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主嗎?”路明非又迴到平日裏似恐慌又不是恐慌的狀態。


    “如果你想,你就可以。”楚子航給予最大的鼓勵。


    海風從車子的四麵八方鑽進來,輪船鳴笛聲像是朝他們唿喊。


    零麻利地將東西都收拾好,拎起執行部專員的手提箱就開門往崖邊走去。


    “走吧。”楚子航解開安全帶,帶上村雨。


    “師兄,零,謝謝。”路明非說。


    楚子航和零同時迴頭,一前一後,兩人朝著路明非點頭。


    可惜路明非的正經僅限於這點時間內,在來到崖邊後他嚇得連連後退。


    十幾米的高度,下麵有礁石,輪船的位置距離岸邊較遠。


    這怎麽過去啊?


    “不是不是,那是接我們的船?”路明非指著輪船問。


    “嗯。”零點頭。


    “怎麽過去?”路明非比著距離,“沒有直升機嗎?我在日本的時候還有直升機接送呢!”


    “我們也有。”零撥通電話,對著電話那頭說:“接人,我們到了。”


    遠方林中驚起飛鳥成群,直升機宛若黑色巨鳥,驅趕鳥群離開。


    “還真有啊……”路明非驚掉了下巴。


    楚子航思索著看了零一眼。


    繩梯降下,路明非第一個開始爬。


    在上到直升機後人傻了。


    今天讓他人傻的事情真夠多的。


    他敢保證這絕對不是最後一件。


    酒德麻衣朝著路明非微笑:“好久不見呀!”


    路明非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說道:“好像不久前就見過吧,你不是韓秋的人嗎?”


    “不是,我不是說過,跟他隻是合作關係嗎?”酒德麻衣嫌棄道:“誰是他的人呀,真的是,現在合作關係已經破裂。”


    “這世界真小。”路明非感慨。


    “是你的世界小。”酒德麻衣強調。


    楚子航上來後一言不發地坐到角落。


    零淡漠吩咐道:“抓緊送過去,這邊的清理交給你了。”


    “皇女殿下,會累死的。”酒德麻衣抱怨道。


    “皇女?”路明非驚訝地看著零。


    就說剛剛不是最後一件讓自己驚訝的事情吧。


    “你可以慢慢來。”零沒有迴應路明非的問題。


    酒德麻衣唉聲歎氣,駕駛直升機飛向輪船的位置。


    “零,皇女殿下是什麽意思?”路明非以為零是不想聲張,拽著零到角落輕聲細語。


    “我的全名是零·拉祖莫夫斯卡婭·羅曼諾娃。”零迴答。


    “什麽意思?”路明非腦子不夠用了。


    “俄羅斯最後一個王朝。”楚子航科普時間到了,“羅曼諾夫王朝,皇室血脈,羅曼諾夫家族裏的女性姓氏為羅曼諾娃。這個家族似乎已經退出了曆史舞台。”


    “是。”零麵若寒霜。


    “等等,我捋一捋。”路明非開始翻動自己的那點曆史知識,“你的家族曾經是俄羅斯的統治者,對吧?”


    “是。”零迴答。


    “皇族?”


    “嗯。”


    路明非抓狂了,“我身邊能有點diao絲不,你們這樣我會很難過的。”


    “diao絲是什麽?”楚子航問。


    “師兄,你這樣的就是高富帥,又高又有錢又帥。我這樣的就是diao絲,沒錢沒顏,還沒什麽品味。直白點,家境好麵相好的大部分是高富帥,家境差絕絕絕絕大部分是diao絲。”路明非覺得自己就是diao絲。


    diao爆了。


    楚子航想了想,“如果是這樣評判的話,韓秋也是。”


    “他以前是,現在不是了。”路明非悶哼了一聲:“過分呐,不讓人活啊!”


    “這點我有評價權。”酒德麻衣忽然開口:“韓秋的那點東西是自己掙出來的,那家夥真的是拿命去拚。”


    “看,還有妹子說他的好話。”路明非更委屈了,“算了算了,不提他了,來氣。”


    “其實光用家庭條件和長相來定義太過偏頗了。”酒德麻衣又突然安慰道:“勇氣和希望才是diao絲不具備的,何必去讓別人定義你呢。”


    這番安慰讓路明非更落寞了,他跳著眼皮看向酒德麻衣,問:“妹子你是不是喜歡韓秋啊?怎麽淨給他說好話?”


    酒德麻衣來了脾氣,也不管路明非的汙蔑,說了句戳心窩子的話:“如果說你和韓秋站在一起,韓秋應該更討女孩子歡心。”


    不過路明非並沒有被戳到心窩子,他欣然微笑:“廢話,那家夥以前是我兄弟啊。我自己是個廢物,身邊的朋友可不是。我也走不了韓秋那條路,我不是韓秋。”


    酒德麻衣一時不知道怎麽迴了,沉默是最大的認可。


    飛機已經懸停在輪船上。


    “走吧。”零直接跳了下去。


    這種高度,對於楚子航和零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麽。


    “副校長說我的血統能提高很多。”路明非往下看,又咽了咽口水,“師兄,你說我能不能這樣跳到甲板上?”


    “我後續會對你訓練,暫時我也無法判斷。”楚子航為了路明非的顏麵選擇繩梯,“但你常態下的血統肯定是有了變化,我見過你開黃金瞳的樣子。”


    “帥嗎?”路明非的關注點總是不會讓人失望。


    “帥。”楚子航的撲克臉似乎沒什麽說服力。


    ……


    “有人將他們接走了?難怪昂熱不怎麽喜歡你們這群家族子弟,蠢貨!”貝奧武夫氣憤地掛斷電話。


    三個家族的圍追堵截都沒能留下路明非三人,這個玩笑開得可真夠大的。


    不過貝奧武夫並不知道,所謂三個家族的圍追堵截不過是派了些獵人。


    唯一動的一次手是在加油站,剩下的時間都是跟蹤和監視。


    貝奧武夫確實是臨時校長,但權力這種東西曆來就是自下而上的。


    校董背後的家族,似乎並不願意聽貝奧武夫的話,頂多在會議上給點麵子。


    也不是不願意聽,而是有些家族已經很多年不直接參與到戰爭裏,他們更多地是為了金錢。


    用金錢換取權力,用金錢招攬獵人穩固權力。


    不能說這些家族菜,畢竟是多年的傳承,且家族內不乏血統優秀的子弟。


    隻能說缺乏點……血性和勇氣,準確來講是利益達不到他們願意出動精英的程度。


    就算把三個家夥抓迴來,交給貝奧武夫,忙碌者能得到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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