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長社攻防戰


    確定好接下來的方向,鍾陽便是率領大軍前往長社。


    至於穎陰方向也沒有布置阻擋兵馬,現在他大軍皆在,孫策若是敢率軍而來,鍾陽反而還挺期待,城外野戰,他的大軍不懼,尤其還是自己占據人數優勢之下。


    鍾陽來到長社之後,並沒有發起攻城,安營紮寨之後,便是來到長社城外,遙遙望著長社城。


    一時間,鍾陽很是感慨,這長社,可以說是他的起點,若不是有著這層士族身份,若不是自己前期布置那麽多,若不是有這群好友,他今日,恐怕不會成為如今的一方霸主,天下最有實力的諸侯。


    遙望著長社,心中想著這一路的艱難,這份苦,隻有他自己知道,其他人隻看見了他一路順風順水,卻不知背地裏付出多少才有如今。


    在這個出身決定未來的時代,本就是一種艱難。


    不是人人都如同袁紹與袁術一般。


    不管是他還是曹操,都是經曆一路苦難方才達到如今。


    包括劉備也是這般,若是劉備有謀士為他指點,恐怕也不會兜兜轉轉,到現在一事無成。


    劉備的前期,像極了一直在奮鬥的普通人,用盡全力,還有關羽,張飛這等猛人相助之下,隻因沒有關係,沒有用錢財打點,步履維艱。


    過了一會,鍾陽不再去想,之前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他也不再是曾經需要小心翼翼,做什麽都需要再三思量的鍾陽了。


    “派人去給孫文台傳信,約他城外一敘,看他有沒有膽量相見!”


    對於孫堅跟隨曹操,當初可是把鍾陽驚訝了許久,直到後來才反應過來,初時的孫堅,哪有爭霸天下的雄心壯誌,不過是想將豪強的身份轉變,又在艱難之時遇到曹操,曹操給予他幫助不小,又安排孫堅進入洛陽為官,事事為其考慮,鍾陽也不得不說曹操這人有些傳奇。


    想想他挖了多少牆角,似乎就沒有影響到曹操一般,而且就憑他能收服孫堅,鍾陽不得不服。


    城上的孫堅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鍾陽大軍,心中一沉,滿是擔憂。


    他突然也不知道能守多久,隻能盡力而為了。


    又想到死去黃蓋三人,心中又是一悲,他們幾人,雖是從屬,但優勝兄弟,心中悲涼。


    就在孫堅感慨之時,一裨將來到他身邊。


    “將軍,鍾陽傳信來言,邀請將軍城外一敘。”


    孫堅轉頭看向這裨將,眼中殺氣一閃而逝。


    “可有書信?拿與我看。”


    這裨將趕忙將書信遞與孫堅,孫堅看後,沉默不語,隨即一聲大笑傳出。


    “哈哈!既然鍾博達邀約,便是去見一見又何妨!”


    這裨將一聽,頓時急了。


    “將軍,小心有詐,此去危險,若是鍾陽強留,或是趁將軍不再之時攻城,到時該如何?還請將軍三思!”


    孫堅遙遙望著鍾陽方向,此時卻是平靜下來。


    “放心便是,這鍾陽,某有過了解,是斷然不會這下三濫之事,盡管放心。”


    這點把握,孫堅還是有的,雖然為敵,有著黃蓋等人的大仇,但孫堅心中,還是極為佩服鍾陽的。


    在他看來,鍾陽與曹操,都是一路艱難走到今日,論家世,鍾陽還不如曹操,兩人卻是一個滅掉袁紹,一個滅了袁術,讓人唏噓。


    “走,出城去會一會這個鍾博達!”


    孫堅領著十餘人便是來到城外,鍾陽已是支起涼亭,備上好酒等著孫堅到來。


    見孫堅到來,鍾陽不由得有些佩服,這份膽氣,可以說已經甩掉了絕大部分人。


    “博達真是好雅興,如今某已至,有何話可直接說來。”


    孫堅到了之後直接拿起斟好的美酒,一飲而下,絲毫沒有擔心。


    鍾陽看了也是一臉笑意。


    “今日約文台前來,不過是為了敘舊一番,想當年對付黃巾之時,還是戰友,一晃多年過去,如今卻是為敵,讓人唏噓啊。”


    說完之後鍾陽也是拿起一杯美酒一飲而盡,隨即又為兩人倒滿酒盅。


    孫堅聽了卻是沒有認,反而有些氣。


    “哼,如今說這些還有何用?義公等人的性命已是不能迴來,戰場之上,我必為他們報仇!”


