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白王同一時間內所發生的事情)


    掛斷電話後,昂熱停下腳步,他漫無目的地沿著這條街走了十幾分鍾。


    雨勢漸小,逐漸停歇。


    他嘴上說著打個電話給阿賀,卻沒有實際的行動。


    猶豫隻是假象,他所撥通的聯係人是楚子航。


    要下達撤退的命令,這片土地將化為焦土,二戰的曆史會在同一個國家重演。


    就在他要按下撥通時,犬山賀的電話打了進來。


    來得不早不晚,十分巧妙的時間點。


    “阿賀。”昂熱接起,語氣平靜。


    “老師,事情解決了。”犬山賀按捺不住那種喜悅感。


    他隻是在跟自己的老師分享這種喜悅,而不是分別站在兩個勢力的人。


    “白王死了,對嗎?”昂熱需要確定情況,“韓秋和耶夢加得呢?阿賀,不要像個小孩子一樣,如果你不希望核彈落地,就說明目前的狀況。”


    “對,老師。”犬山賀冷靜下來,“神死了,韓秋和耶夢加得聯手殺死了神。大家長趕到時,事情已經結束。他們傷得很重,麵對蛇岐八家的人馬,不知是無力抵抗還是不想繼續糾纏,他們放棄了龍骨十字,跳進海水中逃離。”


    “你的意思是韓秋和耶夢加得跑了,你確定嗎?阿賀。”


    “我確定,他們跑了。在戰場上我們找到了路明非,他被韓秋當作人質。”犬山賀說。


    昂熱最後一次問道:“阿賀,你確定嗎?撒謊並不是一個好習慣。我再問最後一次,你是否確定,白王已經死去,韓秋和耶夢加得逃離,同時路明非落在了你們手上。”


    “我確定。”阿賀再次迴答。


    昂熱已經知道真假,他心裏有自己的猜測,而且他也很清楚蛇岐八家在這種局麵下的最優解。


    白王確實已經死去,路明非也確實在他們手上,但韓秋和耶夢加得是否逃離……存疑,這是昂熱的判斷。


    不管如何,事情確實結束了。


    蛇岐八家也不會隻把信息給自己,應該會通知其他混血種勢力。


    這種情況下,還妄圖用核彈來解決問題就有些……無理取鬧了。


    “恭喜你們。”昂熱微笑著:“這是屬於你們的勝利,阿賀。”


    “老師,感謝您的祝賀。”


    “沒必要再去說別的,我知道你想聊學院和蛇岐八家的事情。會聊的,但不是現在,也不是我和你。”昂熱是老流氓沒錯,但他也一樣是老狐狸,有些事情,不必說,他便已然知曉。


    作為秘黨領袖,又活了這麽多年,他見過太多利益紛爭。


    普通人之間,混血種之間,甚至普通人和混血種之間。


    “我會向源稚生發出邀請,他應該還活著吧?”昂熱問。


    “大家長還在。”犬山賀迴答。


    “那就好,你們遲早要迴東京的,我在東京等你們。那個時候,我還是以校長的身份,源稚生以蛇岐八家大家長的身份,希望是一場愉快的會議。幫我通知源稚生,阿賀。”


    “我會的,老師。”


    “沒什麽可說的了,幫我照顧好路明非,無論他現在是什麽身份,俘虜也好,籌碼也罷,我希望他好好的。”


    “您放心,老師,他會是我們蛇岐八家的貴客。”


    電話掛斷,是下一個電話的開始。


    昂熱通知弗拉梅爾安排飛行員返航,核彈計劃取消。


    解決完這件事又得讓楚子航和愷撒停止尋找路明非,準備返迴東京。


    這場裝模做樣的戲碼可以結束了,所謂尋找隻不過是浪費時間,來北海道真正的目的隻是在合適的時機接迴路明非。


    可惜所有時機都錯過了,亂套是昂熱意料之外的事情。


    確實忙碌,但隻能承受。


    昂熱也樂在其中,這是自己選的,他必須背負,心甘情願地背負。


    又一隻龍王被徹底送進墳墓,隻是有些可惜,漏了兩隻。


    難得有了像樣的天氣,又是天將破曉時分,街道上開始有了行人。


    不乏因極端天氣被困在北海道的遊客,男男女女,為了北海道的雪而來。


    北海道也確實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雪,壓塌不知多少樹木。


    昂熱拎著傘,站在街角撥弄手機。


    撥通楚子航的電話後,他靜靜地看著街道上三三兩兩的人。


    這樣的場景讓他更確定這場鬧劇結束了。


    響了五聲後,電話才接通。


    “楚子航,事情結束了,和愷撒來接我,準備迴東京。”昂熱將自己的位置告訴楚子航,隨後摸出雪茄點燃。


    打火機的聲響下,他注意到黑暗的拐角裏有腳步聲在靠近。


    “校長,是已經找到路明非了嗎?”楚子航問。


    “他被蛇岐八家俘虜了。”昂熱有些哭笑不得,“也是個好事。”


    腳步聲更近了,天還昏暗著,時間仿佛被拉得很長很長。


    昂熱意識到不對勁,抬起頭看到了拐角處走出的人。


    他還有話要跟楚子航說,卻莫名其妙成了一句:“是你?”


    無法被理解更無法被捕捉的交手,昂熱知道自己無法抽出折刀,隻能用手中的傘作為武器,他很清楚這個言靈。


    被拉長的時間又恢複正常,東方開始吐白。


    有人注意到路邊的手機,順著方向看去,頭發花白、穿著西裝的老人倒在牆角的血泊裏,鮮血還在順著胸膛的傷口往外湧。手中攥著雨傘,傘尖有暗紅色的血跡。


    路人尖叫起來,匆忙地報警,撥打急救電話。


    這座城市迎來了新的一天,難得的晴天。


    ————


    “校長怎麽說?”愷撒坐在駕駛艙迴頭問楚子航。


    “沒聲音了。”楚子航也很疑惑,“說了句‘是你’。”


    “對你說的?”愷撒摸不清狀況。


    “不像是,先去接他吧。”楚子航沒有掛斷電話,喊了幾聲校長,依舊沒有迴應。


    “校長這是在跟我們玩什麽遊戲嗎?”愷撒開始調轉方向,“突然就不說話了。”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楚子航掛斷電話,迴聽錄音。


    保持通話錄音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


    “聲音放大。”愷撒說。


    一遍,兩遍。


    直到第三遍中途,愷撒忽然喊停。


    “倒迴去一點,有骨骼碎裂的聲音。”愷撒笑不出來了,沉著臉說。


    楚子航往迴倒了一些。


    愷撒又聽了一遍,確定是有一瞬間的骨骼碎裂聲。


    ——


    ——


    (白王一事告一段落,又會是新的一卷,大家所期盼的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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