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完她立刻躺下, 抱著小寶把臉埋在他肩頭掩飾自己的害羞。她發現讓她給程如山一巴掌比較容易,親一下就需要好大的勇氣呢。


    程如山呆了一下,原本想逗弄她,結果反而被她給調戲了。她親上來的時候, 他腦子一懵尋思要不要趁機把她撲倒, 結果她柔軟香甜的唇一觸即分便逃離。


    虧大了!


    他什麽時候反應這麽遲鈍了?


    程如山悔得恨不得時光倒流那麽一丟丟, 他垂眼看她, 她也不知道是害臊還是緊張, 肩頭還一顫一顫的。


    他隻得安慰自己,輕輕撫摸一下她的肩頭, 溫聲道:“逗你玩兒呢, 放心,你不同意,我不會強迫的。”


    薑琳聲音悶悶的, “快睡吧。”她發現自己居然心動了!


    不明白為什麽才認識這麽兩天, 就對一個本來避之不及的類型心動。難道自己有毛病了?她喜歡的不是人畜無害鄰家大哥哥型的嗎?


    薑琳勸自己,看內心,程如山雖然看著嚇人,可他對她溫柔體貼,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不過才認識就滾床單什麽的, 實在是有點心理障礙, 她的身體會緊張,為了不弄得太尷尬狼狽,還是算了。


    程如山躺在大寶那邊, 摸到蒲扇,一下把燈熄滅。他手隔著倆孩子探過去摸摸她滾燙的臉,輕輕地捏一下她的耳垂,不意外地感覺到她的緊繃,笑了笑握著她的手,“睡吧。”


    ……


    轉眼,程如山走了幾天,薑琳和閆潤芝每天做繡花品,做好吃的。有大小寶在眼前跑來跑去、嘰嘰呱呱、講故事做遊戲的,薑琳覺得時間特別飽滿。


    每一分鍾,都好似水嘟嘟的葡萄一樣,被他們給填充得滿滿的。她的心不知不覺也軟軟的,視線下意識就落在他們身上。


    閆潤芝發現她看孩子的眼神越來越溫柔,就尋思兒媳婦哪怕想迴城,應該也不會撇下孩子。


    這日下午薑琳陪著閆潤芝帶著大寶小寶在大槐樹下做繡花品,幾個老婆子在一旁嘰嘰呱呱的,這幾天她們觀察著薑知青真是懂事了。她對婆婆尊重,對孩子愛護,坐在那裏又俊又文靜,真養眼。


    薑琳學不來繡花,就隻做簡單的設計和縫花邊。她還安排商婆子和另外倆老婆子縫,以後賣了,分錢給她們。這幾個老婆子以商婆子為首,別的婆子隻學樣就行。


    絕大部分老人,步入人生最後階段,都已經看透人生大部分的蠅營狗苟,隻想過安穩日子,賺點錢改善一下生活。


    而且這時候政策越來越開放,城市裏擺攤的、鄉下去賣雞蛋蔬菜的、集市上自由貿易的越來越多,老百姓都想賺點錢。所以薑琳跟商婆子說想做點針線活兒換錢給大寶小寶買奶粉、麥乳精,讓婆婆們都加入,她立刻支持。


    商婆子也是身經百戰的,針線活兒雖然沒有閆潤芝那麽精巧,勝在麻利,薑琳縫一個的,她能縫好三四個,幹活兒的時候不需要怎麽看,針腳就整齊幹淨。


    正忙著,商宗慧背著一大捆幹柴迴來,跟她們打招唿,“薑知青,我把柴火給你放門口啊。”


    薑琳看看天色,不知道什麽時候太陽不見了,天有些陰。她起身道:“放小南屋裏吧,看樣子要下雨呢。”


    她跟閆潤芝說一聲,家去開門收幹柴。


    正在看螞蟻搬家的程大寶聽見,立刻拽著小寶跟上,隻要爹不在家,他就負責盯著媽。


    薑琳原本要自己去撿柴火的,商婆子讓自己孫子打柴的時候順便給她打,薑琳就給商宗慧錢。他一開始拒絕,不過薑琳再三堅持,他也隻好同意按照市價,談妥了大家都方便,誰也不欠誰的人情。


