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是吳家老祖吳冠中。”吳冠中笑著說道。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吳清源頭頂九大琉璃光,為什麽還要在屋子內建造密室呢。


    而且藏著吳冠中封印之地那麽重要的信息,就隨手放在了那間基本沒什麽防護的小密室之中,是不是太隨意了。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原來偷盜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你的安排,是你借助我的手將地圖送給金源,你是故意放出吳冠中的。”


    吳冠中冷笑一聲。


    “這都是你的推論!”


    “確實是推論,但也算合理。


    我遇到諸多高手,但能一眼看破我的杖術的,你確是第一個,為什麽?


    因為你也會杖術!甚至比我還高明,什麽吳恕,從始到終隻有你一個人。”


    吳冠中突然笑了出來。


    “不夠,除了這個你還有其他理由。”


    葉銘沉默。


    他當然還有其他理由,他在底下的鎖住吳冠中的監獄裏,曾經轉到過吳冠中的正麵。


    因此他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吳冠中的腦袋早已經被砍掉了。


    他的身體能動,和能開口說話,是被眼前的陣法驅動。


    也就是說,吳清源早就殺了吳冠中。


    “你看到了?”吳冠中,不!吳清源認真的說道。


    葉銘沒有說話。


    “我聰明嗎?”吳清源突然縮小到正常人的模樣,一臉真誠的問道。


    葉銘眼神閃了閃。


    “聰明!我從沒想過人可以這麽聰明!僅比我差一點!”


    葉銘比了一個很小的手勢。


    吳清源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笑了出聲。


    “哈哈哈哈,你這個人挺有意思,你說說我聰明在哪裏?比你差在哪裏?”


    “聰明自然無話可說。


    你在一百六十年前,失去鍛造權柄的那一天就開始布局。


    你先是獨占了天淵城。


    然後殺死了近乎所有的子嗣,單獨留下三十一子,讓他詐死脫身,當然憑你的性格,怎麽會做超出自己掌控的事情,所以你以杖術分身一直監視著三十一子。


    其實這點我不太理解,是因為三十一生了太多孩子了嗎?


    你為什麽要迫不及待的清除他!”


    “沒有你想象的這麽複雜,我隻是發現了大日天庭已經發現了我的三十一子的事情,這就相當於拿住我的一個破綻,於是我決定一箭三雕。


    我提前下手,將那裏的幾大家族全部抹除,藍家、吳家、周家,混淆視聽,從而遮擋我有臥底的事實,順便用吳家血脈增加了自己的力量,這是第一雕。


    不給大日天庭牽製我的機會,這是第二雕。


    然後再用自己的分身吳恕帶著吳寬投入了大日天庭,成為了我的反向間諜,這是第三雕。”吳清源洋洋自得,仿佛真的在炫耀他的智慧。


    “佩服!”


    “你接著說!”吳清源笑眯眯的看著葉銘。


    葉銘不經意間掃過了吳寬父子的屍體,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說道。


    “然後一切按照你的計劃進行,你秘密的處決了吳冠中,但是卻將他的屍體留下,偽裝成他還活著的模樣。


    然後收養了兩個子嗣,悉心教導。


    包括徐平安所在的眾人都以為他們才是你的目標。


    我記得有段時間,城主府開始瘋狂長高,並且碧玉的死都是在你計算中。


    讓他們堅信吳冠中還活著。


    最後你又讓吳恕引導金源找到了你刻意留下的關於吳冠中的封印之地。


    為了讓吳冠中脫逃不引人注意,他們隻能又將鍛造權柄頂替吳冠中。


    當然,最後又迴到了你的手裏。


    他們根本不知道,吳冠中已經死了,如果沒有他們的鍛造權柄,那把半仙器永遠都無法鍛造出來。


    於是一切順理成章,和大日天庭作對的吳清源慘死。


    身份幹淨的吳冠中複生。


    外邪道和四極宮得到了他們想要的一切。


    所有人都皆大歡喜!”


    葉銘話音說到這裏,吳清源忍不住拍手鼓掌。


    “你確實很聰明!”


    “謝謝!”葉銘笑著迴複道。


    “那我不明白,我為什麽不比你聰明呢,”吳清源疑問道。


    “哈哈哈!”葉銘忍不住笑道,然後一拳打出。


    吳清源措手不及,被打個烏眼青,飛了出去。


    “因為要是我,在儀式失敗了,就不會這麽多廢話。


    就會用盡全力,裝作自己儀式成功了,嚇退眾人。


    你知道嗎?如果我出來的一瞬,你就殺我,哪怕我猜測你的儀式失敗了,也不敢停留的。”


    葉銘的拳頭如同雨點一般落下。


    他的陰神出竅,頭顱之上,一尊黑白色的巨大太極圖慢慢浮現。


    它足足百米大小,剛開始還是緩慢的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快。


    等到後來,整個太極圖演化成了一片混沌。


    似乎要重演地火水風,毀滅萬物。


    陰陽大磨!


