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可怕的魔藥!”克利切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積攢勇氣,“黑魔王要克利切喝掉那些魔藥……一滴都不能剩下!”


    盡管他鼓足了勇氣,卻還是本能般地蜷縮著身體,顯然那段經曆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克利切喝了那些魔藥……黑魔王沒有停手……一杯接著一杯……好多恐怖的景象出現了……”


    “克利切看到女主人在哭泣……看到雷古勒斯少爺在難過……看到男主人拚盡全力要破壞一切……”


    “但是克利切沒辦法阻止……沒辦法阻止沒良心的小天狼星少爺……隻能任由雷古勒斯少爺他們痛苦……”


    畢竟克利切是個家養小精靈,會讓他感到恐懼的事情,肯定會和其他人有所區別。


    “我還能說什麽……”小天狼星也有些無奈,“你們也見過我的母親了……你覺得我除了離開,還能做些什麽?”


    盧平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肩膀,抿了抿嘴表示理解,哈利也低聲說了一些什麽,向小天狼星表達了支持。


    克利切繼續說道:“克利切當時隻能唿救……讓女主人快救救可憐的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爺快救救可憐的克利切……”


    “黑魔王還在大笑,克利切感覺身體好像著火了……要被融化了……直到所有魔藥都喝光……”


    他咽下一口唾沫,“黑魔王把那個掛墜盒丟進石盆……不知怎麽的……石盆的魔藥又被黑魔王裝滿了……”


    “克利切被拋棄了,黑魔王獨自乘船離開了……把克利切留在那個地方……克利切的口很渴……快渴死了!克利切隻想要喝水!”


    “那個湖裏有很多雙手!他們都想把克利切拖下水!但是克利切還記得!記得雷古勒斯少爺說過!克利切要迴家!”


    “所以你就迴來了?”小天狼星立刻追問道,“為什麽你可以迴來?告訴我為什麽!”


    “因為克利切要迴家……”克利切理所應當地說道,“哪怕那些手要抓我,但是克利切要迴家!這是雷古勒斯少爺和我說的!”


    “多比好像也會這個……就是幻影移形?”哈利的麵色古怪起來,“上個學年他還跑到霍格沃茨……試圖通過他的方式拯救我。”


    鄧布利多輕聲說道:“有些容易被忽視的群體,他們往往也有著澎湃的情感、驚人的力量……”


    “但是總會有傲慢的人,感受不到這樣的力量,察覺不到他們澎湃的感情,於是就會出現疏漏……”


    “這就是伏地魔的疏漏!”哈利笑著應了一聲。


    小天狼星輕咳幾聲,他顯然要想得更多,能夠聽出鄧布利多這番話的深意。


    ……


    “克利切,還能繼續嗎?”維澤特問道,“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洛夫古德先生摧毀了掛墜盒……克利切知道洛夫古德先生想了解真相……”克利切語氣堅定地說道,“克利切要把它說完!”


    維澤特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那就麻煩你了,克利切……”


    “雷古勒斯少爺很喜歡克利切……”克利切繼續說道,“他一直在擔心克利切的擔心……”


    “他就像是洛夫古德先生一樣,當克利切迴來的時候,讓克利切好好休息,先不要想那麽多……”


    “雷古勒斯少爺聽完克利切的遭遇後,擔心黑魔王還會害我,就讓我趕緊躲起來……”


    “等到克利切再見到雷古勒斯少爺,他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一點都不開心,克利切看得出來他心煩意亂……”


    “雷古勒斯少爺讓克利切帶他去岩洞……克利切想要劃開手臂……但是雷古勒斯少爺阻止了克利切……”


    克利切的嘴唇顫抖,淚水再次奪眶而出,“雷古勒斯少爺劃破了自己的手臂,隻是讓克利切在前麵帶路……”


    “雷古勒斯……”小天狼星已經意識到了什麽,從牙齒縫隙把話逼了出來,“他喝了那個魔藥?”


    “雷古勒斯少爺找到一個掛墜盒……”克利切努力讓自己能夠把話說清楚,“就和黑魔王的掛墜盒一樣……”


    “他命令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爺很少會命令克利切……他要自己來喝下魔藥,讓克利切去調換兩個掛墜盒,然後迴家……”


    “不準克利切把發生的事情說出去……”他的神情無比痛苦,“還讓克利切想辦法摧毀掛墜盒……”


    “為什麽你不帶他迴來?”小天狼星的神情同樣無比痛苦,他對著克利切咆哮起來,“你明明可以做到!”


    “克利切要完成雷古勒斯少爺的命令!”克利切的聲音高亢而尖利,“這是雷古勒斯少爺給克利切的命令!”


    “雷古勒斯少爺很痛苦,但是克利切要遵守命令!克利切調換了魔藥,想要帶走雷古勒斯少爺,但是他……他……”


    ……


    房間裏的每個人,其實都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雷古勒斯喝下魔藥後,同樣感到無比口渴,想要喝下湖水的時候,被那些手給拽進了湖裏。


    迴憶並且講述完如此痛苦的事情,克利切像是終於被稻草壓垮的駱駝,雙眼翻白便倒了下去。


    維澤特打了個響指,把地上的毯子變成枕頭,托住了倒下的克利切。


    “這個笨蛋!”小天狼星癱坐在床上,仿佛一瞬間老了好幾歲,直勾勾地看著床頭櫃的那張合照。


    “他到底為什麽……他發現了什麽?”他抬起頭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鄧布利多,“那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鄧布利多校長……那個掛墜盒裏麵有什麽?為什麽雷古勒斯願意……為此付出生命?”


    “非常重要,這就是我過來的原因。”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是我們戰勝伏地魔的關鍵!”


    “所以現在……我們隻要找到伏地魔,就能把他……”小天狼星的眼中閃過複仇的火焰,“殺死!”


    “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小天狼星……”鄧布利多輕歎一聲,“就我們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他不隻擁有一個這樣的東西……”


    “我們還有很多要考慮的事情。”盧平也幫忙勸道,“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是你不能再犯當年的錯誤了。”


    “我也要幫忙!”哈利語氣堅定地說道,“雷古勒斯是個英雄!不能辜負他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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