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的臉上青筋浮起,表情看上去極為猙獰,她拚命揮手拍打骸骨牢籠,手上已經出現一道道血痕。


    她用惡狠狠的語氣說道,“是我又怎麽樣?你們都是霍格沃茨的罪人!”


    “將霍格沃茨拖入深淵的罪人!我要淨化這座被泥巴種汙染的學校!”


    維澤特注意到,盡管潘西麵朝鄧布利多,目光卻是集中在他的身上,眼神中還流露出滿滿的恨意。


    他又聽到蛇怪發出冰冷惡毒的聲音,“想要殺……食物的味道……餓極了……”


    潘西維持著一臉惡相,齜牙咧嘴地繼續掙紮著,卻從齒縫擠出“嘶嘶”聲,“等我的命令,殺了那個最小的!他好吃!”


    “好吃……好吃……我要吃……”聽到這番話,蛇怪又安靜下來,應該是在等待命令。


    很顯然,剛才鄧布利多控製蛇怪的時候,潘西對蛇怪下達了命令,讓其積蓄力量。


    “我作出過承諾,要爭取早點迴去。”維澤特連忙說道,“鄧布利多校長,蛇怪還有餘力。”


    潘西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馬上用最大的聲音發出“嘶嘶”的聲音,“殺了他!”


    鄧布利多比潘西的反應更快,他立刻抬起魔杖,用力指向兩尊鎧甲骸骨巨人。


    鎧甲骸骨巨人爆發急促如暴雨的“哢噠”聲,瞬間又製服住剛剛弓起身子的蛇怪。


    蛇怪發出哀嚎,“餓……我要吃……我要活……”


    “帕金森小姐,你似乎沒能吸取教訓,犯了你爸爸當初犯過的錯誤。”鄧布利多依然笑眯眯的,“我可沒有失去施展魔法的力量。”


    “控製一條蛇怪而已,我還是能夠做到的。”他看向一旁的維澤特,“既然答應了別人早點迴去,那就要抓緊時間了。”


    ……


    “好!”維澤特沒有絲毫猶豫,先是揚起魔杖施展《古代魔法:改良熄燈咒》,“諾克斯!”


    一個漆黑大泡泡瞬間出現,不僅將蛇怪籠罩其中,更是將兩尊鎧甲骸骨巨人囊括其中。


    他緊閉雙眼,在《古代魔法:自身塑造(魔鬼網態)》的幫助下,魔鬼網牽引著身體,讓他輕易順著鎧甲骸骨巨人,爬上蛇怪的頭顱。


    腦海中,一條蟒蛇隨即出現,呈現出“?”的形狀。


    一點靈光閃過,維澤特自然而然地念出咒語,“n(nauthiz)!”


    原本掙紮的蛇怪突然身體僵硬,身上的顏色似乎在一瞬間褪去,轉而變成雕像般的灰白之色。


    灰白之色不像是光,沒有被《古代魔法:改良熄燈咒》所掩蓋。


    它們猶如沸騰的水銀,不斷向維澤特洶湧而來,仿佛要將維澤特完全吞沒。


    維澤特迴想起來自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記憶,當時他已經總結出兩個要點——其一為古代魔法力量,其二為溝通。


    默默然核心猛地泵動,維澤特緊緊握住魔杖,猶如握住一柄錐子,猛地刺向蛇怪的頭顱。


    銀藍色光芒猶如煙花般四散而開,無數記憶片段湧入腦海。


    這些記憶片段記載著蛇怪的一生,從破殼而出到蟄伏於密室之中……


    記憶片段匯聚起來,形成猶如“鎖”一般的存在,需要維澤特尋找打開“鎖”的方法,才能填補空殼,真正獲得咒令。


    ……


    “溝通……”維澤特呢喃一聲,轉而變為蛇佬腔發出“嘶嘶”聲,“我來與你完成剩餘的咒令契約……來自‘石化’的咒令……”


    盡管蛇怪身體僵硬,卻像是沒有聽到維澤特的蛇佬腔,發出微弱卻堅定的聲音,“我要活……活下去……”


    維澤特微微皺眉,繼續以蛇佬腔進行溝通,“我們已經抓住‘繼承人’,你當然可以活下去。”


    聽到“繼承人”這個詞的時候,蛇怪的聲音為之一滯,隨即又呢喃著相同的話語,“我要活……活下去……”


    活下去……是為了什麽而活?


    為了生存而活?


    為了繼承人而活?


    為了清洗霍格沃茨而活?


    追本溯源……


    維澤特飛快思索著……


    將生存進行延伸,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培養了蛇怪,蛇怪出生之後,它才能做到“為了生存而活”……


    同樣的道理,繼承人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裔……


    清洗霍格沃茨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命令……


    維澤特抬起魔杖,將魔杖尖端抵住太陽穴,抽出一條記憶絲線,裏麵包含他與薩拉查·斯萊特林在鏡中世界的會麵記憶。


    “你看,我見過斯萊特林院長!”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輕輕抖動魔杖,讓記憶絲線輕盈地飄落下來,融入蛇怪的頭顱……


    “活下……”蛇怪的聲音再次停滯,轉而念叨出一個名字,“薩……薩拉查·斯萊特林……我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


    蛇怪身上的灰白之色褪去,它的身形也恢複靈活。


    隻是這一次,它沒有繼續掙紮,像是掛在鎧甲骸骨巨人身上,顯得無比放鬆。


    “薩拉查·斯萊特林……我的……主人……唯一的主人……”


    維澤特頗有幾分感慨,他原本以為蛇怪隻有本能,本能地殺戮、本能地饑餓、本能地生存;


    現在看來,本能或許不足以支撐這千年時光……


    想到這裏,維澤特輕輕吐出一口氣,“我會帶你去找他……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我知道斯萊特林院長在哪裏。”


    蛇怪平靜下來的那一刻,維澤特便感覺到,腦海中的咒令空殼發生變化;


    蛇怪身上褪去的灰白之色,此時全部出現在咒令空殼上,將其完全填滿,化為真正的咒令。


    《巫師實戰指南》也翻動起來,與之相關的內容出現變化。


    《咒令:?》:魔法特性——壓迫、束縛、強度……以古代魔法力量引導咒令……展現“?”相關魔法特性……


    維澤特先前的判斷沒錯,咒令的代價由伏地魔承擔了,因此在書頁上,沒有任何相關內容呈現。


    ……


    漆黑大泡泡外,突然傳來潘西不屑的聲音,“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進去,但是放棄吧!不是所有人都能給他發號施令的!”


    “聲音洪亮!”維澤特把魔杖抵在脖頸的位置,施展擴音咒提高自己的聲音,“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看來一切順利……”鄧布利多的語氣中透出滿意。


    在一陣細微的顫動中,兩尊鎧甲骸骨巨人瞬間失去支撐,就這麽散落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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