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維澤特突然想起薩拉查·斯萊特林曾經說過的話:守護者的每個舉動,帶來的影響最終都會波及魔法世界……


    他把羊皮紙放進口袋,“多比,你剛才提到過,盧修斯·馬爾福是一名食死徒,他曾經的地位是什麽樣的?”


    多比哆哆嗦嗦地說道:“他……他是您的忠實追隨者。”


    維澤特揉了揉眉心,懶得去追究多比的認知,“把該說的事情一次性說完!這是我的命令!以後你也需要這麽迴答我!”


    多比身體一顫,磕磕巴巴地繼續說道:“馬爾福莊園……經常是那群食死徒的聚會地點……”


    “您……經常對他委以重任……會把很多東西……都放在馬爾福莊園內部……”


    他偷偷瞄了維澤特一眼補充道:“那些黑魔法道具……金錢財寶……都會搬到馬爾福莊園……”


    “原來是核心成員嗎?”維澤特低吟一聲,現在他有些明白,為什麽鄧布利多會寫下那樣的紙條。


    既然是伏地魔的左膀右臂,如果能夠以這樣的方式,將馬爾福家族拉入正軌,倒也是種不錯的選擇。


    按照這段時間以來,維澤特對於伏地魔的了解與認識,伏地魔維係食死徒的手段不算高明。


    其實就是極端的高壓統治,通過恐嚇、勾結和操縱,確保食死徒內部的統一和忠誠;


    再以殺戮、威逼與折磨去打擊所有反對者,這也是伏地魔會遺臭至今的原因。


    這是伏地魔與格林德沃的區別,一個通過懷柔的手段籠絡人心,一個營造極度恐怖和不確定的氛圍。


    伏地魔之所以會有各種代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食死徒的襲擊往往毫無預警,會以黑魔標記的形式,隨機降臨在某個地方;


    這種不確定性帶來的影響深遠,攪得身處其中的巫師人心惶惶,終日被焦慮與恐慌包圍;


    哪怕到了如今,隻要是經曆過那個時期的巫師們,還是會不自覺地迴憶起那份恐怖,再將這份恐怖散播給周圍人……


    ……


    維澤特迴過神來,重新將多比打量一番。


    在他看來,如果從家養小精靈的定位來看,這個家養小精靈的確足夠特別;


    多比沒有完全服從盧修斯·馬爾福的意誌,否則也不會為了所謂的密室鑰匙,便私自離開莊園;


    他除了給哈利·波特通風報信,還擅自施展魔法,企圖通過自己的理解和方式,對哈利進行“保護”。


    但是如果換一個角度,卻能夠感受到多比的獨特之處,他能夠辨別是非善惡,以及有別於他這個族群的勇氣。


    之所以會這樣,其實是因為盧修斯·馬爾福隻把多比當作工具,一個無比全能、能夠隨意打罵的居家工具;


    但是毫無疑問,多比同樣有著智慧、有著情緒,也會鑽空子進行某種反抗;


    對多比這個個體的看法,以及不同的相處態度,決定了多比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


    ……


    維澤特把手伸向多比,多比立刻本能地後退,身體顫抖得極為厲害。


    盡管如此,維澤特抓住多比的手臂,把他拉迴凳子上。


    維澤特吐出一口氣,語氣變得溫和許多,“多比,你對於自己是怎麽看的?你喜歡什麽?”


    多比輕輕扭了扭手臂,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維澤特,“主……主人?”


    “毫無保留地告訴我。”維澤特補充道,“你喜歡什麽?你覺得自己需要什麽?”


    多比的身體突然一激靈,緊接著眼淚就滑出眼眶,“從來……從來沒有人問過多比……到底喜歡什麽……需要什麽……”


    他哭了好一會兒,直到覺得有些難為情,才哽咽地停止抽泣,“主……主人,您應該不是……那個‘名字都不能提的那個人’吧?”


    看到維澤特沒有說話,多比繼續說道:“那個‘名字都不能提的那個人’……他很殘暴……很可怕……”


    “但是您沒有這樣……甚至會讓我哭這麽久……多比在馬爾福家族的時候,如果我沒有事情做……他們會讓我懲罰自己……”


    維澤特平靜地說道:“但是你現在是在我這裏。”


    淚水再次滑出眼眶,隻是這次多比平複得很快,聲音也不再顫抖,“主人,我喜歡工作,但是也想要穿衣服,想要自由!”


    果然……


    維澤特點了點頭,相比起一般的家養小精靈,多比最為獨特的地方在於,他更加渴望成為一個人。


    那麽相處的方式就簡單多了,維澤特甚至不需要有太多改變。


    想到這裏,維澤特開口說道:“那麽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喊‘主人’,就叫我的名字……維澤特,還有我的家人,盧娜以及洛夫古德先生。”


    多比連忙點頭,“是……主……維澤特……”


    維澤特說道:“你喜歡工作,想要穿衣服,想要自由,所以你在我這裏工作,我會給你工資。”


    “你可以自由地買衣服,另外還會給你安排假期,包括正常的假期與病假,沒問題吧?”


    “主……維澤特……”多比深深吸了一口氣,瞪大的雙眼中帶著幾分夢幻和迷離,“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在夢裏也不敢這麽想……”


    維澤特繼續說道:“但是你和我之間,也隻是止步於此,因為你之前的行為,所以我不是很信任你,這是我需要說明的。”


    “這些是我對你的感受,我會開誠布公地告訴你。那麽你也需要這麽做,有任何涉及其他人的事情,我都需要你告訴我。”


    “例子很簡單,就像是盧修斯·馬爾福拿出所謂的密室鑰匙,而你擔心哈利的安全,所以要去拯救他一樣,你必須先通知我。”


    他抽出自己的校服,放到多比的麵前,“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我知道給你一件衣服,你就可以獲得真正的自由……”


    話音還沒落下,多比就像是觸電一般,飛快往後跳了一步,瘋狂地搖頭道:“不要衣服!多比要在這裏工作!”


    “偉大的主……維澤特!他們不會這麽對待多比……不會給多比工資!不會給多比假期!不會給多比想要的這些!”


    “多比要留在這裏!多比會證明自己的!多比一定不會讓偉大的維澤特失望!多比保證!多比不要衣服!”


    “好吧!”維澤特點了點頭,“歡迎你來這裏工作……我們該談談工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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