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之猛的起身,心中驚疑不定,難道發現入口了?


    一旦發現寶庫,在場的所有人都得玩完。


    他看向一臉淡定的寧知微,心中百味雜陳,她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縱然她聰明絕頂,也沒有料到會掉進一個深坑吧。


    “靜寧縣主,我們過去瞧瞧?”


    “好啊。”寧知微慢悠悠的起身,慢悠悠的走過去,一點都不著急。


    相反,蘇昊之麵上很平靜,但略顯倉促的腳步出賣了他的心情。


    “靜寧縣主,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什麽?”寧知微奇怪的反問,“搜出什麽違禁的東西?若是有,那也是你們之前留下的。”


    蘇昊之再一次確定,她對寶庫的事一無所知。


    “一派胡言。”


    眾人趕到秘洞前,蕭臨風帶著人守著,並沒有進去。


    “靜寧縣主,能進去看看嗎?”


    蘇昊之如釋重負,不是入口,那就好。


    寧知微瞥了他一眼,狗東西也知道害怕?“這是冰窖,去看看人是不是躲在裏麵。”


    原來是冰窖啊,那沒有問題了,錦衣衛進去搜了一圈,出來直搖頭,“沒有。”


    “聽說,失蹤前一直在月牙湖畔轉悠,湖畔搜過了嗎?”


    “湖畔四周都搜了一圈,沒人。”


    寧知微挑了挑眉,“有可能失足掉湖裏了,準備撈人吧。”


    長公主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臉色白的嚇人,蘇昊之一把扶住她,狠狠瞪了寧知微一眼。“瑾兒會水,而且,水性極好。”


    寧知微一本正經的說道,“莊子說過,善騎者墜於馬,善泳者溺於水,善飲者醉於酒,善戰者歿於殺。”注(1)


    蘇昊之臉色發黑,好好的一個人,偏長著這麽一張壞嘴。“靜寧縣主,你閉嘴吧。”


    蕭臨風見狀,遲疑了一下,“應該不會溺水,先去內院搜一圈。”


    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我知道瑾郡王在哪裏。”


    所有人看過去,嚇了大一跳,容靖渾身濕漉漉的,頭發滴著水結成冰,在寒風中凍的瑟瑟發抖,嘴唇發紫,很是狼狽。


    寧知微的臉色一變,示意身邊的侍衛脫下氅衣,“快披上,千萬別著涼了。”


    這天氣得風寒會死人的,他到底怎麽迴事?


    容靖心裏一暖,任由侍衛將氅衣披在身上。


    長公主關心情切,迫不及待的問道,“容大人,我兒在哪裏?”


    “他……”容靖剛想說話,就被寧知微打斷道,“先把容大人帶去湖畔暖閣梳洗,換身幹衣服,動作快。”


    侍衛一把背起容靖,飛快的跑走了。


    長公主急的滿頭大汗,“先別走,我兒子在哪裏?”


    蘇昊之冷哼一聲,“若我兒有事,誰都別想逃脫罪責。”


    寧知微眼中閃過一絲惱意,在她的地盤搞事情,還敢大放厥詞,“要死也不急在這一時,容靖大人若在我芙蓉園有個閃失,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說白了,容靖的份量比蘇明瑾重多了,蘇明瑾死就死了,世間少了一個禍害。


    蘇昊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蘇明瑾要是有個閃失,你就負得起這個責?”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放心,他死不了。”


    長公主:……


    蘇昊之:……


    蕭臨風抬頭望天,他什麽都沒聽見。


    湖畔暖閣,因為有火牆,所以室內溫暖如春,這是冬天賞湖景最佳位置,


    寧知微坐在二樓的窗邊,喝著熱氣騰騰的香茶,看著湖景,好不愜意。


    看的出來,她真的不在意蘇明瑾的死活。


    但其他人不行,長公主和蘇昊之圍著容靖問東問西,緊張之情溢於言表。


    容靖一臉的無奈,都插不上嘴。


    蕭臨風見狀,淡淡的地道,“兩位先喝口茶,我來問吧。”


    容靖已經換上幹衣服,頭發也擦幹了,灌了一大碗薑茶,恢複了幾分元氣。


    “剛才我和瑾郡王在花園消食,不知怎麽的,他走到湖畔就走不動了,滿頭大汗說想吐,當時隨從們都不在,就請我幫忙叫大夫,我多留了個心眼……”


    他頓了頓,似乎陷入了迴憶中。


    “然後呢?”


    容靖神色有些複雜,“我沒去找大夫,而是躲在暗處觀察他,他神色恍惚,嘴裏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前朝皇室餘孽找過來了,他要完了……”


    這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錦衣衛都緊張起來。


    蘇昊之臉色大變,“不可能,容大人,你離的很遠,怎麽可能聽到他說話?”


    “我會唇語。”容靖說的理所當然。


    蕭臨風急急的追問,“然後呢?”


    容靖眉頭緊皺,似乎深受什麽事情困擾,“他就跳進湖裏。”


    寧知微的腦子轉的飛快,自殺?不可能,人家素有大誌。


    跳湖?極有可能,湖裏藏著什麽秘密吧。


    大冬天的跳湖太拚了,也是,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自殺?天啊,什麽事情這麽想不開?他可是皇上的親外甥,隻要不造反做什麽都行……難道,他就是前朝皇室餘孽?”


    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的看過來,震驚,錯愕。


    蘇昊之勃然大怒,“放屁,我和長公主的兒子怎麽可能是前朝皇室餘孽?就算在場的人都是,他也不是。”


    寧知微翻了個白眼,“慌什麽?查案子就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過程呀。”


    容靖看了她一眼,她眼中的幸災樂禍太明顯了,收收吧。


    “靜寧縣主說的是,按理說,堂堂瑾郡王身份尊貴,好端端的怎麽可能自殺?”


    “他……在哪?還好嗎?”長公主麵色蒼白如紙,單薄的身體隨時會倒下。


    容靖淡淡的道,“我跑過去救人,不過,他的求死之心很強烈,拚命掙紮中害我受了傷。”


    他特意撩起衣袖,露出一條胳膊,肩膀處劃了幾道口子,隱隱有血滲出。


    “長公主放心,瑾郡王被我救上來了,現在昏迷中,但沒有生命危險。”


    “長公主殿下,您怎麽了?”


    長公主神色恍惚,怔怔的看著他的上臂,那裏有三顆小紅痣,“這是什麽?”


    容靖愣了一下,這個時候怎麽還有心情關心別的?“胎記,從小就有的。”


    寧知微心裏一動,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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