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胖頭孫,你能不能別唱了,再唱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李過在一旁衝著唱歌的胖頭孫怒道。


    “怎麽?難道這歌不好聽麽?”胖頭孫看著李過說道,“多美妙,你這不懂音律的人,根本欣賞不了。”


    “這歌沒毛病,但是你人有問題啊!”李過說道,“誰見過一首歌唱一個月的?從我們上路開始,你就叭叭叭不停地唱,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你停過一次沒有?就連我這不懂音律的人,都會了。這兩天睡覺做夢,都是這首歌!”


    “有本事你們別帶我啊?”胖頭孫壯著膽子說道,“華山論劍,華山論劍,你們自從知道了這個消息後,是天天說日日念,我還聽煩了呢!怎麽,我唱歌改變下心情還不行了?”


    胖頭孫看了一眼沒說話的石謙和李自成,繼續道:“你說你們,個個都是武功高強的高手,來這舞刀弄槍的地方也正常,可是我呢,一個天下名廚,憑什麽也跟過來?這又不是烹飪大賽!”


    “嘿,你這小子,膽子大了是不是?混熟了?請人間佛是有功怎麽了?”李過上去就是給胖頭孫屁股一腳。


    沒想到,這廚子還挺靈活,一轉身,給躲了過去。


    “補之,胖頭孫想唱就讓他唱吧,讓他陪咱們來確實也為難他了。”李自成在一旁說道,“這一路上胖頭孫為我們忙前忙後,也是不容易。”


    “李哥說得對,我多不容易啊!”胖頭孫在一旁也跟著抱怨道。


    “你挺自覺啊,李哥也是你叫的?”李過這下可踢著了胖頭孫,“你管我二爹叫李哥,那我豈不也成了你侄子?你倒是挺會占便宜!”


    “哎呦,補之爺,您可踢疼我了。”胖頭孫叫喚道。


    “你這稱唿總變來變去的,能不能統一一下?”李過生氣道,“補之兄,補之爺,李哥,李爺的,輩分都給弄亂了!”


    “那您說怎麽叫?”胖頭孫偷眼看李自成沒阻止李過,心裏有些發虛,“您定您定!我全聽您的!”


    “以後全稱爺!”李過威脅道,“小石爺,李爺,補之爺,聽到了沒?”


    “哼,都叫爺你輩分豈不變大了?”胖頭孫嘟囔了一句。


    “你嘟囔什麽呢?”李過聽到了一點兒。


    “我說,以後都叫爺!”胖頭孫就算一百個不樂意也無可奈何,“天天拿菜刀的,就是比不了你們天天拿大刀的!”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李自成說道,“快看,前麵有一隊人。”


    “一二三四五六七。”胖頭孫數道,“一共四男三女,這裏邊的小娘子還都挺可人兒疼的!”


    胖頭孫,挺欠兒。


    “能在華山附近出沒的人,可別小瞧了。”石謙叮囑道,“我猜他們定是去參加華山論劍的。”


    “嘿,他們也看到我們了嘿!”胖頭孫高興地跳腳道,“快看那三個小娘子,她們正看我呢!”


    說完,胖頭孫故意昂首挺胸,顯得自己氣宇軒昂。


    四人說著就走到了楊夫人一眾身旁。


    “小娘子們,你們好啊!”胖頭孫自來熟,上來就打起了招唿,“你們這是全家要去探親嗎?四男三女?”胖頭孫瞅了瞅年紀稍大點的老羅,說道:“一看那幾位就是一對兒一對兒的,是不是隻有你一個光棍?”


    一聽胖頭孫這話,除了老羅和楊夫人,其他人都噗嗤笑了起來。尤其還是大姑娘的知琴知畫,笑得更是前仰後合。


    楊夫人朝自己人正色道:“你們別笑了。”然後轉頭打量著胖頭孫等四人,衝著胖頭孫一襝衽,說道:“這位先生,奴家給您施禮了,我們一行人是主仆七人,剛在茶棚下歇腳,打算去華山上香,不知您幾位打算去哪裏?”


