親了上去。憑借前世的記憶和經驗,一點點的摸索探尋,那丁香小舌柔軟香甜,滑若小魚兒,不時點燃蕭鐸身體深處的絢麗火花。


    他哪裏還顧得上生氣?被勾的欲焰焚天,恨不得把她的魂給吸走。


    不一會兒,蕭鐸便低低喘息,“大寶貝,好嬌嬌……”他目光灼灼看著她,帶了幾分希翼,沙啞道:“要不……,你就躺著別動,咱們試試?”


    鳳鸞這才察覺玩得有點走火了。


    “可是我的腰,還疼呢。”她小聲嘀咕,還真的不是為了欲迎還拒,而是擔心自己腰上的傷沒有好,再弄折可不是玩兒的,“弄壞我的腰,怎麽辦?”


    “那我呢,我怎麽辦?”蕭鐸怨念問道。


    鳳鸞紅著一張俏臉,結巴道:“不行的話,你、你你……,你去別人屋裏。”


    蕭鐸把長袍“嘩啦”一撩,露出下麵支起來的帳篷,紅著眼睛問她,“你覺得我這樣能去別人屋裏?小沒良心的,把人勾出火來又不管了。”他的唿吸有點急促,不管不顧就解了玉版腰帶,摔在門口,“都滾遠點!”


    鳳鸞一臉驚駭,“你要來真的?!”


    蕭鐸鬆開了明紫色的綢緞長褲,抓了她的手,恨恨咬牙,“本王可不是你,一點良心都沒有。”將那纖纖玉手往褲襠裏放,喘息道:“聽話,借你的手用一用。”


    若是換做蔣氏、苗氏、魏氏,肯定早就不管,直接上了。


    可眼前的這個嬌嬌,又嬌又軟,大寶貝似的,到底還是心疼舍不得。


    他牽引著她,握住了小一號的端王殿下。不知道是什麽緣故,被她一碰,就立時更加血脈賁張起來。“嬌嬌,你可真是我命裏的克星……”他說著床笫歡好的情.話,曖昧而旖旎,卻忽略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傷心,欲焰掩蓋了一切。


    情與欲,愛與怨,混亂迷離的交織在了一起。


    ******


    自從那天被鳳鸞比作多多以後,蕭鐸每次看見多多,就目光不善,多多也敏銳的感受到了這份惡意。時間久了,多多有點明白過來,這個冷麵的男人嫉妒自己得寵,不喜歡自己,因而他一來,就跑得遠遠的躲開了。


    等蕭鐸一走,多多則在背後“汪汪”的吠幾聲,表示深深不滿。


    鳳鸞每次都被逗得大笑不已。


    薑媽媽也是忍俊不禁,朝多多斥道:“你還敢在王爺背後亂叫,當心被聽見,真的把你給切了,燉狗肉火鍋。”


    多多便委屈的“嗷嗚”一聲,跑去找主人撒嬌。


    鳳鸞已經躺了一個多月,現在行走坐其實都沒有問題,隻是不敢使勁兒,也不敢隨隨便便彎腰。但是多多乖巧的很,人家早就從特製小台階跳上了榻,反正蕭鐸走了,使勁兒跳也沒人管。


    然後它站在美人榻上,“汪汪”叫個不停,要主人抱。


    鳳鸞摟了它,多多才一歲多,小巧的很,份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細細的梳著它那金色的毛,小家夥眯著眼睛,哼哼唧唧,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


    小不點兒的東西,又乖巧,讓人看得心軟軟的。


    鳳鸞玩了好一會兒,才把它放迴了美人榻上,“乖乖,你自己先玩兒。”


    眼下已經八月,正事金桂飄香的秋爽時節。


    寶珠說道:“咱們暖香塢後麵的桂花開了。雖然小,可是一大片香香的,側妃可以坐在花樹下,喝喝茶、看看書,再不看人穿桂花也使得。”


    “不去了。”鳳鸞懶得動彈,且有心事。


    萬壽節那天的懸案,一直拖延到現在都沒有解決呢。


    不是蕭鐸忘了著這事兒,而是根本就無從查起。那天人來人往的,王府從主子到奴才,估計有一多半的人都過去了。當天夜裏,暗香疏影樓周圍簡直人滿為患,查……,要怎麽查?王府上上下下,一共可有幾百號人呢。


    除了台階上的油跡,和地上石塊,其他一點線索都沒有。


    而背後那人似乎很是謹慎,一擊不中,之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時間久了,王府裏麵一直安安靜靜的,鳳鸞甚至忍不住想,該不會真的隻是一場意外吧?但這種念頭隻是一瞬,繼而便是搖頭了。


    那天的意外,分明有人針對懷孕的端王妃設計的。


    可到底是誰呢?


    蔣側妃?她才剛剛入王府,蕭鐸又不是太寵愛她,自己的腳跟都沒有站穩,能做這事兒?豈不是又大膽又犯蠢?畢竟就算端王妃流產,下一個懷孕的也不一定就是她,甚至就算是她,蕭鐸也不會廢了端王妃扶植蔣氏啊。


    苗夫人?前世今生自己和她交往雖不多,但總得說來,印象還算不錯,重點是她沒多少作案的理由啊。不說端王妃小產,就算端王妃一屍兩命,王妃的位置也輪不到她來做,還得先弄死自己和蔣側妃呢。


    那麽魏氏?雖說自己不喜歡魏氏,可她一個宮女,處心積慮要害死王妃,到底又圖個啥呢?就算王府別的女人都死光了,蕭鐸也不可能立宮女為王妃,肯定是另外再娶一個官家小姐了。


