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罌知道,拂香是在擔心她,也是在關心她。所以她伸手捏了拂香的臉一下才說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著呢。”


    用了早膳就去正房請安,老太太果然帶著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不光在院子裏逛了一圈兒,還到各處屋子裏瞧了一遍。


    如今,薛寶釵已不在大觀園裏了,蘅蕪院又住著林家兩姐妹。有若罌在,怎麽可能叫這屋子跟雪洞一般?


    這屋子竟叫這兩姐妹收拾的比皇宮還要富貴,典雅。


    裏邊的古董擺件兒,有一些就連她都叫不出名字。這還是老太太頭一迴對林家哦富貴產生了清醒的認知。


    老太太便對劉姥姥說道。“這院子裏住的是我的兩個外孫女。他們的父親是如今揚州城的巡鹽禦史,最是得皇上看重。


    他們林家祖上五代列侯,她們兩個的父親又是皇上欽點的探花郎,是名副其實的書香門第。


    這屋子裏的東西呀,都是從都是她們從林家帶來的,眼瞧著可不與我們賈家也差不多。”


    老太太仗著劉姥姥看不明白倒好一頓吹牛。這看不明白的隻在旁邊附和著笑,看的明白的便低頭帶笑不語。


    眼瞧著這屋子裏沒一件兒東西是賈家的,老太太也不好意思久坐,隻說這裏離怡紅院近,便又帶著眾人往怡紅院走。


    跟著眾人進了怡紅院,若罌便四處打量。她倒從來沒來過這裏,便是以往晚上來了,也是直接瞬移到進忠的屋子裏去。


    如今細細瞧瞧,倒與劇中寶玉住時沒有多大差別,可見進忠懶散,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收拾屋子上。


    帶著劉姥姥在各處逛了一圈兒,便有人來傳話說宴席已經擺好了,就在大觀園的湖亭當中。


    若罌皺了皺眉,如今是什麽季節?雖是初冬可這水邊也冷的不行。這下人也是胡鬧,便是擺席麵尋個好景致,這大觀園裏何處不行,非要擺到湖邊去。


    若罌便皺著眉,叫拂香迴去取兩件披風。若罌最不耐煩在紅樓裏行酒令,主要是她不會,若是輪到她又說不出來,叫人取笑不說,她自己憋著也難受。


    正巧這時候有林家的掌櫃過來尋她迴話,若罌便與老太太告了假,隻叫黛玉在這兒玩兒,她便帶著拂香先迴了蘅蕪苑。


    隻是她前腳剛走,後腳進忠便追了上來。聽著腳步聲,若罌迴頭,一見是他便笑著說道。“你怎麽也出來了?如何不跟他們去玩兒?這吟詩作對我不行,想來你應該可以。怎麽不湊這個熱鬧?”


    因瞧著四下無人,進忠便拉住了若罌的手,兩人借著寬大的袖子遮掩,也不怕叫人瞧見。


    “那有什麽可玩兒的?我又不是賈寶玉,他喜歡湊熱鬧,我可不成,有這時間我倒願意多看看書,多背兩首詩或是把林姑父送來的集冊,再拿出來細細品味一遍。”


    若罌歪了歪頭。“那可不巧了。我呀,就迴蘅蕪院了,這外麵的掌櫃還在院子裏等著我呢。”


    進忠一聽,連忙說道。“那你且在怡紅院門口等我一會兒,我將書和集冊拿了,跟你蘅蕪苑去。你隻聽著掌櫃迴話就是,我坐在一旁,保證不打擾你。


    那集冊有兩個地方我又有了新的感悟,與你說一說,也請林大妹妹指教。”


    若罌皺著眉,忍著笑瞧橋進忠,又小聲說道。“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話,來我的院子,你果真是看集冊。”


    進忠抿著唇笑道。“好若若,看破不說破。集冊什麽時候瞧不行,我要瞧什麽,難道你不知?”


    拂香走在兩人前麵,翻了個白眼兒,恨不得把耳朵堵住,這璋山爺可真是不要臉。一天天的淨知道勾搭我們家姑娘。


    我的姑娘哎,你平日裏瞧著挺精明個人,如今是怎麽了?竟被著璋三爺勾了魂,竟分不得東南西北了。


    很快兩人便到了怡紅院,進忠隻叫若罌等他,便飛快的跑迴了屋子,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這人就跑出來了,到了門口他隻緊緊拉著若罌的手,笑著一起迴了蘅蕪院。


    到了蘅蕪苑那鄰家鋪子的掌櫃果然在院子裏正等著她。若罌請了掌櫃在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隻聽他細說是怎麽迴事兒,進忠一瞧便抿著唇也坐在了兩人身旁。


    據說他還以為怕是這林家鋪子在家裏遇到了什麽麻煩,他便跟著也聽,一聽說果真有麻煩,他隻叫事兒去解決了就好。


    卻沒想到這次這掌櫃的來,根本就不是為了尋麻煩的,而是來給若罌送地契房氣的。


    “姑娘,這些房契地契,是這段日子老夫買下來的,姑娘瞧瞧是否中意。若是沒有實在中意的,老夫隻將這些樁莊子再轉出去就是了。”


    若英將這些地契契約都拿了起來,一張一張細細翻看,看到其中有一張,便眼睛一亮,又放在桌上,推到進忠麵前。“璋三表哥,你瞧瞧,這位子可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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