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詩聽保鏢說門外麵有三個學生找她,她還納悶了,什麽學生居然找到這裏來來,她一出門卻看到華家三兄妹正靜靜的站在過道處,她微微的一笑就走了上去。


    當看見從特別護理房間走出來的林詩向他們走來,華家兄妹三人一齊走了上去,華之敏歡喜的問道:“林老師,我們有事找你呢!”


    林詩想起他們三人是華子書的侄子侄女,自然有些親切感覺,或許是因為華子書的緣故吧!”


    “你們怎麽找到這裏來了!”林詩用手挽著華之敏問道,她有些奇怪。


    華子靜輕輕的說道:“林老師,我們剛才碰巧也在絕情峰下,看見你從山上下來,所以一直跟著你來這裏的。”


    林詩一聽這話立刻“哦”了一聲,然後溫和的問道:“你們來這裏找我有事嗎?”


    華子靜還沒有開口說話,華之敏倒是先開了口,隻聽她說道:“林老師,我們迴到雲海市這兩天都沒有和五爺爺聯係上,又不知道他去什麽地方了,不過,我們從媒體上知道我們的小叔叔現在正在絕情峰上,所以,我們剛才乘沒有課才跑出來的,就是想登上絕情峰上看看,希望能見到我們小叔叔,但是,那裏的警察開始封鎖了,不讓我們上山,所以,我們看你從山上下來,認為你有辦法讓我們上山,所以,就來找你了。”林詩一聽這話,突然想起山上的恐怖,她說道:“絕情峰上十分危險,你們三人還是好好的呆在學校裏認真讀書啦!千萬別上山啊!”林詩的這番話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因為華家三兄妹已經決定好,今天夜裏淩晨一定要上山探險,畢竟那上麵還住著他們的小叔叔,對與小叔叔住在山上的事情,畢竟他們都是聽傳言,所以,很想親自去確認。


    華之漢對著林詩老師問道:“林老師,你下山後臉色很差,幾乎說不出什麽話來,顯然是你看見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你能和我們說說嗎?”


    林詩站得久了,她笑著說道:“這樣吧,你們一起跟我去休息室吧!在這裏站著說,也挺累的!”話一完,就牽著華之敏的手轉身走在前麵。華家三兄妹也跟在她的身後一起往休息室走去。


    林詩現在的心情怎麽也輕鬆不起來,馨兒的病不能拖延,可是華子書又聯係不上,山路險要不說,還有未知的生物,那“行人止步,擅入者死”八個大字現在都還在她的眼前不停的晃動著!她給華家三兄妹倒了水,然後坐了下來,突然問道:“你們這樣上山難道就不害怕嗎?那山上茅草深而密,而且山路崎嶇,陡峭,一不小心就有摔下懸崖的危險,我看你們現在還是迴學校吧!不要去冒險了,我如果找到你們的叔叔,我會讓他來找你們的。好嗎?”華家三兄妹聽了這句話,互相看了一眼,雖然誰也不說話,但是,看得出來他們三人都不服氣,尤其是華之敏,小嘴都敲上天了。要不是爺爺有了交代,恐怕她早就說出自己有一身好武功,天不怕地不怕了。


    林詩現在大部份的心思都放在馨兒身上,也沒有注意到華家兄妹的表情,林詩開始思慮用什麽樣的方法尋到華子書,現在的她及時想破了腦袋也沒有什麽辦法!片刻功夫,郭三重走了進來,衝華家三兄妹微笑了一下,然後走到林詩的身邊,低低的說道:“林小姐,還是沒有華先生的消息,該怎麽辦!”林詩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對了,醫生檢查了馨兒的病情,是怎麽說的。”郭三重臉色有些凝重,他說道:“醫生都說馨兒患的衰老症並不是一般的衰老症,而是綜合性衰老死亡症!”華家三兄妹站在一邊,水也沒有喝上一口,隻是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


    林詩聽了郭三重的話又問道:“太爺爺現在有什麽打算?”


    “正在想辦法,不論用什麽樣的方法都要把華子書從山上求下來,現在華子書已經是馨兒的唯一的希望了,如果華子書也束手無策的話,那麽馨兒就必死無疑了。”


    林詩也知道這一點,但是,與張欣兒的郵件又聯係不上,那農民伯伯說的話究竟有沒有效果,她自然也是不知道,現在時間不等人,馨兒的病都成這樣了,分分秒秒都很重要啊!什麽都要等到明天在說,馨兒她能過到明天嗎?”林詩的眉頭在不知不覺之間就皺著了。


    華家三兄妹三人還在心裏麵想著今夜該如何突破警察的封鎖登上山呢!


    郭三重也歎息了一聲,他說道:“我在剛才就聽寒老太爺說了明天用直升機空投幾名武功好手進入森林去求見華子書,你說這辦法能行得通嗎?”