    “死開!”吳清源一聲怒吼。


    巨大的力量襲來,葉銘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


    他在空中幾個翻滾,卸掉部分力量,雙腳落地,仍然不受控製的退出了數十米。


    大地被犁出兩條溝壑。


    哪怕如此,葉銘的渾身血液也感覺一陣沸騰,臉色通紅,喉嚨發甜。


    最終還是沒忍住,吐出一口鮮血。


    但是他卻像一個瘋子一般猖狂的大笑。


    “你好弱啊,你好弱啊,近仙九重,踏出了第一步的強者,竟然隻讓我受了輕傷,你的果然儀式失敗了。”


    葉銘哈哈大笑,他第一時間遁地而走,是完全可以逃生的。


    但是他發現了儀式的問題,所以他決定賭。


    相對於如果成功就能得到的滔天富貴,如今冒的危險是完全值得的。


    事實上,正如他猜測的一般,吳清源的儀式失敗了。


    他恐怖的力量都是虛假的,他真實的境界已經跌落到術法六重,且還在下跌。


    甚至葉銘能夠輕易地看到他的肉身上的破綻!


    “你怎麽發現的!”吳清源不甘的吐出一口鮮血。


    這不是被葉銘打傷的,雖然他的修為跌落不少。


    但也不是葉銘能打傷的,而是儀式失敗,受到了反噬。


    “一時善念吧!”葉銘發出了感慨。


    吳清源不懂是什麽意思,但是本就是強弩之末,再被葉銘戳破他的強大之後,整個人開始萎靡不振。


    渾身的骨骼像是被抽走一般,癱倒在地麵上。


    整個人開始快速的衰老,然後風幹。


    “我已將死,身邊隻剩下你一人,我有些事情想要托付,不知道你願意聽嗎?”吳清源虛弱的問道。


    葉銘笑著搖了搖頭。


    吳清源苦笑一聲,他掙紮著起身,那曾經毀天滅地的力量在慢慢從身體裏消散。


    他靠在一個凸起的石頭,不讓自己癱倒下去。


    然後看向葉銘,他的眼睛出乎意料的平靜,似乎不在乎死亡。


    “也罷,你能活到如今,想必也是一個謹慎的人。


    儀式啊,成也就罷了,不成則是必死的,這麽多年辛苦的謀劃,全部都付之東流了。


    可是我卻沒有什麽遺憾,任何人走到這一步,都是抱著必死的心去做的。


    我出生的時候,也是一個無憂無慮的浪蕩子,可是我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父親,叔伯,甚至兄弟姐妹慢慢消失。”


    葉銘無語的聽著他絮絮叨叨,本來想聽些隱秘,結果他都說幾歲去偷偷尿尿和泥的事情都說了,但是葉銘還是耐心聽著。


    突然,吳清源說到了關鍵。


    “其實我知道,這一切一切都是按照某個人的劇本走下去的,我嚐試掙脫,儀式就是我的關鍵節點,但是……哎!


    我將我這些年的真正財富藏在了一個暗室,它就藏在……”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氣若懸絲,似乎就要死去。


    他頭上的琉璃光徹底消散,身上的氣勢逐漸衰退,直到徹底不見,猶如一個凡人。


    “什麽?”葉銘耳朵豎起,身體靠近。


    吳清源的眼睛一亮,就像是餓了多日的老饕,終於找到了心儀的吃食。


    但是他卻看不到,低著頭的葉銘,眼神之中也閃過期待的神情。


    “就藏在……來吧你!”


    吳清源的肉身直接枯萎化作一具幹屍,隨即灰飛煙滅。


    在地下囚室裏看到的那股詭異黑煙再次出現。


    他整個人直接朝著葉銘的靈台襲來。


    葉銘猛的抬起頭,眼睛發出綠光。


    “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輪到我了。”


    吳清源所化的黑氣心中發寒,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徹底鑽入葉銘的眉心,進入葉銘的靈台。


    “這麽輕易?”吳清源有些不安。


    放眼望去,浩瀚無比的精神力結成的海洋。


    很壯觀,但也僅此而已。


    吳清源是近仙九重,他的精神力比葉銘不知道多多少倍。


    雖然驚訝葉銘這個修為能有這番成就。


    但是天才他見得太多了。


    海洋之上一朵金蓮亭亭玉立,金蓮之上端坐一個陰神。


    他和葉銘一般模樣,盤坐也有五百多米高。


    額頭處有著一個晶體,頭發披散在雙肩。


    腦後有著五色光輪,身後還有著三千顆星辰起伏。


    頭上還有一顆散發著萬古不易的金丹如同大日一般,照耀整個靈台精神海。


    神聖異常!


