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ve and let live?yes,live and let live.


    袁崇煥帶著佘義士一到山海關,就接到了崇禎帝關於寧遠兵變的處理意見,就是那十六個字:首惡必辦,脅從不問;安撫為主,嚴懲為輔。


    接到旨意後,袁崇煥不敢耽擱,立刻馬不停蹄,帶著佘義士直奔寧遠。


    八月初七日,袁崇煥到了寧遠,看了看實際情況後,改變了主意,他並未遵照崇禎帝的旨意,而是和郭廣一商量,做了如下處理:


    這場兵變的首惡楊正朝、張恩順給予寬宥,令其充前鋒立功自贖,以穩軍心。


    但是,像這麽大的兵變,總得有人要當替罪羊吧?畢竟朝廷看著呢!於是,袁崇煥斬了十五名從犯後,還把預先知道川湖兵要嘩變,卻沒有及時上報的中軍吳國琦也給斬了。


    除此之外,他還罷免了一批軍官,以平群憤。


    都司祖大樂所率的一營官兵,經過調查,沒有參加嘩變,特賜獎勵。


    袁崇煥的這個處理做得對不對呢?你說他不對,沒有處理首惡,可是他穩定了軍心,畢竟嘩變還是因為朝廷欠餉在前。你說他對,但又有些和稀泥,身為朝廷命官,卻沒有站在朝廷的角度,處理得不痛不癢。


    管他呢?朝廷隻看結果,不問過程,況且,隻要嘩變平息了,袁崇煥怎麽處理又能怎樣?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不僅如此,袁崇煥還在處理完寧遠兵變後,上書朝廷不再設巡撫一職。同時,袁崇煥把寧遠、錦州二地合為一鎮,由自己人祖大壽駐守錦州,加中軍副將何可綱都督僉事,代替了原總兵朱梅駐守寧遠,然後還將駐守薊鎮的趙率教移至了關門。


    袁崇煥真是雷厲風行,這些事全都是先斬後奏。


    人有時候,在上司信任你的時候,最容易飄。你的上司信任你,是因為他等著你出成績,可是一旦你遲遲出不了成績,還淨捅婁子,那這信任就會慢慢變成質疑和隱恨。


    不過,此時的袁崇煥還是風光無兩的。


    袁崇煥處理完這一係列事後,迴到山海關,登上關樓,秋高氣爽,和舊將迴憶往昔,不禁感慨萬分,賦詩一首《關上與諸將話舊》:


    隔別又經年,今來再執鞭。相看人未老,憶舊事堪憐。


    兵法三申罷,軍容萬甲前。諸公同努力,指日靜烽煙。


    中秋節馬上就要到了。


    中秋節,是中國人的傳統佳節,又稱八月節、團圓節,古老而又滄桑的北京,對這一年一次的中秋佳節,更是非常重視。


    一快到中秋,吃過了平穀的大桃後,北京的大街小巷胡同口,就開始有賣懷柔栗子的了。


    俗語說,白露核桃,秋分栗子。


    栗子樹上毛茸茸的栗子開始成熟後,就輪到京城那些蟄伏了一年的糖炒栗子小販們上陣了。他們先是支上一口大鐵鍋,把洗幹淨的栗子,用刀在表麵切一個十字花刀,然後入鍋翻炒。翻炒一陣後,在大鍋裏放上糖水,煮一段時間,再拿鏟子反複炒,直到栗子和糖完全融合。


    這香味一出,糖炒栗子也就成了。


    路人每每經過,總會被陣陣炒栗子的甜香味所吸引,買上一些。


    除了賣糖炒栗子的,那些自家紮紙風箏的,也都出來了。在胡同口,他們擺上攤位,專門吸引著來來往往的街坊鄰居們。


    中秋當天,北京人家家戶戶也會準備一個兔兒爺,在當晚吃團圓飯前,燒上一柱長香,供上一塊超大的月餅。


    待供奉了兔兒爺之後,家中的長輩,就會拿刀,根據家裏的人口數,把這塊超大的月餅,分成跟人口數一樣的份數,分給每位家庭成員,以示團圓。如果恰好中秋那天,有人不在,那他那份月餅也會一直留著,直到他迴家。


    兔兒爺,可能除了北京人,對它了解的人並不多。


    兔兒爺明末就已有之,用來祭月。明人紀坤的《花王閣剩稿》寫道:“京中秋節多以泥摶兔形,衣冠踞坐如人狀,兒女祀而拜之。”


    明《北京歲華》也記載:“市中以黃土博成,曰兔兒爺,著花袍,高有二三尺者。”


    為什麽北京人要在中秋當天祭祀兔兒爺?兔兒爺是誰?兔兒爺就是那個廣寒宮搗藥的玉兔。


    相傳,北京城裏以前發生了一場大瘟疫,家家戶戶染病,無藥可醫,郎中束手。一時京城死者無數,白骨橫陳。


    嫦娥在月宮看到後,心裏十分難過,就派月宮中搗藥的玉兔下界,為百姓們去病。


    得了嫦娥的指令,玉兔搖身一變,成了個白衣郎中,懷抱著玉杵和藥臼便來到了民間。


    開始,老百姓不知道玉兔來曆,都忌玉兔一身白衣,不願開門,於是玉兔就來到了廟裏,借了一身盔甲衣穿上,這樣老百姓才紛紛打開家門,迎接玉兔。


    老北京的這場瘟疫,就此消除。


    京城的百姓們為了感激玉兔,就請能工巧匠用泥塑彩繪做成玉兔的模樣,供奉在堂,尊其為,兔兒爺。


    北京,禮部右侍郎錢謙益,正在自己的寓所書房中,揮毫潑墨。


    “老爺,您這字現在寫得是越來越好了。”旁邊伺候的管家一邊研墨,一邊說道:“真是通惠之際,人書俱老啊!”


    寫字的錢謙益聽到了管家的奉承,高興地謙虛道:“哪裏哪裏,我這字跟顏柳歐趙比起來,可差得遠呢!”


    “老爺這是哪裏話?他們這些古人怎麽能跟您比?自從皇上欽點您為這次十月春闈的主考官後,您這字可是更有神韻了。”


    “皇上,那可是聖明得很!”錢謙益寫完字後,放下了手中的毛筆,衝著紫禁城的方向一拱手,然後說道:“今上看來是想在本朝取幾個有用的人才了。”


    “那老爺您的意思是?”管家試探地問道。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當然是和皇上的意思一樣了。”錢謙益大義凜然地說道,“為人臣子,怎麽能不替皇上分憂?不過,這春闈的規矩可不能破。”


    “老爺說得是,您這是又謹慎又變通,實乃中庸之道。”說完,管家又說道:“老爺,咱蘇州老家來人了,您見不見?這不眼看就要到中秋了嘛,老家人也想看看您。”


    “看我?馬上就要十月春闈了,豈不是讓旁人說三道四?”錢謙益眉頭一鎖,說道:“不見!”


    “老爺,人都說,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您不妨就見一麵,也不打緊。”管家頓了一頓:“況且我還看他拿了許多咱家鄉那邊的陽澄湖大閘蟹。”


    “嗯,那就帶他進來吧。”錢謙益囑咐道:“讓他從後門進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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