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的戒嚴針對於所有外來者,不論是混血種還是普通人。


    這份戒嚴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意大利的其他城市蔓延,將會是一個國度的戒嚴,而不是一座城市。


    楚天驕將外套脫下給熟睡的楚子航蓋上,自己則抱著裝備箱閉目養神。


    他不敢睡過去,這戒嚴的程度超過了理解。


    之前待的那家旅館不敢再將房間提供給外來者。


    一夜之間,羅馬這座城市的街道上冒出許多流浪漢,或是其他國家來此的遊客,或是因為遠赴他國的工作者。


    強硬到極致的手段,意大利政府甘願麵對他國的指責也要繼續這樣的行為,這讓楚天驕有些無法理解。


    他不認為自己的那次行動會對這座城市帶來如此之大的影響。


    總覺得是有什麽更大的事情發生了。


    失去住所,他隻能帶著楚子航在城市的角角落落躲避。


    躲著躲著便發現已經遠離了市區,甚至快要離開郊區。


    再繼續逃的話,頂多三天時間就會抵達鄰近城市的地盤。


    他不敢帶著楚子航去各國大使館,在意大利政府的參與下接受非常嚴格的安檢,盡管這樣做能讓他和楚子航獲得一張飛迴美國的機票。


    很多人都依靠這個辦法來度過危機,算是意大利政府在殘暴之餘留下的唯一溫情。


    但楚天驕並不覺得這是一種溫情,這樣的做法更像是排查,像是要找到什麽,更像是要把所有外來者遣送出去。


    意大利政府不會這麽無聊,發這種瘋對於這個國家而言是一場災難。


    極大概率是加圖索的安排。


    加圖索到底想做什麽?


    如果隻是被驅趕到無路可去的話,楚天驕還不至於有無奈的感覺。


    無非就是躲著那些巡邏的警察,找不怎麽溫暖的地方過夜。


    這點事情對於首席執行官來講不是什麽煎熬。


    讓他感到無奈的是跟學院失去了聯係,整個羅馬,大概是整個意大利的網絡係統都進入封閉狀態。


    類似的做法楚天驕在朝鮮和俄羅斯見到過。


    現在他一旦聯係學院就會被鎖定,直覺告訴他,不能這麽做。


    他隻能等諾瑪聯係自己,以諾瑪的能耐把手伸進羅馬隻是時間問題。


    可奇怪的是等了好幾天也沒有諾瑪的信息進入,好像學院已經忘了他和楚子航。


    這到底是怎樣一迴事?


    “爸爸,你好好睡一覺吧。”聲音在耳畔響起,楚子航把那件衣服遞了過來,“知道你沒睡。”


    “臭小子。”楚天驕睜開眼睛,“你才睡沒多久吧?不多睡會兒?”


    “睡夠了。”楚子航說:“我來守下半夜吧。”


    這涼爽的橋洞,適合夏天的時候待,可惜夏天已經過去。


    “聊會兒天吧,我也睡不太著。”楚天驕歎息道:“抱歉哈,兒子,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的。”


    “沒事,我在日本的時候也有過流落街頭的經曆。如果不是有家牛郎店可以待下去,應該會比現在還要慘。”


    “你跟我說過這件事情。”


    “我知道,我隻是想告訴你。其實沒什麽的,爸爸。”楚子航很認真地說,像是在安慰。


    但楚子航確實不怎麽會安慰人。


    他能安慰的,恐怕隻有楚天驕了。


    不論楚子航說什麽,楚天驕都很高興。


    “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現在聯係不上學院,學院也不急著找我們。”楚天驕說:“我們已經六天沒匯報情況了。”


    一般專員失聯三天,執行部就會開始著手調查了。


    現在的情況跟楚子航當初在日本有很大區別,蛇岐八家是確切表明了背叛的態度,而加圖索現在還是秘黨的一份子,是卡塞爾學院最大的股東。


    “也許……加圖索跟學院撕破臉了吧。”楚子航猜測。


    “可能性很大,但就算撕破臉,學院也不該對我們不管不顧。除非……”楚天驕不知道怎麽說。


    自己的猜測都是非常膽大的。


    楚子航接過話:“除非學院打算借加圖索除掉我們,貝奧武夫校長給我們安排的任務隻是理由。根本沒有這個任務,或者說我們的任務是送死。”


    “你少說了一點,兒子。”楚天驕補充道:“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貝奧武夫校長的目標是我,而不是你。原本這個任務是我獨自執行,跟你無關。”


    “其實你在接下任務的時候就想到了這點吧?”


    “嗯,有想到,但又總認為學院不會這樣做。弗拉梅爾和貝奧武夫的處理方式讓我也摸不清狀況。”


    ……


    男人背著箱子,巨大的箱子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這造型是如此別致。


    韓秋也想把這箱子藏起來,七宗罪的匣子實在是太大,沒辦法。


    用昂熱的折刀換七宗罪,這交易不過分。


    用完讓人送迴去就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對付昆古尼爾,沒件趁手的兵器可不太行。


    就算有了七宗罪,韓秋多少還是有些沒底。


    他知道自己沒到極限,但龐貝極大可能也藏著底牌。


    單單一個真正的昆古尼爾能做到何種程度,就讓韓秋不得不慎重。


    那些仿製品都能讓他和路明非嚐盡苦頭,何況正品。


    “此路不通?”韓秋眺望遠處的封鎖線,“不是,意大利封鎖就算了,法國的城市也陸續開始封鎖了?這狗日的加圖索能耐挺大啊。”


    龐貝有三罪。


    罪一,有事情藏著掖著不說。


    罪二,搞事情不提前通知結義兄弟。


    罪三,貪心。


    機會這種東西,給過就好,不能多。


    這也就是為什麽韓秋把奧丁的事情寫在信裏提示芬格爾。


    還讓朋友們去接手各個殘餘勢力。


    奧丁罪孽滔天,死也得讓他死得難受。


    不能白白死。


    “你沒考慮過一個問題嗎?”韓先生忽然問:“他跟你結義還違背跟你的約定,明目張膽地跟你玩花樣,不怕他是在下套?”


    “那我也不能不去吧?”韓秋說。


    “奧丁比你想象的要難對付,不單單指實力,那可是藏在暗麵的君王。”


    “我知道,要是他好對付,我不早幹他了嗎?不過我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拖延的時間,讓我獲得了更多的因果之力。”韓秋調轉方向,此路不通,換路,“他在利用我,我摸不清他想利用我做什麽。但同樣的,我也在利用他,他也不知道我利用他是做什麽。這家夥越是操作,我能得到的因果之力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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