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離子安發出一聲慘叫!


    他脖子下不知道被季常用了什麽方法,整齊劃開一道口子,從脖子底下開始,一整張臉皮都要被撕扯下來!


    離子安猛的將手裏的鈴鐺砸在季常身上,用力的把鈴鐺往季常身上按!


    然而下一瞬,鈴鐺卻被季常捏住了!


    季常抓著鈴鐺,毫不費力的將鈴鐺拿走,捏在手裏仔細的查看著。


    “你殺我,卻還要拿我送你的東西防我?”季常譏笑:“離子安,你不是想要超越我麽?怎麽,一個鈴鐺都做不出來,還拿著我送給你的這一隻?”


    “這可真是……你又令我惡心了。”


    季常眼底一寒,手裏的鈴鐺頓時化成了齏粉!


    離子安頭皮發麻,這鈴鐺可算是當之無愧的國寶,當今世上也就隻有他和陛下手裏各有一隻……


    現在卻輕而易舉的被季常捏碎!


    他……他現在到底是什麽東西……!


    離子安未來得及多想,就被重重一甩!


    轟——


    一邊的花瓶架子被撞倒,花瓶也嘭一聲倒下來摔碎了。


    花瓶裏的朱砂撒了一地。


    朱砂辟邪,離子安不管不顧的抓起朱砂,狠狠朝前麵一揚!


    離子安狀若癲狂,一邊瘋狂的揚朱砂,一邊瘋魔般尖叫:


    “你去死……你死!”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簌……


    赤紅的朱砂紛紛揚揚,就好像十年前汝汝被斬下頭顱時飛射出來的血霧。


    屋內瞬間安靜,眼前不白色的影子忽然消失不見。


    離子安胸膛急劇欺負,瞪大眼睛看著眼前,果然看到季常消失了。


    他鬆了一口氣,便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哆哆嗦嗦的爬起來,從銅鏡裏看自己的臉……


    隻見半邊臉已經被撕掉了,鮮血淋漓,另一邊臉也好不到哪裏去,幾道被撕掉的皮構成了幾道猙獰可怖的傷口。


    “啊……”


    離子安手指哆嗦,根本不敢碰,這疼痛疼得他差點暈厥過去。


    “這就疼了?”季常的聲音忽然幽幽在他耳邊響起。


    離子安的心跳猛的漏了一拍,瞪大眼睛。


    銅鏡裏,季常微微俯身,就靠在他身邊:“汝汝被砍下腦袋的時候比你這個疼,景兒被劈成兩半的時候,也比你這個疼……”


    “季常……你,你……”離子安語無倫次。


    季常失笑:“你是想問我怎麽還沒死是嗎?”


    “你這話多蠢?”


    “我要是這麽容易就被弄死,那是怎麽踏進你離府的大門的。”


    離府大門十二神獸鎮壓、每一道大門都貼著一對門神、每一個台階都埋著黑狗狗牙……


    他能安然進來,那還會是怕朱砂的鬼麽?


    季常慢慢抬手,這迴手掌是壓在離子安頭顱上麵!


    “離子安,你知道我這十年是怎麽過來的嗎?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有朝一日將你的頭顱擰下來!”


    他頂著銅鏡裏離子安的臉,又幽幽說道:“可我現在不想這麽做了……”


    離子安抖如篩糠,聞言連忙說道:“對對,季常,你我是兄弟,你不能這樣對我……”


    季常嗬了一聲:“你誤會了,我意思是不能這樣擰下你頭顱,讓你死得太便宜。”


    “所以,一點點來好了!”


    話音剛落,離子安便覺得頭頂一涼,鏡子裏,他頭蓋骨被季常掀開!!


    離子安嚇得魂飛魄散,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白花花的腦子在動!


    季常手上全是鮮血,卻比了個‘噓’的手勢:“不著急,有我在,保證你死不了。”


    離子安的慘叫聲驚動其他人,一個頭發全白、腰都已經直不起來的老頭被人抬著趕來。


    開門就見到這副慘狀!


    離子安滿臉是血就罷了,頭蓋骨還不翼而飛,季常手裏抓著一個慘白的東西,上麵還糊著黑乎乎的頭發……


    正是離子安的頭蓋骨!


    眾人都被這場麵嚇得連連後退,離老太傅差點嚇得當場歸西,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季……季常!”離老太傅滿臉驚駭:“你怎麽會……”


    季常將離子安的頭蓋骨舉起來欣賞了一番,怪笑道:“怎麽會迴來是吧?”


    “我的好恩師,你說呢?你說我是怎麽迴來的!”


    季常雙眼直勾勾盯著眼前的老者。


    離老太傅緩了片刻,厲聲說道:“季常,你已經死了,這人間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有違天倫!你現在立刻離開!”


    “師徒一場,為師不想把事情做得太難看!”


    他麵色嚴厲,還想像季常生前那樣,用恩師的身份壓住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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