    “薑知青,這幾天沒什麽事兒吧?”商宗慧特別佩服程如山,平時巡邏都多在這裏溜達溜達,免得程如海使壞。


    薑琳笑道:“多謝你,安靜得很。”


    程如海這幾天安靜如雞,一點動靜沒有。


    商宗慧就放心了。


    說著話到了家門口,薑琳開門把幹柴放好,等商宗慧走了,薑琳就帶著大寶小寶去自留地菜園看看。


    閆潤芝勤快,菜地侍弄得也好,邊邊角角能種的都種上菜,各色各樣都有,這時候長得正茂盛。


    薑琳拎著筐子摘菜,小寶抓螞蚱,大寶穿梭在菜地裏忙著抓蟲子和螞蚱,免得它們禍害蔬菜,可不能和那些懶漢家的菜一樣被啃成蜘蛛網。


    程大寶看薑琳要去摘一顆大蔥的蔥苔,立刻喊道:“那個不能摘!”


    薑琳:“都老啦。”


    程大寶:“那是蔥嫲嫲,留著種的。”農家自己留蔥種,來年繼續種,當地的大蔥品種好,蔥白有尺長,長得特別好的比人都高。


    薑琳:……我還不如個你,不摘就不摘。她去摘茄子、辣椒、西紅柿等蔬菜。


    這時候茄子、西紅柿結得多,隻黃瓜不好,蟲子多,那黃瓜彎彎著巴掌大沒有,還不夠嚼零嘴的。


    薑琳摘了一些西紅柿,有的紅彤彤的,有的粉粉的,水嘟嘟非常誘人。她放在筐子裏讓倆兒子吃柿子,不能天天吃水果,吃個柿子也不錯。


    程小寶立刻挑了最大最紅的一個給她,“琳琳,你吃!”


    他把最好的那個給她,讓薑琳瞬間幸福無比,不是為了西紅柿,而是小寶待她的這份心思。


    從爸媽離婚以後,她就沒這個待遇啦。


    薑琳也不拒絕,喜滋滋地接過去嚐了嚐,別看賣相不大好,吃起來既有清甜的汁液,還粉粉的直粘唇舌,口感特別棒。真的不是那些青著摘下來噴點藥,讓它們默默變紅,硬邦邦打死狗的西紅柿能比的。


    程小寶看她吃得眼睛都眯起來,想必吃得很爽,就笑道:“琳琳,好吃不?”


    薑琳吃得美滋滋的,“好吃,謝謝小寶。”


    程小寶對對手指頭,“那……琳琳,你今天能多給我一塊糖嗎?”


    薑琳差點被甜甜的西紅柿汁嗆著,她看著程小寶,冷漠臉,“並不能。”


    程小寶微微嘟嘴,“冬生走了,琳琳都不乖了。”


    薑琳:……你給我一邊呆著去。


    薑琳摘了菜也去拿蟲子,她把蟲子直接捏死,看得程大寶一陣著急。


    程大寶:“薑琳同誌,請你把蟲子裝在瓶兒裏。”他把玻璃瓶遞給薑琳,裏麵已經裝了不少菜青蟲。


    薑琳:“……是,程大隊長。”你是生產隊長!她有錯就改,拿了蟲子也裝在玻璃瓶裏,這樣可以迴家喂雞。


    程大寶看薑知青有錯就改,很欣慰。


    程小寶:“琳琳同誌……”


    薑琳假裝沒聽見,“柿子甜得很,你啃一個。”


    程小寶一臉嫌棄,人家要吃糖。


    程大寶舉著那褐色的玻璃瓶對著天空看了看,突然來了一句,“雲在青天蟲在瓶。”


    薑琳:“……”怎麽這麽耳熟?恍惚記得有這麽句話叫雲在青天水在瓶?她也不記得哪部電視劇裏看來的了,覺得挺有韻味,沒想到程大寶居然會……改。


    估計是閆潤芝教他的,閆潤芝雖然不識字,卻會背很多戲詞、故事。


    程小寶突然對薑琳道:“琳琳,你看瓶子裏有啥?”


    薑琳以為他換個花樣想討糖吃,就道:“蟲子啊。還有啥?”