    令人心折!


    “你來了!”葉銘的陰神笑道。


    這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他完全可以等吳清源儀式反噬之後前來收屍。


    但是他沒有,因為他知道,隻有以身犯險,他才有可能奪取吳清源的陰神。


    黑氣慢慢纏繞,眨眼之間化作一個龍首狼身的妖獸。


    它看向葉銘,眼神冰冷,雙眸淡綠。


    “你似乎不怕我要進來。”他口吐人言,語氣冰冷。


    “若是在外界,我不過是你手中的一隻螞蟻,你想捏死,便捏死,可是在這裏,攻守之勢異也。”陰神朗聲說道。


    恐怖的音浪激蕩在精神海上,一波波大浪席卷岸邊。


    吳清源所化的龍狼身軀都出現微微晃動,明顯不穩。


    “就憑這?”龍狼不屑的說道,跳入精神海之中,四肢發力,眨眼之間就來到葉銘百米之處。


    側身而立,腦袋麵對陰神。


    雖然嘴上逞強,但是還是嚴陣以待。


    “你困在天淵城太久,未曾見過什麽寶物,你且看我的手段!金蓮!上!”陰神揮舞長劍,麵色嚴肅,仿佛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衣袖揮舞之間,仿佛要有五百刀斧手從身後衝出。


    龍狼嚴陣以待,齜牙咧嘴,整個人做好戰鬥準備。


    一陣微風吹過。


    陰神和龍狼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陰神心中也慌張,腳輕輕踩了踩金蓮。


    “看我神威,無堅不摧!”


    話音落下。


    龍狼肋下生翅,飛到半空。


    仍然什麽都沒發生。


    “你耍我?”吳清源一聲怒吼,聲波掀起狂風。


    “上啊!biubiu他!”


    “我心如鐵,堅不可摧!”


    “代表月亮消滅你。”


    陰神說著不著邊際的渾話,但是金蓮就是無動於衷。


    “等一下啊!”陰神對著吳清源尷尬的笑了笑。


    擦了擦他腦袋上並不存在的汗,整個人跪在金蓮上。


    “金蓮,關鍵時候了,別掉鏈子啊!快出手啊,你可以的。”


    金蓮閃了閃,但是還是沒有出手的意思。


    陰神頓時臉色一垮。


    和金蓮相處這麽長時間,他已經能通過金蓮的閃爍猜到他的意思。


    “你是說,我打得過他,你不打算幫我?”


    金蓮又閃了閃,表示肯定。


    陰神無語,他差點忘了,金蓮不光是個寶物,它更像是一個老師。


    之前很多次,他都是看著葉銘犯錯,直到關鍵時刻,才出手解決。


    現在明顯也是這樣。


    金蓮認為,受到儀式反噬的吳清源,葉銘可以對抗。


    這是一個磨煉他陰神的好時機。


    所以選擇了袖手旁觀。


    “死來!”吳清源也明顯發現葉銘是黔驢技窮,根本沒有什麽殺手鐧。


    頓時被戲耍的羞辱感湧上頭來,兩眼射出綠色的激光。


    陰神飛身閃開。


    既然知道金蓮會在關鍵時刻出手,他也沒什麽顧慮。


    “也好,就讓我看看這個縱橫了天下一百六十年的吳清源究竟有多強。”


    長劍縱橫,化削為拍,掀起狂風。


    腦後陰陽大磨化作磨盤將吳清源籠罩。


    吳清源也不是庸手,他的威名是憑借鐵拳殺出來的。


    他一聲長嘯,先是破開陰陽大磨的封印。


    隨即衝向葉銘。


    拉近距離,試圖讓長劍失去攻擊範圍。


    同樣張開血盆大口,咬向他的腰部。


    陰神轉念之間。


    化作一條神龍模樣,口銜長劍刺向吳清源。


    吳清源振翅高飛,躲過一劍。


    陰神化作人形,雙手握劍,猛的躍起,狂風肆虐。


    附在劍上,劍道轟鳴,宛如與整個靈台互相勾連。


    這一劍不光是陰神的一劍,也是整個靈台的一劍。


    劍術第五重:劍勢。


    “劍尊者?”望著這一劍,吳清源忍不住驚唿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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