    林詩聽了微微的一楞,一時間她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好是壞,隻有保持著沉默。


    華子書鬱悶的上了山!迴到森林裏的那棟小木屋,還沒有進門,就看見虎兒正悠閑的爬在那裏睡覺,此時冷煙卻提著垃圾袋走了出來,當她看見華子書出現的時候,十分驚喜的叫道:“子書你迴來了,實在是太好了。”華子書臉上沒有什麽喜悅的表情,不過,心裏也是十分歡喜的看著冷煙,他點了點頭說道:“欣兒姐姐現在怎麽樣了。”冷煙突然臉色一暗,說道:“姐姐她越來越嚴重了,而且她也不肯吃東西,前幾天下小雨,姐姐疼得死去活來,那樣子我都十分害怕!”他們一邊說一邊走進那棟小木屋裏!”


    張欣兒臉色灰白,她正躺在**一動也不動,華子書來到她的床前坐了下來,眼睛裏全是焦慮。


    冷煙輕輕的說道:“子書,欣兒姐姐說了,她不想在這樣活下去了,她說與其讓她受著這樣的折磨,還不如讓她死去為好。”


    華子書聽到這裏,搖搖頭說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讓她活下去。”


    “可是,取不出她心髒部位的子彈,你無論用什麽樣的方法都不行啊!”冷煙也想讓張欣兒姐姐活下去,但是,那一顆要命的子彈已經嵌在心腔處,華子書沒有把握給欣兒動手術,他現在十分冒火,隻要有他的九轉丹在手,欣兒完全就不會有事,可是現在十五顆價值連城的九轉丹和金針銀針一起失落,秦懷香和自己一夜漏*點之後,下落不明,不知道藥和針是不是在她的身上,唉!為什麽自己就這麽倒黴啊!華子書還是第一次感覺十分的沮喪。


    華子書的手突然感覺張欣兒的脈搏跳動得十分古怪,而且躺在**的張欣兒也開始說著胡話,華子書看見欣兒如今痛苦,他的心裏發酸,暗恨自己空有一身醫術,可是現在卻無計可施,隻是眼睜睜的看著欣兒受苦。


    “子書,把欣兒姐姐送往醫院急救吧!動手術或者還有一線希望。”冷煙看著**的張欣兒,她同樣的也是十分的難受。不止幾次的要求華子書把欣兒姐姐送往醫院急救,可是,她卻不知道送往醫院其實就是送死!以為醫生看見張欣兒這副身體情況,他們同樣是無計可使。


    華子書輕輕的在張欣兒的耳邊叫道:“姐姐,是我,我是天翔,你醒醒!”他不停的這樣叫著,張欣兒過了好久好久才慢慢的張開眼睛,看著華子書把麵具抹去,露出華天翔的本來麵目,張欣兒的嘴角處就浮現起一抹微笑,她的眼睛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麽神采,她的手慢慢的抬了起來,華子書雙手握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輕輕的摩擦著,張欣兒緩緩的說道:“天翔,姐姐要是有事求你,你能幫姐姐嗎?”華子書不知道張欣兒求的是什麽事情,他點著頭說道:“好,好,我答應,無論什麽事情我都會答應你,姐姐,你現在別說話,好好休息好嗎?我那也不去了,我就坐在這裏陪著你。”


    張欣兒的臉上露出了極端的疲倦,她說話也沒有多大的力氣,她的嘴唇都幹了,她看著華子書緩緩的說道:“天翔,姐姐好冷好冷,你能抱著姐姐嗎?”


    華子書連忙溫柔的坐過去,輕輕的把張欣兒抱在懷裏,同時把被子拉起來。


    冷煙聽見張欣兒說冷,她連忙在小木屋裏忙著把大堆的柴禾燒起來,熊熊的火光讓這間小木屋裏充滿了溫暖。這二十幾天來,冷煙已經學會了許多東西,她靜靜的坐在火坑前,不大好意思看著華子書和張欣兒相互依偎,但是,卻還是認真的聽著華子書和張欣兒的對話。


    “天翔,姐姐現在好辛苦,好難受,而且好痛苦,這一種痛苦永遠都伴隨著我,我支撐不過去了,你讓我安靜的結束吧!好嗎?”張欣兒把頭靠在華子書的胸膛前,低低的說道。


    華子書聽了,心裏猶如刀絞一般痛苦難受,欣兒姐姐所遭受的那一種折磨簡直就不是人所能遭受的,他聽了張欣兒的話,雙手緊緊的抱住張欣兒,連連的搖頭說道:“不,不,我不會讓你死的,我還要讓你陪我活下去,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你!”


