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曙光


    跟她們說再多,也沒有什麽用處,反而隻能讓她們變得更加擔心。


    雖然程牧自己現在難受的想死,但他還是跟雲綺和小綠茶說自己沒事,隻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而已。


    不管她倆信不信,反正他現在是沒轍了,程牧現在的心思全放在對抗身體的疼痛上了,根本就沒法跟她們多聊。


    程牧現在隻感覺自己五內俱焚,十分想喝冰水。


    但現在他卻是咽個口水都要忍受著吞刀片一般的折磨。


    他十分想睡覺,精神十分虛弱,但是肉體上的折磨卻又讓他時時刻刻都在清醒的感受著。


    然後可以的話,程牧想直接給自己來一拳把自己打暈,可惜現在的他根本就沒這個力氣。


    全身上下的疼痛感變得更加劇烈,在晚上的時候,他的鼻子裏又流了幾次血。


    不過現在的程牧並沒有精力去管這些事。


    血從鼻子裏流出來,他想從旁邊拿些紙,卻發現自己的肘關節連稍微動一下,都很難做到。


    程牧的手剛想向著旁邊摸去,便是感覺到一股鑽心般的的疼痛,連帶著食指、中指、無名指,都開始劇烈的抽筋,像一個雞爪一般。


    這股疼痛,就像是有個小人在自己的肘部關節裏,拿著把小鋸子在鋸著自己的骨頭,你還根本碰不到他。


    他全身上下的關節,隻要一活動,基本上都會傳來這種感覺。


    所以在鼻子流血的時候,程牧直接就忽視了它。


    虱子多了不怕癢,流吧,反正也死不了。


    在這期間,程牧無數次的想把麻痹卷煙給造出來,可是每次他都憑借毅力硬忍過去。


    如果雲綺和小綠茶看到他現在的模樣的話,絕對第一眼就會忍不住眼淚。


    程牧的衣服和嘴角上都沾滿了烏黑的、幹涸的血跡,上下嘴唇裂的口子大的嚇人,整個人臉色白的像死了三天,身上還在不斷的冒著虛汗。


    可惜她們兩人是看不到這副光景的,程牧也不想讓她們看到。


    雖說在他心裏,很想有個人來照顧他,但理智讓他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就這樣,程牧自己也不知道在崩潰的邊緣熬了多久。


    堵住洞口的石頭縫隙處,突然射進來一絲光。


    程牧看到這絲光的第一反應,不是天亮了,而是是不是有人找到了這處洞口。


    他爆發出了極大的力量,伸手摸向了一直放在旁邊的竜刃。


    如果來的人不是雲綺或小綠茶的話,他會第一時間釋放竜刃的技能。


    竜刃技能是通過識海就可以釋放的,而且威力巨大,這也是他不選擇槍械的原因。


    以他目前的狀態,別說拿起槍瞄準,就是連扣動扳機他都做不到,所以拿槍也隻是白給而已。


    好在等了一會兒過後,程牧發現隻是外麵的天亮了而已。


    他沒有收迴握住竜刃的手,盡管這個姿勢讓他很不舒服,但把手收迴來會讓他更不舒服。


    不過現在天已經亮了,怎麽說也有四五點鍾了,再堅持幾個小時,也就挺過去了。


    媽的,有能耐你就搞死老子,搞不死我,等老子活著出去,一定要弄死你這狗嗶遊戲,草泥馬的。


    想到這裏,程牧頓時覺得心中升起一絲豪氣,身體雖然沒有動作,但看上去卻是挺拔了幾分。


    ………


    又過了兩三個小時左右,石頭的縫隙裏已經射進來千絲萬縷條光線。


    程牧看著這些光線,雖然虛弱的連抬根手指頭都做不到,但心中卻還是充滿了希望。


    全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頭、包括他的五髒六腑,都在傳來具體劇烈的疼痛。


    而他的大腦卻異常清醒,清醒到能做到不忽略身體的每一次疼痛。


    這哪裏是病毒,這簡直就是一場酷刑。


    如果不是程牧現在疼的動都動不了,他是真想拿槍對著自己的頭就是一槍。


    寧願浪費掉一次複活甲的機會,他也不願意再忍受這種折磨了。


    ………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反正每一秒對於程牧來說都是一場折磨。


    他隻希望時間過的快一些,在他的思維中,感覺已經過了不止二十四小時,可現實中才過了一個小時而已。


    他睜開雙眼看了看儀表盤上的時間:9.37。


    還剩兩個多小時,自己手裏的煙葉還沒有用。


    撐過這兩個小時,問題應該不大。


    腦海中剛出現這種想法,程牧就感覺自己胸口處有一點癢。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這股癢感便是從他的胸口擴散到了全身。


    痛感,加上癢感,組合起來,可以說是讓程牧欲仙欲死。


    很快,這個癢感就是變得比痛感還要更加強烈。


    但他卻虛弱的連撓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程牧隻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好像又無數隻螞蟻在身上爬,一邊爬,還一邊噬咬著自己的血肉。


    我草你們媽啊!


    本以為來自骨髓的疼痛已經夠折磨人了,沒想到現在又來了個直擊靈魂的癢。


    程牧再也受不了了,強忍著常人根本無法忍受的疼痛,兩手在自己身上瘋狂的抓來抓去。


    一邊是來自於雙肘的劇烈痛感,另一邊是奇癢難耐,程牧抓了幾下,身上就被抓出了數條血印子,看上去十分怖人。


    程牧想停下手上的動作,卻發現兩隻手好像被安上了馬達一般,怎麽也停不下來。


    為了不讓自己把自己撓的皮開肉綻失血而亡,程牧集中起注意力,在識海中造了一根麻痹卷煙出來。


    隨著白光一閃,一根沒有濾嘴的卷煙便是出現在程牧手中。


    他是用左手強行掰著右手,才把這根煙塞到了嘴裏。


    然後又做了很有可能是他生平最艱難的一件事,才轉動了打火機的滾輪,點燃了口中的煙。


    看著眼前的滾輪打火機,程牧真想狠狠給自己兩巴掌。


    讓你特麽的就知道耍帥,用這破玩意,要是換成按壓式的,那裏會這麽痛苦。


    麻痹卷煙被點著後,程牧深吸了一口氣,一股煙霧進入喉嚨裏,便是傳來刀割般的疼痛。


    這不是煙霧的問題,而是他的嗓子,不管接觸到什麽,哪怕隻是唿吸,都會有這種割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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