    李過把胖頭孫扒拉到一邊,說道:“我們是要去華山論劍的,我勸你們主仆七人,最好還是從哪來迴哪去,這華山過幾日就要有一場大決鬥,你們還是保命要緊。”


    楊夫人瞥了李過一眼,此人天庭飽滿,闊鼻圓眼,一臉兇相,知道不是好惹的,於是計上心來,給知琴使了一個眼色。


    石謙,看了看不遠處的茶棚,隻見雖有些喝剩下的茶碗,但卻並未見到有茶棚主人,於是心中起了疑心。


    石謙看了一眼李自成,李自成了然。


    知琴,雖然武功不高,但卻是一個下毒高手,又讀過楊夫人手中的破解蠱術之書,所以照著書中內容,就把如何下蠱的方法學到了手。


    楊夫人剛才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她心裏明白,楊夫人是想讓她給麵前幾人下傀儡蠱。


    剛才知琴,趁著人多,躲在了眾人身後,一邊背身吃了防中傀儡蠱的解藥,一邊把傀儡蠱泥沾在了袖口。


    知琴走到李過身邊轉了轉,然後又看了看另外三人,憑借她自己的判斷,覺得這裏邊李自成應該是武功最高的。


    知琴走到李自成身邊,含情脈脈地看著李自成,問道:“這位爺,小女子看你好生眼熟,我們可是在哪裏見過?”


    李自成見是知琴走了過來,放鬆了警惕,拱手施禮道:“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趁著李自成拱手之際,知琴一揚袖口,正好輕輕劃在了李自成的手背上。


    “小女子確實認錯人了,應該是這位公子。”知琴又輕輕走到了石謙身旁。


    “可是在廣西?”石謙同樣拱手施禮,被知琴袖口劃過了手背。


    胖頭孫見知琴主動打招唿,心中歡喜,來到知琴身邊,說道:“小娘子,咱倆見過,一定是見過,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怪怪的。”


    “怪怪的?哪裏怪怪的?”知琴反問道,心想,莫不是自己剛才的手段被這胖子看穿了?


    “對,怪怪的,怪可愛的。”胖頭孫來了一句土味情話。


    胖頭孫,自己胖得流油也就罷了,沒想到,還說出了這麽一句油膩的話。


    知琴反應了一下,然後厭惡地看了一眼胖頭孫,心道,這個死胖子,真是可惡,一會兒最後收拾他。


    “我可沒見過你!”知琴假裝生氣,一揚袖子,袖口正好輕輕拂了一下李過的麵部。


    李自成、石謙、李過三人,先後中蠱,隻見他們三人的眼睛,血絲冒出,黑眼珠也逐漸散光,變得大而無神了起來。


    “小娘子,你別生氣啊?”胖頭孫一點兒眼力也沒有,還想著泡妞呢,“我剛才是逗你玩呢?我可不輕浮,我是正經的天下第一名廚,不信你問他們。”


    胖頭孫用手一指身旁的李自成、石謙、李過,發現三人愣愣的,無動於衷。


    胖頭孫著急道:“哎呦我的三位爺,該說話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話了?尤其是你補之爺,剛才的勁頭都哪去了?”


    胖頭孫推了一下李過,發現他身體有些僵硬,然後又看看李自成和石謙,這才發現了他們有些不對勁。


    隻見知琴,趁著胖頭孫愣神之際,一甩袖口,狠狠地就抽在了胖頭孫的臉上。


    立刻,胖頭孫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血印。


    知琴這明顯是邊下蠱,邊教訓一下胖頭孫。


    “幹嗎啊你?”胖頭孫捂著臉委屈道,“年紀輕輕,又這麽貌美,怎麽這麽下死手?”


    胖頭孫正埋怨著,隻聽撲通一聲,李自成、石謙、李過給知琴跪了下來,口中機械地說道:“願為主人效犬馬之勞!”


    胖頭孫都看傻了,然後又看了看西斜的日頭,突然嚇得飛奔了起來,邊跑邊喊:“救命啊!救命啊!大白天見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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