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頡利說的這些,人群探討聲更加激烈,神情更加亢奮和激動。


    “原來我們一直以來所信仰和侍奉的狼神,竟然是啊異族之教的陰謀!”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不然呢?大汗難道還會騙我們不成?”


    “就是就是,更何況大汗說的一點也沒有錯,我們信奉狼神數十年,卻從未得到任何迴應。”


    “我相信大汗,大汗說的一點沒錯,在我們呢麵臨危機,身處絕望之際,拯救我們的不是狼神,而是我們自己的勇士!”


    “我早就對這一切有所懷疑了,如今經過大汗這麽一說,那麽所有的事情也就說的通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我們竟然被欺騙了數十年,他們真是該死!”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總之大汗說的沒錯,我突厥當自強!相比於虛無縹緲的神靈,我突厥勇士更加值得讓我們敬佩。”


    “可假如我們不是狼之子,那我們突厥的祖先又是誰?”


    ······


    經過一晚上寒風中的祈禱,眾人此刻已然沒有了一點倦意,議論之激烈。


    有的人疑惑,疑惑自己的祖先是誰;


    有的人懷疑,懷疑頡利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有的人驚愕,驚愕自己一族的祖先竟然是被人杜撰出來的,他們所信仰的狼神更是一場陰謀;


    有的人憤怒,憤怒他們一族竟然被人欺騙了數十年,想借此同化他們,成為他教的信徒;


    ······


    隨著討論愈加激烈,絕大部分人已經相信了頡利所說的話。


    看著這些人的態度轉變,哈達惶恐的跌倒在祭壇上,那四個黑袍祭司也在渾身顫抖。


    而頡利身旁的楊靈萱,則是一臉驚疑的看著頡利。


    她是萬萬沒想到,在這莊嚴嚴肅的祭祀大典上,竟然會爆出這麽大的一個瓜。


    突厥人的圖騰,信奉的神靈,竟然是瑣羅亞斯德教以欺騙的手段,想要達到同化突厥一族,讓他們墮落成為教中信徒目的的陰謀。


    此時的楊靈萱很震驚,但令他更震驚的還在後麵。


    隻見頡利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本厚厚的,已經顯得十分殘破的古冊,他將其高舉在手中,朝著還在激烈地大聲高喊道:“諸位安靜一下!”


    “很多人都在懷疑本汗的說的話,也有不少人好奇我突厥一族的真正起源。”


    “你們看到本汗手裏的這本古冊了,這是我們突厥一族最早,還沒有成為柔然煉鐵奴時的族譜。”


    “上麵清晰的記錄了我們突厥一族的祖先與起源。”


    頡利這話一出,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全部看向了頡利,以及頡利手中的那本族譜。


    “大汗,我們的祖先究竟是誰?”


    沉浸了許久,突然一個聲音從下麵喊了出來。


    頡利放下手中的古冊,將其交給身旁的巴塔。


    然後將雙手背於身後,麵向東邊,頭微仰,望著那初升的太陽道:“很多人以為,我們突厥最早起源不過是近百年來。”


    “但實際上,我們的祖先卻是可以追溯到一千六百多年前,中原的大商王朝。”


    眾人懵逼,楊靈萱傻眼。


    突厥一個新興的北方遊牧民族,其起源竟然可以追溯到這麽久遠,特別是還與中原王朝扯上了關係。


    難不成他們的祖先是中原人?


    “看來你們有些人已經猜到了,不錯,我們的祖先正是來自中原。”


    “當年,周武王興兵伐商,克之,立王子武庚俾守商祀。”


    “武王死,庚興商,事敗北奔塞外!”


    “我們的祖先,便是大商王子武庚!”


    “而我們突厥,我們阿史那一族,就是武庚後代,大商王室的後裔。”


    “本汗所說的這些,中原諸多史書,尤其是《逸周書》之中都有武庚的相關記載,配上本汗手中的這本族譜,可作證之。”


    眾人都傻了,心情那是萬分複雜。


    當了幾十年的蠻夷,突然一下成為了中原大商王室的後裔,這種感覺誰懂啊?


    楊靈萱看著頡利,幾次張嘴,但是最後都忍住了。


    “胡說八道!”


    “你們不要信他,他完全是在胡說八道!”


    “你們的祖先是狼神,你們是狼神的後裔!”


    “什麽武庚後代,大商王室後裔,這一切都是無稽之談。”


    “你們看看自己,哪裏像中原人了?”


    “你們不要信他,他已經被邪魔附身,早已不是你們的大汗!”


    “他褻瀆冒犯了狼神,你們隻有將他燒死獻祭給狼神,才能得到狼神的原諒。”


    “如若不然,等狼神真正的發起怒來,你們終將都死無葬身之地!”


    哈達站起來,麵色猙獰地指著頡利,朝著下方的眾人大喊,一副拚了命的想要挽救這群迷茫的羔羊。


    然而根本卻是沒有多少人鳥他。


    以為他們對哈達尊敬,那是因為他是突厥的祭司。


    但現在,經過頡利提醒,他們已經反應過來了。


    一個外族人,怎麽配當他們的祭司?


    麵對哈達的嘶吼,頡利仍舊保持著一臉的風輕雲淡。


    轉過身,頡利看著哈達靜靜地問道:“長得不像中原人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一千六百多年了,我們的祖先逃亡塞外,與塞外之人融合,容貌和身體自然有所改變。”


    “但我們的祖先是武庚,我們突厥是大商王室後裔,這都是不可爭辯的事實。”


    “你你你你······”哈達看著眼前闡述著事實的頡利,手指指著對方不停顫抖。


    “你什麽你!”


    “你剛剛不是說狼神要發怒嗎?”


    “那你讓他發個怒來給本汗看看!”


    “狼神一定會消滅你這個邪魔的。”哈達眼睛睜得大如銅鈴,朝著頡利嘶吼。


    “哼!”頡利冷哼,“你們瑣羅亞斯德教竟敢欺騙我們突厥一族,這筆賬我頡利遲早要和你們算的。”


    “至於現在,本汗倒是想看看你口中念念不絕的狼神,是否會來救你!”


    “你什麽意思?”哈達神色一僵,頓感不妙。


    “什麽意思?難道你忘了本汗和你說的,昨晚是你所主持的最後一場祭祀了嗎?”頡利冷笑,隨即大喊道:“來人!”


    “將心懷不軌,惡毒萬分,欺騙了我們這麽久的哈達與那四個祭司拿下!”


    “他們的教義中不是認為火是最純潔,最偉大之物嗎?”


    “本汗就對他們五人施行火刑,讓他們在信仰永生!”


    隨著頡利的一聲令下,立刻便有一個小隊的親衛上前,將哈達五人捆綁在了那麵金色狼頭旗的旗杆上。


    隨後又搬來了一旁備留的柴火,圍繞著哈達五人,堆滿了整個祭壇。


    緊接著,又將那些拿來祭祀用的酒,全部倒了上去。


    頡利接過一隻火把,直接就朝著祭壇上甩了過去。


    火把落在柴堆上的瞬間,立馬燃起了熊熊大火。


    很快就傳來了哈達五人慘痛的叫聲。


    而下方的一眾人中,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然後所有人都在大喊著:


    “燒死他們!”


    “燒死他們!”


    “燒死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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