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峰同誌,非常感謝你保住了內政部的麵子!”


    發布會結束之後,托斯托耶夫有些難堪的說出了這些話。


    “沒什麽,隻要兇手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陳青峰寬慰了自己的這位朋友一句,拍了拍托斯托耶夫的肩膀。


    “我有個想法,我打算辭去自己在內政部的職位!”


    聽到這句話,陳青峰突然停下了腳步,有些不解的看著托斯托耶夫。


    “為什麽?”


    “我曾經以為,我的工作,很讓我驕傲,但直到現在為止,我才明白,所謂的法律的公正,都是在權衡完政治權術之後,產生的副產品,內政部沒有人關心克拉夫琴科是不是被冤枉的,也沒有人關心,伊戈爾到底殺了多少人,如果不是前一任內政部部長,現在已經成為了階下囚,他們甚至不想修改案件原有的判決!”


    “那,你想好了以後打算做什麽工作了嗎?”


    “我還有些積蓄,而且,我這些年出國,也有些人脈,我打算先離開蘇聯看看,也許去英國吧!”


    “你的上司已經同意了嗎?”


    “還在挽留我!不過我去意已決!”


    陳青峰想了想,再過幾年,這個國家就會陷入到風雨飄搖之中,曾經強大的國家將會不複存在,哪怕是後麵誕生的獨聯體,之後也會逐漸瓦解。


    很難想象,如此一個資源豐厚的國家,最終,一個國家的gdp還不如南粵省一省的gdp。


    也許托斯托耶夫的選擇是對的。


    作為朋友,陳青峰也隻能祝他好運了。


    接下來的幾天,作為官方認定的中蘇友誼合作的典範,陳青峰出席了幾場官方會議,然後也到了他啟程迴國的日子。


    來這裏差不多得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陳青峰也有些想家了。


    離開的那一天,托斯托耶夫來機場送行,他已經正式離開了蘇聯內政部,就連宋紅軍都替這個他無法溝通的外國朋友感到無比的可惜。


    但陳青峰覺得,也許托斯托耶夫的選擇是對的,不然以他的內政部的身份,在那種風雨飄搖的日子,恐怕很多工作會更讓他為難!


    ……


    登上了從莫斯科飛往首都的飛機。


    當飛機起飛的那一刻,陳青峰打開報紙,看到的是克拉夫琴科的最新報道。


    據說,官方給了克拉夫琴科一份低保金,好歹他未來的生活算是有保證了。


    不過陳青峰知道,也許克拉夫琴科也隻是個宣傳工具而已,真正等待著他的,是蘇聯解體之後的生活。


    ……


    飛機降落之後,老宋在機場把自己出國的外匯,立刻就換成了人民幣,他出國期間,國內的工資照發,同時每天還有按人補助的外匯額度,不過這一次他們出去的時間挺長的,再加上,他們吃住都是蘇聯方麵負責,基本上沒花什麽錢,所以這筆錢就攢下來了。


    看著從銀行兌換出來的那些錢,老宋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不過陳青峰就沒省下這麽些外匯,好歹他也買幾盒魚子醬,迴去讓家裏人嚐嚐。


    “老陳!你看,你這就不會過了,你說你買那麽些魚子醬幹嘛,這東西又腥又臭,要我說,你在蘇聯那邊還沒吃夠!”


    “我家裏人多了,不像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過,我說,要不我讓小陸替你張羅張羅,他們單位女同誌多,你看……”


    “算了吧,他們單位都是在職的軍人,再加上一個公安,真要忙起來,誰能顧得家!不瞞你說,其實前一陣子,有人給我介紹了一個中學老師,見過一次,我感覺人還挺不錯的!”


    “怎麽著,你有想法!”


    “想法是有,就是不知道人家是什麽看法!”


    “我跟你說,這種事情臉皮要厚,你看當初我去滬上學習,你們整天待在屋子裏麵,要麽喝酒要麽打牌,就我,天天往醫院跑,這不,媳婦兒不就跑迴來了!”


    “你那是手上有傷,你當然有理由往醫院跑了,我天天往人家學校跑幹嘛,總不能說我要補課吧!”


    陳青峰和宋紅軍聊著天,等到出了機場之後,白江的家人已經來接她了。


    三個人就此告別,然後陳青峰和宋紅軍。一起迴到了城裏。


    宋紅軍還得去單位報到,陳青峰打算明天再去。


    到家之後,原本去北戴河的家人全都迴來了。


    空蕩蕩的小院又變得熱鬧了起來。


    陳青峰帶迴來的魚子醬,大家也都很好奇。


    不過還是陳青峰的嶽父唐恩鶴會吃,他用貝殼做成的小勺子輕輕地舀了一點魚子醬放在自己的虎口處,然後,送進了嘴裏。


    “哎,確實是這個味道,當年滬上的白俄餐廳就是這個味兒!大家也都來嚐嚐吧!”


    眾人聽了之後也學著他的樣子,陳青峰的外公吃了一口卻皺起了眉頭。


    這東西又鹹又腥,哪有他吃起來的那個樣子。


    “我說老唐,這東西真有那麽好吃,我怎麽吃了一口,還不如臭豆腐呢!”


    “老陳,這東西你得慢慢琢磨滋味,要是有點餅幹就好了,加到餅幹裏吃,又是一種風味!”


    陸文婷也嚐了一口,差點把孕吐勾起來。


    至於小張,還有王叔,還有李嬸子,都紛紛懷疑,這東西是生的,能吃嗎?


    不過,陳小雪吃了一口,倒是覺得還不錯。


    “嫂子,我覺得這個味道還可以啊!”


    “你看,小雪不愧是當空姐的,確實見過世麵,這東西哪有他們說的那麽難吃!”


    “可是,也沒有您表現的那麽好吃啊,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吃法!”


    “那吃法可就多了,這東西可金貴著呢,而且正宗的蘇聯貨,在美國那邊,還有香江這邊,有錢有的時候都買不到,就跟古巴雪茄一樣,其實有的時候這東西好不好吃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物以稀為貴!”


    ……


    陳青峰嚐了兩口,確實也不對他的胃口,其實他在蘇聯的時候就吃過,這東西真的沒有那麽好吃。


    不過大家品嚐完陳青峰帶迴來的東西之後,陳老卻把陳青峰叫到了房間裏。


    “小峰!跟我進來,說說你在蘇聯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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