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劉元炳的臉色則是相當難看,來的時候信心十足,結果現在餘樂天一盆冷水潑在他的臉上。


    瞬間讓他清醒不少,看向餘樂天的眼神也變得更加澄澈。


    劉元炳長歎一口氣,“看來我們和餘總之間短時間內不會有合作的緣分,因為餘總你想要的,銀行給不了。”


    餘樂天輕笑一聲,嘲諷道,“是不願意給不想給,還是根本不在乎,銀行不改變,我會逼著銀行改變!”


    這話曾經有位馬老板說過,現在餘樂天再次提出來。


    要是放在其他地方,估計銀行人真不會怎麽在乎,可這裏是浙省,那位馬老板的影響力之大,說是精神領袖也不為過。


    劉元炳眼睛瞪大,滿臉震驚看著餘樂天,他沒想到年紀輕輕的餘樂天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


    劉元炳隨後隻是苦笑著搖搖頭,不知道他是在否定餘樂天,還是在否定他們的銀行體係。


    前戲就到這裏,餘樂天在這一輪的交鋒中,完勝!


    隨著包廂開始上菜,談話暫時告一段落。


    但是雙方都很清楚,這隻是一個開局!


    真正的交鋒才剛剛開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劉元炳再次挑起話題,“餘總,聽說貴公司正在物色新總部的地點,為何不能考慮我們浙省呢?”


    餘樂天慢吞吞將筷子放下,笑著道,“我沒說不考慮啊,這不正在考慮嘛,現在做的每件事,都將會成為以後決策的依據。”


    餘樂天這話的意思很明白,好好說話,別亂來。


    劉元炳多聰明,一下子就聽懂了餘樂天的話。


    “餘總,我似乎還什麽都沒做,你是不是過於敏感了?”


    “有嗎,也許吧!”餘樂天並不辯解,“現在這個社會吧,除了自己,我誰都不信。”


    劉元炳滿臉真誠,“可是餘總,我是真想幫你,我相信你也需要我的幫助。”


    餘樂天輕笑一聲,“劉行長,不知道你有沒有上網衝浪的習慣,網上說,凡是想幫你賺錢的,基本都是想從你身上賺錢。”


    該說不說,餘樂天這將天聊死的水平,一般人真的比不了。


    他說到這裏,劉元炳又不知道該往如何往下接了。


    因為餘樂天上麵那句話說得很對,他確實想從對方身上賺錢。


    劉元炳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


    “餘總,這個事情吧,不能這麽極端。


    咱們也得分情況看。


    有些人是單純想從身上賺錢。


    但還有些人追求的是雙贏。”


    餘樂天滿臉戲謔看向劉元炳,“劉行長,你難道就是那個追求雙贏的合作夥伴?”


    劉元炳聞言,腰杆不由得挺直幾分,說話聲音也自信許多。


    “當然,我想我的誠意已經表達得足夠清楚。”


    餘樂天沒接話,而是看向旁邊看戲的石金海。


    “石總,你們的合作難道不是雙贏,隻是劉行長單純想賺你的錢?”


    石金海見到餘樂天看向他,就暗道一聲不好。


    果然餘樂天提出一個兩難的問題,隻能看向劉元炳。


    “餘總,這個問題吧,我不便迴答,要不還是讓劉行長為你解答吧。”


    劉元炳也被這個問題弄得有些懵逼,一時間也沒有想到該如何迴答。


    你要說是雙贏的合作吧,現在提前收迴貸款就說不通。


    你要說不是雙贏的合作,隻是想單方麵的賺錢,那前麵說那麽多就成了放屁。


    這就是個無解的問題。


    劉元炳不想迴答這個問題,他選擇詭辯。


    “餘總,合作對象的選擇,也是要考慮多方麵的。


    有些合作對象,當時看起來是合適的。


    但情況總會變化,我們都會調整自己的策略,做出有利於自己的決策。


    我想任何一個成熟的商人,都具備這樣的思維。”


    “劉行長這話差點意思吧?”


    餘樂天自然不會被他繞進去,懟銀行的案例他在網上看得不少。


    “我就想問問,同樣都是你們銀行的貸款合同。


    為什麽房貸用戶提前還貸,你們要收取違約金;


    而你們提前收迴貸款,卻不從提違約金這一說。


    這難道不是你們違約嗎?


    你不用跟我說什麽風險那一套。


    你我都清楚,我們無時無刻都麵臨風險。


    明天和意外誰先來,沒有誰知道。”


    旁邊的石金海看到餘樂天大殺四方,簡直是大唿過癮。


    而劉元炳則是一再被壓製,他甚至都不知道該從哪裏出手來反製餘樂天的這些論斷。


    劉元炳沉默片刻,苦笑著說道,“餘總,你對銀行的成見太深,我們之間沒有再繼續溝通下去的必要。”


    餘樂天笑著點點頭,“沒錯,這是你今晚說過的話裏麵,為數不多的幾句真話。”


    反正不會與這些人合作,餘樂天自然毫不客氣。


    這頓飯的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


    最後劉元炳和石金海兩人將餘樂天送上車,看著他的車消失在視線中。


    餘樂天走後,劉元炳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這個餘樂天太過於囂張,豈有此理!”


    石金海沒接話,就這樣看著,神仙鬥法,他不敢貿然摻和。


    “石總,你的漁船是要出售給他吧?”


    劉元炳轉向石金海,陰沉著臉問道。


    “有個意向,價格暫時沒有談攏。”這事瞞不住,石金海也就老實說了。


    “能不賣給他嗎?”劉元炳說道,“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如果你們銀行願意買下我手中的漁船,我肯定沒有意見。”


    石金海語氣逐漸變得冷淡,甚至帶著幾分嘲諷。


    開什麽玩笑,就憑你還想跟麒麟集團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當然,你要是真有手段能給對方使絆子也行,但別拿我的身家性命作賭注。


    要不然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跟你幹到底。


    “石總,你開什麽玩笑,銀行不可能要漁船。”


    劉元炳不知道是裝,還是真沒聽懂石金海的意思。


    “是你先跟我開玩笑的,天天追著我要貸款的是你。


    現在我好不容易找到買家,你又要阻止我們的交易。


    難不成你還想一分錢不掏,直接搶走我的漁船?”


    石金海這話說得就很重了,反正現在雙方的臉也撕破了,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合作。


    所以石金海說話也放開了不少,主要還是受到剛才餘樂天的鼓舞,擺正了自己的身位。


    “石金海,我給你臉了是嗎?”


    劉元炳眸光頓時冷下來,周遭空氣都仿佛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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