    這麽一分析,表麵上看來人人作案動機都不大。


    莫非……,誰和王妃私下有仇?可是自己兩輩子加起來,在端王府呆的時間都不算長,對內幕消息並不了解啊。前世進府沒多久就懷孕,之後除了給王妃請安以外,就基本閉門不出,再之後就倒黴催掛了。


    或許,端王妃更能猜出誰是黑手。


    ******


    端王妃心裏,的確已經有了幕後黑手的人選。但是她同樣沒有證據,總不能憑猜測和懷疑,就給人定罪吧?既然暫時查不出來,那就先放在一邊,沒必要整天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隻吩咐葳蕤堂的人多加留心,自己盡量謹慎行事。


    先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才是最要緊的。


    沒過多久,便是中秋佳節。


    這次端王妃學了個乖,隻說身體不適,讓穆媽媽等人操辦了王府宴席,自己根本就不出席。蕭鐸首先考慮的還是嫡長子,對王妃的“不適”沒有意見,隻說好生靜養,別的一概不用操心。


    當天晚上,蕭鐸自然是留在葳蕤堂過夜。


    端王妃可不會像鳳鸞那樣不懂事,自個兒睡大床,反倒讓王爺去碧紗櫥。因為知道丈夫要來,早早就讓人把大床給鋪好了。


    蕭鐸在暖閣裏陪著她說話,過會兒再睡。


    因說起下月裏鳳二夫人的生辰,端王妃笑道:“我這個二舅母性子天真爛漫,雖然驕傲一些,性子卻是簡單明快的。依我的意思,別的東西都不用準備,隻打造幾套上等頂尖的首飾頭麵,一準兒讓二舅母歡歡喜喜的。”


    蕭鐸是剛剛接觸甄氏不久,還不了解,“鳳二夫人喜歡打扮?”


    “是呀。”端王妃抿了嘴兒笑,“京城裏的功勳權貴之家,哪個女眷不知道鳳二夫人會打扮啊?打我小的時候到如今,但凡有什麽新鮮的妝容,別致的首飾,或是什麽俄羅斯國的新鮮料子,都是從二舅母身上時興起來的呢。”


    蕭鐸笑道:“倒也有點意思。”又好奇,“怎麽不見阿鸞打扮?我看她整天都是懶懶的,總是簡簡單單挽個頭發,再別點首飾。雖說清清淡淡也好看,可是聽你說的,鳳二夫人那樣似乎更有意思。”


    不免有點浮想翩翩,迴頭自己的小嬌嬌打扮得豔光四射的,叫人晃花了眼。


    端王妃見丈夫興致盎然問起閨閣瑣事,圍著表妹轉,心裏有點發酸,但忍住了,輕聲笑道:“阿鸞年紀輕,便是不打扮也是水靈鮮嫩的。王爺若是喜歡她打扮,迴頭讓她跟二舅母多學學便是了。”


    蕭鐸想起那個寶光流轉不定的嶽母,點了點頭,“也對,我記得跟阿鸞說說。”


    女為悅己者容。


    自己愛重她,她就應該天天在家打扮的光鮮亮麗,讓自己欣賞,所謂秀色可餐,不失為一件愉悅的事。


    可是蕭鐸事情多,想歸想,後來到底還是忘記跟鳳鸞說了。


    到了九月初六那天,天氣晴朗,萬裏碧空幹幹淨淨沒有一絲雲彩,好似一塊水汪汪的藍玉,透著秋高氣爽的勁兒。奉國公府的二夫人生辰大喜,京城裏不少女眷都趕著過來道賀,除了情麵,也有瞧瞧甄氏打扮的意思。


    誰讓她是京城貴婦小姐流行的風向標呢?誰都不願意落後呀。


    當天甄氏不負眾望,上麵赭石色的緙金絲雲錦緞襖兒,刺繡金銀線,蜿蜿蜒蜒勾勒出纏枝蓮的紋樣,透著幾分雍容奢華。然後配一襲粉色的牡丹薄水煙拖地長裙,原本略嬌嫩,可是被上麵重顏色一壓,盡然說不出的完美無瑕。


    她相貌美,容色正,配一個朝陽五鳳髻便已端莊大氣。


    笑語盈盈間,真可謂是殊色照人。


    引得女眷們私下紛紛議論,“嘖嘖,這哪裏像是公卿侯門家的夫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公主娘娘來了呢。”


    不過鳳鸞一到,眾人關注的焦點便迅速轉移過去。


    “哎喲,可惜呀。”有人小聲道。


    “誰說不是呢。”今兒來給甄氏拜壽的貴婦中間,不少是來看笑話的,笑話一下素來驕傲無比的甄氏,隻養了一個女兒,結果卻落得給人做了妾室。


    鳳鸞打扮的光鮮亮麗,笑吟吟行禮,“母親。”


    “阿鸞,你迴來了。”甄氏大大方方的,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失望了。


    不過還有人不死心,覺得鳳鸞和甄氏都是在死撐,心下暗暗發笑,妾便是妾,難道假裝高貴就行了?不知道心裏有多苦呢。


    可惜她們想錯了。


    鳳鸞隻覺得鳳家沒有被牽連抄家,母親活得好好兒的,心裏慶幸的很,而甄氏這個人更是誰也不在乎。反倒別人越是等著看她的笑話,她就越要過得開心,打扮得比誰都漂亮,行事做派比誰都要大,讓人恨得牙根兒癢癢又沒法子。


    內廳裏麵正在熱鬧,外麵忽然來了一個年輕女子,約摸二十五、六歲,打扮雖然十分體麵,卻是丫頭裝束。她福了福,“二夫人、鳳側妃,諸位夫人小姐,奴婢是端王府的丫頭蒹葭,特奉端王殿下之命,過來為諸位貴人分送禮物。”


    鳳鸞聞言一怔,什麽禮物?自己事先沒有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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