    程小寶露出一個壞笑,“你以為蟲子就是蟲子啊。”


    薑琳白了他一眼,一開始她覺得這小子天真爛漫、呆萌單純,像個小天使!才幾天就開始露出本來麵目,原來是個小壞蛋,居然用那一套嚇唬她。


    “蟲子也是蛋白質。”


    程大寶和小寶好奇,“什麽是蛋白質?”


    薑琳得意道:“和雞蛋一樣,所以,以後不要吃雞蛋,燉蟲子吃吧。”


    程大寶和小寶:“嘔~~”


    薑琳哈哈大笑,小樣兒的,治不了你們。當年住校有幾個同學特別嘴賤,總喜歡在她吃東西的時候說惡心的事兒,她都練出來了!


    她挎著菜籃子就往家跑,程小寶扛著兩根大蔥在後麵“琳琳、琳琳”地追,程大寶舉著他的戰利品,夾著兩根瓠子,追在最後麵。


    母子三人迴家,這時候天陰得厲害,閆潤芝也端著笸籮迴來。


    閆潤芝看薑琳和倆孩子打成一片,別提多高興。她笑道:“今兒七月七,大陰天的可沒有月亮拜嘍。本來咱們娘們兒拜拜月奶奶,手更巧呢。”


    女不祭祖,男不拜月,拜月是女人的節日。不過反封建以後,物資也不豐富,很多節日都不過,女人的節日更直接被無視。


    薑琳對拜月沒興趣,隻問:“那咱們吃什麽?”


    閆潤芝聽薑琳主動問,心裏樂滋滋的,“我給你們做巧果子和七巧麵吃。”


    薑琳和孩子都被勾住,不知道什麽是巧果子和七巧麵。


    閆潤芝解釋一下,其實就是用白糖、麵粉、油等和麵,加上紅棗、芝麻、核桃仁等,捏成各種形狀,油炸或者烘烤或者上鍋蒸。因為當下條件有限,隻能自由發揮,多半就是發麵做然後蒸熟。


    七巧麵就是應景的名字,怎麽吃都行,擀麵切麵條,煮熟以後過冷水,根據喜歡放各種調料。


    七巧麵就放七種,油炸花生米、綠豆芽、黃瓜絲、西紅柿、雞蛋卷、蝦仁、鹵牛肉等,有什麽放什麽,然後用白糖、醋、醬油調一碗料汁倒進去,好看又好吃。喜歡吃辣的還可以放辣椒油、剁椒,豐盛又美味。


    可惜現在物資不豐富,隻能做個簡單七巧麵。


    薑琳帶著大寶小寶給閆潤芝幫忙,薑琳切蔬菜,大寶去把糖罐子抱來,他負責舀白糖。程小寶趁著薑琳看不見,抱著大寶的手,把他舀出來的一勺白糖飛快地塞進自己嘴裏。


    程大寶:“!!!”


    薑琳正在切蔬菜,抬頭正好看見。程小寶被抓個正著,他瞪大了眼睛,立刻把勺子拿出來放在程大寶嘴邊,想說大寶你吃糖,結果自己一張嘴就露出雪白的綿白糖。


    他沒法抵賴,就嘿嘿一笑,“琳琳,你要不要來一勺?”


    薑琳:“……”


    閆潤芝肩頭一抽抽的悄悄地把臉別過去,免得引火上身。因為兒子的童年太苦,她總想讓大小寶甜一點。不管多窮總要湊點票買斤白糖備著,就為了悄悄給孩子們甜甜嘴兒。哪裏知道,一不小心就把程小寶的甜癮給慣出來。


    薑琳也沒說什麽,隻對程小寶道:“這一勺子糖,足夠你甜三天的,後麵三天的糖塊沒有了。”


    程小寶立刻吃了苦膽一樣,小臉皺起來,苦不堪言。


    程大寶哈哈大笑,指著他,“該!”


