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忙得焦頭爛額,他不怎麽適應現在的力量。


    以前有路鳴澤幫忙,現在純粹靠自己。


    擁有力量和掌握力量是兩碼事,就比如說他有點飛不穩,多了一對膜翼,總覺得不適。


    好在言靈多,且血統壓製,讓他能達到碾壓的效果。


    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麵對的都是一群臭魚爛蝦,常年待在冰窖不外出的家夥,隻搞研究,對武力談不上一竅不通,但也大差不差。


    理論上,就算學院要被炸掉了,這群家夥舉手投降或者逃跑都沒人會去責怪,隻能指責拿槍的沒保護好他們。


    但理論是理論,現實是現實。


    路明非就這麽一直衝到電梯口,他搶來一張權限卡,發瘋似地猛刷。


    隨著電梯抵達,叮咚一聲,緩緩打開之際,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他的腦門就響出聲。


    貝奧武夫雖遲但到,攜帶著學院的意誌。


    ‘戒律’的那個煉金矩陣已經被關閉,千奇百怪的言靈全都鎖定路明非。


    一個電梯能塞多少人取決於貝奧武夫想帶多少人。


    “靠靠靠!”路明非依靠本能躲過子彈,立刻打起響起:“取消!取消!取消!”


    一邊打著響指一邊往後撤退。


    此路不通,另尋他路。


    言靈一個接著一個潰散,貝奧武夫從未見過這種手段,短暫的驚慌後就立刻做後續的部署。


    “所有人立刻填裝賢者之石子彈,冰窖裏的工作人員迅速離開。今天即便是毀了冰窖也要把這條龍類留在這裏!”


    光這些還不夠。


    “諾瑪,啟動水銀灌注裝置!”


    等同於冰窖的自毀裝置,一旦開啟,整個冰窖將會被水銀注滿,從最底處往上。


    “喚醒冰窖裏的所有不朽者,這條龍類能讓言靈無效,超過我們的理解。按陳家之前的匯報,洛基也曾表現出這樣的能力。”


    “啟動湮沒之井的煉金矩陣,封鎖冰窖。”


    一係列操作下來,貝奧武夫大有種“要不學院沒,要不龍類沒”的決心。


    逃竄的路明非聽著通訊器那頭芬格爾的匯報,愁眉苦臉到極致。


    至於嗎?不是,何必呢?


    路明非不是韓秋,他可不具備全知視角。


    學院跟各大家族的關係已經撇清,貝奧武夫除了拚命就沒別的選擇了。


    路明非不知道這些情況,自然無法理解貝奧武夫的瘋狂。


    沒了各大家族的支持,整個學院的精英被抽走不知道多少。


    野生的高血統混血種是少數,跟家族子弟比起來,數量差距太大。


    前者是碰運氣,跟刮彩票類似。後者是講究血統和聯姻,高血統和高血統生娃,雖然繁衍後代的難度高了些,但隻要成功生下來,往往都是血統優秀的家夥。


    這自然是沒得比。


    “幫忙啊,幫忙!”路明非催促著芬格爾,“我總不能真把這些家夥都殺了吧?”


    “我能怎麽幫你?針對諾瑪那邊的命令我確實可以阻攔,但這樣我不就暴露了?”芬格爾這會兒還是惦記著自保。


    “不是,我會死的,或者他們死!”路明非說。


    愈發佩服韓秋的能耐了,這種情況,路明非見的還算少,韓秋基本是天天過這種日子。


    “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是說你跟那個韓秋差不多實力了嗎?”芬格爾問。


    “我說我吹牛的你信嗎?”


    “不信。”


    “你大爺!我現在就喊你的名字,我說我是你叫來的!”路明非不停地躲避後方的子彈。


    時而還要用言靈阻隔爆炸的餘波。


    瘋了,都tm瘋了。


    “別別別!”芬格爾也急了,“我們又沒仇,跟我過不去幹嘛?我幫你想想辦法。去停止水銀灌注係統是不可能的,被冰封的不朽者也不能中止喚醒,這些都太明顯。”


    “你就說你能做些什麽。”路明非被一個家夥追上。


    他以為貝奧武夫會是第一個追上的人,沒想到會是一個不曾見過的年輕人。


    執行部臥虎藏龍,專員遍布各地,路明非要能認全,那他早就不是路明非了,而是執行部負責人,或者校長。


    燧火槍對準路明非的臉,極近的距離,來者不信路明非能躲得過去。


    “初代種?長得真夠奇怪。”冰冷的話語聲中,他扣動扳機。


    路明非的手快過來者扣扳機的動作,時間零加以刹那。


    韓秋教的,當時的別離太過匆忙,韓秋沒時間對路明非進行特訓,隻能教一些比較實用的言靈組合以應對危險。


    賢者之石子彈離開槍口時已經偏離了軌跡,朝著上方的天花板射去,碎成星光點點。


    “我怎麽聽到一位老朋友的聲音了?”芬格爾在通訊器裏疑惑:“好像是獅心會會長。”


    路明非一記手刀落下,依舊加持著這兩個言靈。


    又擔心直接殺死這個家夥,在碰上脖頸時稍稍收力。


    “哦豁……”路明非呆滯一瞬。


    力氣收少了,清脆的碎裂聲意味著骨頭的碎裂。


    路明非的手倒是沒沾血。


    “對不起,對不起……”簡單道歉幾句就繼續逃,不忘問芬格爾:“獅心會會長不是師兄嗎?”


    “我說我那屆的時候。”芬格爾迴答:“往右邊走,用權限給你打開了一條通道,走水路。”


    “你早點說就不會出現傷亡。”路明非責怪道。


    “這你也能怪我?”


    ————


    陳延正集結人手,準備前往避風港,從舊金山出發過去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這次的人手眾多,物資必須準備充沛。


    基本就緒,明日出發。


    意外總是要發生的,意外的一通電話讓他改變了目標。


    “學院遭受龍類入侵,疑似是洛基。目前我也不確定洛基到底在避風港還是在學院。既然無從確認,那先去學院吧,帶上那幾樣東西。”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沉穩。


    落在陳延耳中就是不可違抗,更是天賜良機。


    他更樂意去解決學院的麻煩,尤其是那討人嫌的貝奧武夫。


    既然如此,那就一網打盡。


    “明白,主人。”


    掛斷電話後,陳延從櫃子裏翻出四個箱子。


    陳家的底蘊,再經過滋潤後更為豐厚,這是獻出陳墨瞳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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