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


    薑婻領著一臉幽怨,臉上還帶著些許緋紅,被他強行冠上白狐臉的南宮仆射,剛出房門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驚唿聲。


    “你...你們倆...怎麽從房間出來?”


    聞言。


    薑婻迴過頭,便看到一臉震驚的軒轅青鋒,正瞪大著雙眼盯著自己與白狐臉兩人。


    “我們?”


    猛地一刹。


    南宮仆射瞬間便明白眼前這女子驚唿的緣由了。


    幾日前,薑婻便莫名其妙將被江湖人稱為頂級秘籍的‘吞金寶籙’要送給‘他’這個初次見麵的絕美‘男子’。


    當時,南宮仆射便感受到薑婻身後那幾個女子的異樣表情。


    “我們...不是...我們不是...”


    “嗯,剛出來。”


    沒等南宮仆射開口,薑婻便直接伸手搭在她肩膀上,神秘一笑。


    承認得果斷幹脆。


    而且毫不避諱自己,連手都直接上了。


    “咦~”


    軒轅青鋒直接大腦一怔,身體頓時汗毛直立,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充斥滿身體每一處肌膚。


    而後她便不再去看薑婻和南宮仆射這兩個大老爺們異樣的眼光,趕忙逃離了現場。


    還不待軒轅青鋒離開兩人的視野範圍,南宮仆射便抬手朝著自己肩上猛地一拍,將薑婻的鬼爪趕忙從自己身上拍掉。


    薑婻剛才的動作,不僅讓軒轅青鋒堅定的認為他有斷袖之癖,就連被他搭著肩的南宮仆射也同樣認為薑婻這個富家子有斷袖之癖。


    畢竟,此時的她,可是男兒身。


    難怪得她覺得,眼前的薑婻從一開始,看自己的眼神就總感覺不太對勁。


    而且,竟然還如此大方的,硬是要將武林頂級絕學吞金寶籙送給自己。


    南宮仆射想到這裏,不由得又想到了方才在房間中,薑婻的一係列反常表現。


    瞬間便也堅定了,薑婻是個男女通吃的變態。


    南宮仆射從北莽一路南下,期間也遇到過不少富家少爺。


    而其中,更有不在少數的富家公子哥,有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癖好。


    南宮仆射不自覺轉頭又瞥了一眼身旁的薑婻。


    發現對方完全符合富家公子的各項指標。


    “斷袖,惡心!”


    狠狠地啐了薑婻一口後,南宮仆射便緊隨軒轅青鋒的步伐,也徑直離開了現場,但卻沒有直接離開。


    既然答應了薑婻做他幾天護衛,那她南宮仆射便一定會做到。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江湖規矩,她懂!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薑婻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話說,現在看上去,剛才的自己屬實有點變態哦!”


    南宮仆射如今身為男兒身。


    薑婻知道,軒轅青鋒會對自己有這種誤解,也都屬正常。


    鬱悶的走下樓後,薑婻發現。


    客棧一樓大廳內,一‘男’九女正整齊的站成一排。


    見到自己出現後,她們臉上竟同時露出一股鄙夷的神色。


    薑婻:......


    “哎,不對啊,她們幾人對自己會有誤解也就罷了,青鳥她一個知道內情的人,為什麽也是這種表情。”


    瞥了一眼,努力強撐著不讓自己笑場的青鳥,薑婻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這死妮子,原來是故意的。


    早膳過後,薑婻一行人便準備又再次上了馬車,繼續朝著吳家劍塚內圍緩緩駛去。


    待眾人魚貫登車後,徐脂虎突然轉身,將薑婻拉住。


    “小婻,我...”徐脂虎支吾半天,“有個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咋啦??”薑婻輕聲問道。


    徐脂虎微微點了點頭,“你也知道的,娘親,她......”


    “姨娘?莫非姨娘也到劍塚來了?”見徐脂虎的糾結,難以啟齒的模樣,薑婻急迫道。


    “沒...沒有。”徐脂虎支吾迴到,“娘親曾說,如果我們此行會路過劍塚,便替她將大涼龍雀還迴去,如今就要入劍塚了...”


