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她沒有攔住這嬤嬤,許是她想跑來不及。”皇後也有些慌了。


    而皇上已有些不耐煩,尤其看小金悠,不管她是不是兇手,這樣一而再的給他找麻煩,便讓他覺得煩心。


    三皇子此時上前道:“要兒臣說,或許真不是小金妃。”


    “怎麽說?”皇上問。


    “七弟分析的有道理啊,隻消小金妃說明昨晚為何來此處,若說得明白,便沒有嫌疑了。”


    皇上一定這話有理,看向金悠:“說吧,你昨晚來此到底為何事?”


    小金妃暗暗握緊拳頭,“臣妾隻是睡不著,閑逛到此處。”


    皇上眯眼,“讓龔嬤嬤說!”


    而此時龔嬤嬤還在被打,但已經意識昏沉了,被潑了一盆水後,她下意識說道:“主子得信兒……說……說……”


    嚴暮眸光一冷,上前掐住那江嬤嬤的脖子,一用力就擰斷了。


    人,就這麽死了。


    “老七,父皇在此,你敢殺人滅口!”三皇子喝道。


    嚴暮卻是不慌不懼,道:“屈打成招,隻會擾亂案情。”


    “老七,你放肆!”皇上也怒了。


    “父皇,請移步說話。”


    “有什麽話就說,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父皇,兒臣是為您的顏麵著想!”


    “休要巧言令色!”


    小金妃心思轉了一轉,道:“皇上,七殿下不肯說,那臣妾說了吧。”


    皇上皺眉,“你說。”


    “四皇子和麗嬪早已暗中苟且在一起,我曾將此事告訴過七殿下,希望他勸勸四皇子,讓他主動跟您請罪。昨夜我約麗嬪來此,也是為了勸她的,誰知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溺死在湖裏了。”


    “你胡說!”皇後疾步上前,一巴掌甩小金妃臉上,“你殺了人,為了給自己開脫就胡亂冤枉人!”


    “皇後娘娘,原來您早知道!”


    “本宮什麽都不知道,隻知你這婦人太惡毒!”


    兩個女人吵了起來,紛紛找皇上評理,皇上越聽越糊塗,越聽越心煩,當下一擺手:“老七,這案子交給你查!”


    柳雲湘心想應該是皇後給小金妃傳了個假信兒,讓小金妃以為嚴暮約她在瀲灩湖見麵,所以小金妃才沒法說出自己半夜來瀲灩湖的做什麽,而龔嬤嬤撐不住要說的時候,嚴暮猜到了,趕緊上前掐死了她。


    誰是兇手,眼下已成變數。


    小金妃稍稍鬆了口氣,想要起身,但身子一動,便覺得肚子疼得厲害。


    “啊!”她不由痛唿了一聲。


    所有人看過去,皆倒抽一口涼氣。但見小金妃下麵突然冒出很多血來,將她裙子都染紅了。


    “好痛!”小金妃趴在地上起不來身了,臉也變得慘白。


    嚴暮見此,忙喝道:“太醫還不快上前診治!”


    因昨夜搶救過麗嬪,未免皇上查問,太醫還一直在。當下趕緊上前,檢查了一番,趕忙到皇上跟前跪下。


    “皇上,小金妃這是滑胎了!”


    此一言出,在場人都震驚了。


    金悠也是,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這樣平白無故就又沒了。


    “皇上,臣妾的孩子沒了!”金悠痛哭出聲。


    下麵已是亂作一團,皇上臉黑了,皇後和三皇子臉白了,嚴暮更是表情複雜,而金悠哭得悲痛,真真是含冤受苦,哭的真切。


    柳雲湘看了一場好戲,轉身往走廊外麵走去。


    上一世這時候,金悠懷孕了,但胎氣不穩。一日在蘭園,這金悠故意找茬,她與她動了手腳,金悠當場滑胎了。


    嚴暮雖讓金悠隱瞞下來,但他著實冷了她一陣。那一陣,她被謝老夫人和二夫人聯手趕出侯府,父母嫌她丟人,不讓她迴侍郎府,她就隻能在巷子裏租了一處院子,也就是她這一世租的那院子。


    可上一世,她把嫁妝都貼給了侯府,自己沒有盤算,被趕出侯府時竟身無分文。


    謹煙起早貪黑做桂花糕掙錢,這樣日日勞累,沒幾日就病了。


    那時她是真慌真怕,忙讓子衿去找大夫,而她盤來算去,隻能去當鋪當首飾。


    那日下著雨,她拿著一支珠釵,跑到當鋪前,全身已經淋濕,可當鋪卻關門了。她呆呆的站在那兒,眼淚混著雨水往下流,不知該怎麽辦。


    這時一人走來,為她撐了傘。


    這人便是陸長安。


    他認出她來,送她迴家,幫她付了診費。


    之後陸長安常來送東西,有次被嚴暮撞上,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們兩個。


    後來他總譏她,“你還想嫁給他不成?給他當世子妃?你也配?”


    現在想想,他就是酸了。


    後來嚴暮要被砍頭了,她去見他最後一麵。


    他讓她靠過去,然後一把掐住她脖子,滿眼兇狠:“我就要死了,也該把你帶上!”


    她沒有掙紮,隻有悲哀,為他們兩個。


    他最終沒有狠下來,將她推開,笑道:“行了,老子要死了,你就去找陸長安吧。你讓他娶你,用八抬大轎,你二人拜天地,你們到白頭,你們死後合葬,你們一起走黃泉路。”


    想到那時種種,柳雲湘長歎一口氣,但還是覺得痛快!


    金悠坐胎不穩,當時與她推搡了兩下就滑胎了,更別說在湖邊跪了半晚,麵前還有一具死屍,擔驚受怕的,剛才又和皇後拉扯。


    滑胎是意料之中,她的意料之中!


    上一世,她為了不讓她懷上嚴暮的孩子,讓她喝了一種藥,自此後再不能懷孕。而這一世,她奪她一子,也是應該的。


    免得她再利用這孩子害她!


    過了幾日,這天夜裏,柳雲湘正睡得迷迷糊糊,一人裹挾著涼氣進來,涼的她打了個冷顫。


    她伸手扒了一下,扒到他衣服。


    “唔,離我遠點。”


    聽了這話,他竟直接伸手將她從暖和和的被窩裏掏出來,將她抱起來,一身冷氣包裹著她。


    “嘶,好冷!”她睜開眼,見嚴暮神色陰鬱,眼底還有血絲,她捧住他的臉,湊過去親了親,“怎麽生氣了?”


    “你做了什麽?”他問。


    “我做了什麽?”她反問。


    “別傷害她。”


    “誰啊?”


    “金悠。”


    “為什麽?”


    “她於我有恩。”


    “那是你的事啊,她於我可沒有恩。”


    隻有仇!


    “你要和我分得這麽清嗎?”


    “恩怨這種事當然得分清。”


    這話又刺激了他,柳雲湘被他扔到炕上,接著就是一番疾風驟雨。她也不受著,咬他,撓他,扇他。


    一番情事過後,兩個人跟打了一架似的,一個比一個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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