    程小寶吸吸鼻子,哭喪著臉,“媽,罰站行不?”隻要跟薑琳求情他就利索叫媽,其他時候琳琳、娘、冬生媳婦的亂叫。


    薑琳:“別扯沒用的啊,等你爹迴來的。”


    程小寶一聽眼睛一亮,“冬生迴來肯定給我吃。”


    薑琳:“……”


    閆潤芝:“小寶哎,吃糖太多牙齒爛掉找不到媳婦兒的。”


    程小寶小聲嘟囔:“不給吃糖,有媳婦兒有啥用?”他還拿眼瞅薑琳。


    薑琳麵不改色:“吃飯。”


    吃晚飯的時候,外麵已經陰得看不清,薑琳點了煤油燈,在堂屋的老榆木飯桌上吃飯。


    用這桌子吃飯,薑琳都覺得格外香,更何況七巧果可愛又清甜,七巧麵豐盛又美味,麵條筋道韌性,花生酥脆,蔬菜爽口,吃起來真是清清爽爽、甜甜美美。


    因為湯裏放了糖,甜滋滋的,程小寶喝了個肚圓,擦擦小嘴,“過癮。”


    程大寶也吃得飽飽的,捧著肚子直揉。


    薑琳領著孩子在院子裏收拾一下,溜達溜達消食兒。


    程小寶叉著自己的小腰,開始逗他娘,“琳琳,你腰疼不?”


    薑琳:“腰不疼,牙疼。”


    程小寶嘿嘿笑,“大寶,你腰疼不?”


    程大寶翻了他一眼,“傻麅子!”


    閆潤芝見薑琳和大寶都不捧場,趕緊接話,“小寶,嫲嫲腰疼,怎麽辦呢?”


    程小寶立刻來了精神,“我教你個話,你一口氣說下來就不疼了。”他開始煞有介事地念:“牽牛郎、織女星,左星、右星,說七遍、不腰疼!”


    這都是閆潤芝教的,他想拿來討好薑琳換糖吃。


    他看著薑琳:“琳琳,你好好學學,一口氣說七遍都不腰疼。”


    薑琳:“我本來也不腰疼。”


    他們在院子裏溜達,做遊戲,約莫著八點半九點的樣子就上炕睡覺。


    因為閆潤芝也在,大寶小寶要她講故事。


    閆潤芝就講牛郎織女,講完了程大寶一本正經道:“今晚上陰天,天上黑黢黢的,牛郎織女看不清,摔個大跟頭。”


    程小寶歎了口氣,“牛郎織女好可憐,每年見一麵,今晚黑黢黢,摔個大跟頭。哎,冬生和琳琳更可憐,兒子這麽大了才見麵。”


    薑琳:“……!!”


    閆潤芝笑道:“冬生肯定在想琳琳呢,琳琳想不想冬生啊?老人們都說去葡萄架下能聽見牛郎織女說悄悄話呢?”


    程大寶和程小寶很想去聽,可惜家裏沒有葡萄架,兩人就開始嘀嘀咕咕冬生在哪裏,幹嘛,有沒有想他們。


    薑琳:……我已經睡著了,隨便你們說什麽。


    她真的很快入睡,夢見程如山,他握著她的手,笑微微地看著她,說:“想我沒?”


    薑琳:“沒想沒想,一點都沒想。”


    程如山:“口是心非。”


    程小寶:“琳琳不乖。”


    程大寶:“薑琳你怎麽做人家媳婦兒的?”


    哢嚓,薑琳感覺頭頂有雷在響,嚇得她一個激靈,醒過來。黑暗裏雷聲隆隆,一道電閃周圍亮如白晝,“哢嚓”又一個炸雷。


    外麵傳來嘩嘩的雨聲。


    下雨了?


    感覺道臉上的雨水,薑琳被淋得徹底醒了。


    屋裏怎麽下雨?


    薑琳驚訝地發現外麵下大雨,屋裏下小雨!


    其實三更天就開始下,雨越下越大,很多老房子就扛不住漸漸地漏雨。當地農家的房子很多都是秫秸當椽子,麥草糊泥當瓦的,一個不慎就漏雨。就算蓋瓦的,如果技術不行或者時間久了瓦片破裂打滑出現縫隙依然會漏雨。


    她一骨碌爬起來,趕緊下地摸盆子,卻哧溜一下差點劈叉——地上什麽時候蓄著一汪水了!!!