    張欣兒聽了華子書的這番話,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她抬起手來輕輕的撫摸著華子書的臉,說道:“姐姐也舍不得你,但是,但是,姐姐不想在這麽痛苦的生活下去了,每一天下雨,我就會痛得死去活來的,難道你就這麽忍心看著姐姐遭受折磨嗎?天翔,姐姐雖然學藝不精,但是,姐姐知道子彈卡在心腔裏,是不能動手術的,其實,子彈打進心髒我就已經就死了,是你一直用藥物把我救了過來,讓我多活了這麽多天,天翔,天意如此,人力難為,你就放手吧!好嗎?”


    華子書的眼睛已經流出眼淚來了!他當然明白,這幾天他想不出什麽辦法來!一直十分苦悶無比,他的臉都削瘦了不少,現在他緊緊的抱著張欣兒一句話也不說,張欣兒在他的懷裏也感覺到了滿足,她突然想起了什麽,她說道:“我是你姐姐,你是不是應該聽我的話!”


    華子書的淚水早就掛滿了整個臉龐,他點了點頭,說道:“恩,姐姐,我都聽你的,隻要你活著,我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


    張欣兒的臉上浮現出來的那抹溫柔的彩霞讓她更加的美麗,她輕輕的說道:“煙姐姐為了你,也受了許多委屈,姐姐知道你人好,心眼也好,也有很多女孩喜歡你,我現在也不強迫你,無論你以後有多少女人,但是,但是,你不能虧待你的煙姐姐,你能答應嗎?你能答應嗎?”張欣兒說話越來越吃力,她已經感受到生命在大量的流失,或許自己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她的心口又開始疼了。


    華子書已經感受到了,他立刻站起來,抱起張欣兒的身體大聲的說道:“你不要在說話了,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隻要動手術取出子彈,我就會把你救過來”


    冷煙站起來,還沒有說話,就看見華子書抱起張欣兒猶如一道煙,就消失在蒼茫的樹林之中。冷煙站在門前,想起張欣兒說的那番話,她的心裏也不是什麽滋味她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身子,卷縮成一團,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癡癡的望著柴禾發出來的火光


    好久,好久,


    冷煙發現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一般,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她緩緩的張開眼睛,柴禾已經燒完了,還有點零星火光,她又忙著添加柴禾,火大了起來,她好像感覺有些不大對勁,發現身後有什麽人似的。她的纖手中還握著柴禾,她慢慢的迴過頭來,不由得驚叫了一聲,隻見門口站著華天翔,他的俊臉一片死灰,目光更加的散亂,他雙手抱著張欣兒,張欣兒的嘴巴到處都是鮮血,胸口也是一樣,華子書的胸前也有著鮮血,欣兒的眼睛緊緊的閉著,手也掉在半空中搖來晃去,更本就沒有什麽活力。


    冷煙看著這副場景,她已經明白,張欣兒已經死了,想到這個善良的姐姐就這麽去世了,她一下子伸出雙手蒙住了嘴巴


    華子書冷淡的說道:“她已經死了!都是我害的她,都是我害的,都是我!”


    他轉過身去,抱著張欣兒的屍體一直往樹林深出走去,冷煙看見華子書抱著張欣兒向樹林深處走去,她也就跟了上去,她的身後還跟著直立行走卻搖著尾巴的虎兒。


    華子書雙手挖土,挖得兩手帶血,才挖好一個坑,他冷漠的掩埋了張欣兒,雙掌劈裏啪啦的折斷了一顆樹幹,劈成兩半,插在墳墓前,用他帶血的手指寫上妻子張欣兒之墓,冷煙見了,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感受,一下子撲在華子書的背上,放聲的哭了起來。


    華子書沒有什麽表情,他就這麽久久的跪在張欣兒的墳前,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在她的墳前喝酒,不停的喝!不停的喝!沒有了酒,他就開始哭,哭得這片森林的所有樹木花草都開始發出嗚咽的聲音。


    華子書哭累了!他就不停的笑!笑累了,就倒在地上睡。


    就這麽過了兩日。


    冷煙驚慌失措的走到華子書的麵前,使勁的把他給推醒了,她焦慮的說道:“子書,不好啦,你快起來呀,虎兒,虎兒它咬死了很多人啊!怎麽辦!怎麽辦呀!山下麵全是警察啊!”


    傷心絕望之中的華子書聽了,心裏怒氣頓生,想起自己這些天被那些警察冤枉的情景,他頓時仰天哈哈的大笑著站了起來,就像一個瘋子一樣大聲的說道:“活該,活該,他們死了都活該,我也活該,他也活該,反是死了的人都活該,他們都想一心求死,就讓他們來吧!來多少死多少,關我屁事,又不是我殺的人。”說完這句話就向森林深處走去,留下驚慌害怕的冷煙獨自站在那裏,望著華子書的身影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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