    “大涼龍雀?”薑婻怔了怔,“你的意思是,大涼龍雀一直被你帶在身邊。”


    徐脂虎沒有開口,依舊輕點了一下頭。


    嘶!


    薑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涼龍雀竟然一直都在他身邊,他卻一直都沒不知道,甚至都沒感知到半點大涼龍雀的信息。


    “你現在不想將大涼龍雀送出去?”薑婻試探性的問道。


    “如果你不願意給,咱們便不還,姨娘那邊,迴去後我來說,不就是一個吳家劍塚嗎,我還沒放在眼裏。”


    薑婻說著,直接拉起了徐脂虎的纖纖玉手。


    那一夜三人深度交流後。


    薑婻便知道徐脂虎從雙修中領悟了自己身上的一門劍法,劍氣十八停!


    而如今,更是已經入了門,已然能踏出五停了。


    所以,薑婻下意識便認為,徐脂虎應是覺得那柄大涼龍雀用的順手,不太想送還給劍塚了。


    “不...不是的,劍,我會按照娘親囑咐還迴去的,隻是...”徐脂虎表情扭捏,看上去很是為難。


    “隻是什麽?”


    “隻是,娘親當年和劍塚,我怕因為這個,會給你造成麻煩。”徐脂虎眼眸中滿是擔憂。


    當年吳素帶著大涼龍雀叛出吳家劍塚,徹底了劍塚決裂,這麽多年來,關係也一直都沒有得到緩和。


    她怕因為自己還劍的原因,會讓薑婻劍塚之行,格外困難。


    所以從昨夜,便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看是否能有什麽辦法規避一下。


    可是,一整夜的思索,徐脂虎也沒想到什麽兩全其美的辦法。


    最終沒有辦法,才終於把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


    聞言,薑婻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直接笑了出來。


    “你在想什麽呢,一個吳家劍塚而已,放心吧,造成不了困惱,你放心,一會要是他們敢對你言語不敬,甚至還想直接動手的話,我就把吳家那個老怪物的胡子全都拔下來,給你做個帽子。”


    噗~


    當薑婻說道要拔人胡子給自己做帽子時,徐脂虎直接沒崩住,噗呲一聲就笑了出來。


    “拔什麽胡子啊,再怎麽說那也是你太姥爺,一見麵你就是這麽孝敬長輩的嗎?”徐脂虎嗔笑的剜了薑婻一眼,風情萬種。


    “我太姥爺?”薑婻狐疑的嘀咕了一聲。


    “不是麽?”徐脂虎嬌羞道


    薑婻:“嗯哼?!”


    “是,肯定是啊,我太姥爺,我最有孝心了,也許我太姥爺就喜歡我拔他胡子呢?”


    明白過來的薑婻內心狂喜。


    徐脂虎這一句‘你太姥爺’算是變相承認薑婻在她心中的身份了。


    見薑婻一直在傻笑,徐脂虎不解的問了一句:“你在傻笑什麽?你喊娘親為姨娘,娘親的外公,不就是你太姥爺麽?”


    徐脂虎又補充解釋了一句。


    聞言。


    薑婻臉上的笑容瞬間便凝固了。


    王德發?!


    這也行!


    不過,按照徐脂虎這個邏輯,那個老怪物似乎還真是自己的太姥爺。


    “淦!還傻笑了半天,老登你等著!”


    略覺尷尬的薑婻,將這筆這筆賬莫名其妙就記在了吳見頭上。=


    突然,徐脂虎恍然大悟,小聲神秘的說道:“嗷,小婻,你剛才莫非想的是...”


    咳咳~


    “沒有,我什麽都沒有想,就是你說的那樣,姨娘的姥爺,所以我叫太姥爺。”薑婻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心中那絲絲不健康的尷尬。


    “既然沒有,那便上路吧。”


    輕笑一聲,徐脂虎便直接轉頭上了馬車。


    在徐脂虎轉身上車的瞬間,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她嘴角勾起。


    剛才薑婻的表情,一絲不落,全都落在她心中。


    從薑婻的那些局促的表情裏,她全都明白了。


    原來,自己在薑婻心裏的位置,竟絲毫不比薑婻在她心中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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