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澤特剛好靈光一閃,也就順嘴把推測的想法說了出來,等他說出了口,才注意到斯內普也在說話。


    “抱歉,斯內普教授……”他帶著歉意說道:“剛才我……”


    沒等維澤特說完話,斯內普伸出的手兜了一圈,擺出極為順手的抱胸姿勢,語氣冷淡地打斷維澤特的話,“你繼續說下去。”


    “好的。”維澤特點了點頭,拿出筆記本開始書寫想法,將腦海中的思路進一步捋順。


    “如果以齊格蒙特·巴奇的魔藥理論進行延伸,巫師本身其實就可以視作催化劑、增效劑以及……穩定劑。”


    捋順思路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個詞語:穩定劑。


    “‘穩定劑’是我剛剛想到的……我覺得這是一種最為常見的用法,哪怕不知道齊格蒙特·巴奇的魔藥理論,也能夠將其運用出來。”


    “巫師本身足夠專注,讓意誌始終集中於熬製魔藥的過程,其實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魔藥的失誤率,讓整個熬製魔藥的過程更順利……”


    說到這裏,維澤特迴憶起今天的魔藥課課堂;


    或許是不想開學就被斯內普扣分,同學們注意力都很集中,熬製魔藥的過程都相當平穩,沒有發生意外。


    整堂課斯內普也隻是不斷巡視,偶爾在某張課桌前停下腳步,用陰冷的聲音譏諷一兩句,並沒有進行實質上的扣分。


    “斯內普教授,我可以這麽理解嗎?”維澤特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你在教室裏不斷巡視……”


    “是在刻意製造困境,目的是讓同學們懂得專注,盡可能將注意力集中在熬製魔藥上?”


    “嗬嗬!”斯內普冷笑兩聲,非常直截了當地否認道,“當然不是!”


    維澤特麵不改色地迴到原來的話題,對剛才的推論進行總結,“其實可以將熬製魔藥的過程,看作是施展魔咒的過程。”


    “當巫師通過集中注意力,減少來自外界的幹擾,有條不紊地施展魔咒,施展出來的魔法效果都不會太差……”


    “這種情況也會反映在魔藥上,將專注的意誌融入熬製魔藥的步驟,就像是往坩堝加入萬能的穩定劑……”


    “穩定劑……”斯內普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


    “我認為‘催化劑’這個效果……”維澤特說道,“可以結合幻影顯形咒一起理解,也就是所謂的三個‘d’原則。”


    “在幻影顯形中,目標 (destination)是你想要到達的地點,決心 (determination)是占據空間的決心……”


    “而最後的從容 (deliberation),就是過程中不能緊張,下定決心 (determination)完成目標(destination)。”


    “三個‘d’原則……”斯內普挑了挑眉毛,“說下去。”


    維澤特接著說道:“在熬製魔藥的過程中,目標 (destination)可以理解為你想要達到魔藥效果,或者是階段性的魔藥效果。”


    他看向自己的位置,“斯內普教授,你還有時間嗎?我想如果直接熬製一種魔藥,可以更好地說明如何運用齊格蒙特·巴奇的魔藥理論……”


    斯內普語氣平淡地說道:“你動手吧!”


    維澤特迴到課桌前,動作麻利地架起坩堝燒水,揮動魔杖召喚來蛇牙、有角鼻涕蟲、幹蕁麻以及豪豬刺,這是癤子治療藥水需要用到的材料;


    盧娜還沒入學前,他會經常熬製這種魔藥寄迴家裏,給盧娜當植物殺菌藥來使用;


    加上癤子治療藥水足夠基礎,以及自己還有魔力之眼作為輔助,現在很適合用來作為展示;


    整個流程說起來其實很簡單,運用靈魂力量以意誌幹預魔藥材料、熬製魔藥的過程;


    同時以魔力之眼進行觀察,確保一切都在掌握中,哪怕遇到意外,也能夠及時進行調整,盡可能讓魔藥達到最後的品質。


    ……


    維澤特將蛇牙放進石臼中,“在熬製魔藥的過程中,決心 (determination)是‘絕對能達成想要的魔藥效果的信心’……”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舉著石搗碾壓蛇牙。


    哚哚哚哚哚……經過五次碾壓,蛇牙已經變成無比細膩的粉末。


    站在一旁的斯內普輕輕點頭,通過靈魂力量他能夠感受到,維澤特也在運用靈魂力量,以意誌加快蛇牙的研磨速度。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哪怕是他想研磨出滿意的蛇牙粉末,也需要經過十次的碾壓。


    蒸煮有角鼻涕蟲的亦是如此,維澤特直接使用最強的火力,同樣以意誌對有角鼻涕蟲進行幹預;


    也就花費了兩分鍾時間,當維澤特揭開蓋子,裏麵的有角鼻涕蟲呈現出半透明狀、透明的皮質下還有深邃黑色。


    維澤特將蛇牙投入沸騰的坩堝,一手攪動坩堝一手揮動魔杖。


    “在熬製魔藥的過程中,從容 (deliberation)其實就是前麵提到的‘穩定劑’,能夠不受外界幹擾地執行目標 (destination)……”


    他揮動五下魔杖,魔藥顏色變成深邃的綠色,加入蒸煮好的有角鼻涕蟲,再將魔杖揮動三下,魔藥顏色轉變為渾濁的藍色,開始往外冒大泡。


    收迴魔杖用勺子攪動坩堝一圈,依然是以意誌幹預魔藥,冒出的大泡迅速變成魚眼泡,魔藥隨之變得清澈。


    不過眨眼的時間,魔藥顏色變成澄清的淡藍色,雜質主動飛出坩堝,形成無比純粹的粉色煙霧。


    維澤特將坩堝搬離火焰,把豪豬刺放入其中,豪豬刺飛快地溶入魔藥,化作點點星光。


    維澤特進行最後的總結,“整個過程算不上複雜,首先需要明確目標 (destination),確定執行這個步驟後,所能夠達到的最好效果。”


    “接下來就是從容 (deliberation)地貫徹完成這個目標 (destination)的決心(determination),從而達成‘催化劑’的效果。”


    “也就是說,以齊格蒙特·巴奇的魔藥理論延伸的‘催化劑’的效果在於,通過巫師的專注和意誌力,極大加快魔藥的熬製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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