    閆潤芝也醒了,聽見動靜立刻摸火柴點燈。


    火光亮起,薑琳發現這哪裏是房子,這是花果山水簾洞吧,起碼有四處小瀑布,有大有小,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有雨點落在大寶小寶的臉上,大寶蹙眉翻身躲開繼續睡,小寶咯咯笑著吧唧小嘴,拿舌頭舔。


    閆潤芝趕緊把小寶抱到幹爽的地方,薑琳把大寶也抱過去。婆媳倆又起來忙活,去東間把炕上怕澆的東西也拿掉,把家裏能用的盆、鍋端過來接水,接了炕上接不了地上,很快炕前地麵就雨水蜿蜒成小河流。


    薑琳:…………看著也是個磚瓦房!


    她看閆潤芝,發現閆潤芝比自己還懵呢,似是想不通這磚瓦房怎麽漏得這麽厲害?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憋不住哈哈笑起來。


    閆潤芝一拍手,捏了個蘭花指,起了個不知道什麽腔調就開始哼哼,“黑黢黢的天,牛郎織女他翻了臉,打雷是又打閃,嘩啦啦把俺們來淹~~~~安安呐~~~”


    薑琳被她笑得肚子疼,第一次聽見牛郎織女還會鬧甭的梗,都特麽一年才見一麵了好吧。


    閆潤芝突然給她打了個手勢,悄咪咪地道:“寶兒娘,你聽?”


    看她一副突然長出天線能跟天地溝通的神棍架勢,薑琳肅然起敬,也豎起耳朵聽,怎麽隱約聽見不遠處程如海家在嗷嗷叫喚呢,那哭爹喊娘慘兮兮的叫聲是劉紅花吧?


    這樣大的雨,磚瓦房沒大事,那些維護不善的土坯房簡直慘不忍睹。不但屋頂變成篩子,炕前地麵變成爛泥窪,而且窗戶還往裏潲雨。


    更何況劉紅花家還被程如山給戳漏了屋頂,雖然程如海修過,可補丁就是補丁,小雨沒事,遇到大雨它是一定會漏的!


    劉紅花把兒子閨女吆喝起來趕緊接雨收拾東西,家裏的衣服被子麵缸都要蓋好,可別讓雨淋了。


    她腳不沾地穿梭著,她閨女打碗兒突然喊道:“娘,小心!”


    劉紅花還問小心什麽呢,就感覺頭頂一陣發麻,下意識地抬頭看,一大坨被泡軟的泥塊從破裂的屋笆處漏下來,啪嘰拍在她的臉上,砸得她嗷一聲。


    “啊——薑琳,都是你個禍害!程如山、閆潤芝!我要殺了你們!”劉紅花抹了一把臉想去找薑琳拚命,結果步子太大太急腳底下一滑,“咕咚”摔了個狗啃屎。


    這一場大雨下到天亮才結束,不隻是薑琳和劉紅花家,夜裏幾乎家家戶戶都要爬起來。不是臥房漏雨就是豬圈、草棚漏雨,要麽就是院子積水排不出去倒灌進屋裏麻煩。


    天一亮薑琳就等不及,她對閆潤芝道:“嫲嫲你看著點孩子,我去瞅瞅屋頂。”


    她赤著腳出去,瞅了瞅,可以踩著牆邊一個缸上牆,然後再上屋頂。


    她舀了水衝衝腳上的泥免得打滑,把褲子挽到膝蓋,露出纖細白膩的一截小腿,兩隻腳丫子也白生生的,一看就沒受過什麽委屈。


    要不是環境不同,她真以為這就是自己的身體呢,實在是太像了。


    不過她前世除了力氣大,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皮膚抗造,白白嫩嫩不長斑不變黑,也是奇怪得很,別提多招人稀罕,希望這身體一樣抗造。


    閆潤芝以為她在院子裏瞅瞅,好叫人來修屋頂呢,沒想到她居然要爬上去,嚇得趕緊衝出來,“可了不得,寶兒娘,咱可不能上去,你快下來,快下來!”


    薑琳已經狸貓一樣輕巧地爬上屋頂,“沒事,我瞅瞅。”


    作者有話要說:


    …………


    小劇場


    程小寶:冬生,你不在家,你媳婦兒就上房揭瓦!


    程大寶:我是男人,讓我上!


    程如山:我媳婦兒真是漂亮得沒話說。


    閆潤芝:牛郎織女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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