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梅有些拿不準火候,問道:“當家的,給幾分顏色?”


    柳承道嘿嘿一笑,說道:“給個七八分,要不,五六分也行。”


    徐青梅瞪了他一眼,“你這人啥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那就給個七八分。”


    柳承道笑著反問:“你又不是不知道俺的綽號!”


    他話未說完,徐青梅抬手一槍,打在炮手的右肩。


    炮手啊的一聲,倒了下去。


    其他三個炮台上的炮手有些慌,頓時把身子藏在了矮牆下麵。


    柳承道縱馬在劉家大院門口來迴奔馳,不斷對著裏邊叫囂。


    “劉安常你他娘的要是當縮頭烏龜,老子就一把火把你這宅子燒了,嚐嚐烤王八究竟是個啥味道!”


    過了一會,炮台的矮牆上露出半個大胖腦袋。


    “好漢,有話好商量,動槍動炮的傷了和氣。”


    柳承道哈哈笑道:“你就是劉安常?那麽多姨太太,忙得過來嗎?”


    劉安常連連點頭,“忙得過來,忙得過來!”


    “就你那小身板,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老子告訴你,明兒太陽落山時,把人和錢送到牛毛嶺下,少一樣,小心自己腦袋!”


    柳承道話音剛落,腰間就傳來一陣劇痛。


    徐青梅捏著他腰間軟肉,怒道:“姓柳的,你還真要!”


    柳承道低聲道:“你懂什麽,不要他的心頭肉,他能跟你拚命?”


    徐青梅低聲道:“看你那兇神惡煞的樣子,俺還以為你來真的呢!”


    柳承道嘿嘿一笑,對著身邊的幾名隊員朗聲道:“崽子們,今個不忙著動手,趕明兒劉大財主要是不聽話,咱們把他這房子拆了!”


    說完之後,他一提馬韁繩,兜轉馬頭,奔著鎮西方向而去。


    二十名隊員在身後緊緊跟隨,雜遝的馬蹄聲,在小鎮的石板路上傳來一陣喧鬧。


    劉安常趕忙讓人給受傷的炮手包紮,找郎中。


    他驚魂稍定之後,對著另外三名炮手說道:“明兒這幫綹子還要來,這可怎麽辦?”


    一名炮手道:“牛毛嶺的野貓子,是啥山貓野猴子?難道是新起的局?”


    另一人道:“沒聽說過,多半是新起局的綹子。手裏有幾條槍,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明兒一早咱們就迴去搬兵,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們,誰都敢騎在咱們天照應頭上拉尿了!”


    旁邊的炮手連聲附和,一臉的氣憤。


    第二天一早,兩名炮手騎馬離開雙山鎮,渡過牛毛生河,直奔馬道方向而去。


    晌午時分,天照應大當家的草上飛在演武場上,斜靠著躺椅,端著一杯茶水,慢條斯理喝著。


    在他身後,一名身材妖嬈的女子,正在輕輕地給他揉肩。


    山花爛漫,美人在側,這日子過得倒是舒坦。


    他把茶杯輕輕遞給身邊女子,嘿嘿笑道:“他娘的,這日子過得真是舒坦,就算是讓老子做滿洲皇帝,老子也不幹!”


    女子嬌笑著討好道:“大當家的,您就是咱這登台嶺的皇帝,這方圓上百裏,誰敢不聽您的?”


    女子話音剛落,上下兩匹快馬向著山上飛奔而來。


    草上飛見了,不由神色一緊,怒道:“他娘的,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老子說過多少次了?山寨裏邊,隻有幾位當家的能縱馬,這是把老子的話當放屁麽?”


    說話間,兩匹快馬已經到了演武場上。


    兩名崽子飛身下馬,一路連滾帶爬來到草上飛近前。


    “情況緊急,大當家的恕罪!”兩個崽子慌忙跪在地上。


    草上飛揮了揮手,“起來說話,啥事驚慌成這樣?”


    這兩個崽子,正是山寨派去劉家大院的炮手。


    兩人當即把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草上飛騰地從椅子上直起身,怒道:“老子管得寬?是不是老子最近沒出去活動,都不把老子當迴事了?”


    “去,把二當家的黑龍,給老子喊過來!”


    過不多時,一名剃著平頭的壯漢,光著兩條膀子,快步來到演武場上。


    “大哥,找俺啥事?”


    草上飛道:“雙山鎮那邊的牛毛嶺出了個野貓子,你知不知道?”


    黑龍連連搖頭,“咋了?這野貓子不聽管教?”


    “這個野貓子帶著二十來人,十幾條槍,就想跟老子搶地盤了!”


    草上飛從女子手裏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繼續說道:“老子給你五十人,今晚就把這股小綹子給滅了。你黑龍要是弄不死一個野貓子,就別他娘的迴來了!”


    “俺帶了這麽多人要是搞不死他,以後就改名叫黑蛇!”


    雙山鎮距離登台嶺五六十裏,黑龍不敢耽擱,點齊了人馬,立即出發。


    中午時分,草上飛在聚義大廳吃著手抓羊肉,喝著東征燒鍋,對三當家的大下巴和四當家的李扁頭說道:


    “幾天沒做買賣,這買賣就上門了,還真是想不到!”


    大下巴舉起酒碗,向草上飛道:“大哥,二哥這次收拾了那支小綹子,非狠狠敲劉大財主一筆不可!”


    李扁頭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你還真當咱們大哥是活菩薩?咱們打生打死的,圖個什麽?”


    草上飛想了想,陰沉沉地笑道:“不過這小綹子倒是提醒了老子,要是沒他們,咱們還真不好意思獅子大張口。”


    他端起酒碗,猛喝了一大口,伸手指了指在座的眾人,低聲道:


    “等咱們把野貓子滅了之後,你們幾個以後輪流給老子扮演綹子,把這些大戶們挨個敲一頓!”


    大下巴和李扁頭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發出一陣大笑。


    眾人一起朝草上飛豎起大拇指,“大哥,這計策真是妙啊!”


    喧鬧聲中,山寨的水香急匆匆走進大廳。


    “大當家的不好了!黑古洞的王家被劫了,要揚言今晚把李家也給劫了!”


    草上飛放下酒碗剛想說話,四當家的李扁頭先開口了。


    “他娘的,對方什麽來頭?連老子的老家也敢動?”


    水香說道:“派出的炮手迴來匯報,說是椴樹嶺的綹子,名叫一陣風,有十七八個人,不到十條槍。”


    草上飛嘿嘿一笑:“剛說生意上門,這生意就連著來了。”


    “老四,那是你老家,帶五十人過去,把一陣風給老子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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