    孫堅一臉煞氣,鍾陽絲毫沒有在意,孫堅此舉乃人之常情,多年的兄弟戰死在眼前,還是被鍾陽所殺,自己又無能為力,那種憤怒,鍾陽沒有體會,但多少有些能夠理解。


    “文台,大將沙場死,乃是宿命,且相互為敵,沒有誰對誰錯,隻不過都是在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兩軍作戰,刀劍無眼,莫說他們,哪怕是我,或者文台,亦或者孟德,都是已是做好準備,怨不得旁人。”


    隻要不是下三濫的手段,像黃忠這種正麵作戰,尤其還是在劣勢之下斬將,隻能說明被殺之人的無用,說明不了其他。


    孫堅也懂,也不在這上麵糾纏,畢竟,這是一件丟人的事,還需要他從戰場之上,找迴場子。


    孫堅無心閑聊,也不說話,一個人喝著悶酒,至於狠話,他也沒有放,如今這般情況,說那些又有什麽意義?


    當鍾陽發起進攻,說不定他自己都會下去陪黃蓋幾人。


    鍾陽笑了笑,沒一會,鍾陽開口說道:“文台勇武,我心中已知,但如今孤軍守城,又能守多久?我可與文台讓開一條道,文台可率軍離開,守反正也守不住,不如保留實力,將來為好配合孟德反攻,你覺得如何?”


    孫堅一聲冷哼,暗道這鍾陽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大可不必,堅當不起,沒有司空之令,哪怕是戰死,也絕不會讓出長社,鍾大將軍盡可來攻,多說無益,堅便告辭,我等著你!”


    孫堅說完,將好酒一飲而盡,便是起身返迴,另外隨行軍士,心中萬分緊張,紛紛做好了拚命掩護孫堅的準備。


    鍾陽沒有去留孫堅,如今該說的話,都是已經說過,而且,他也確實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待孫堅迴到城內,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氣,他雖言之鑿鑿不懼,但鍾陽會不會出手,這個他也不知道,他也隻是試一試,今後卻是萬般不會了。


    孫堅迴來以後,其餘人皆是放下心來,隨即開始準備城防,布置防守事宜。


    鍾陽在迴到大營之後,便是休息了,軍中之事,都由各大將領在負責。


    一連三日過去,鍾陽大軍將各類攻城軍械準備好,在各大將校的請戰之下,鍾陽開始對長社發起進攻。


    鍾陽召集眾將,便是準備攻城。


    “諸位,今日攻城,四麵進攻,各部即刻準備,一個時辰後,開始攻城!”


    鍾陽一聲令下,大軍很快便是行動起來,組成軍陣,緩步向著長社而去。


    孫堅在城上看著鍾陽大軍的動作,也是知道大戰即將開始。


    此時東門,西門,南門來報,皆是發現鍾陽大軍,孫堅心中一沉,這時他便知,鍾陽這是下定決心,準備一戰而下啊!


    孫堅也是無懼,畢竟他尚有大軍兩萬,在他看來,守得住!


    “傳令,各部準備,務必守住!若有守城不力者,後退者,皆斬!”


    鍾陽親率大軍來到北門,待大軍就位,便是發起進攻。


    投石車率先發出石彈,拋射出去的石彈從空中劃過,很快便是砸向長社。


    然而準備似乎有些不行,一部分砸在城牆,一部分直接進入城內,真正落到城上的,並不多。


    但哪怕是少數,也造成孫堅守軍不少傷亡。


    “不要慌!全部靠近城墩,都站分散一些,這些石彈沒有準頭!”


    孫堅話音一落,這些軍士便是照著行動起來。


    此時鍾陽前軍已是開始發起衝鋒,待略微近了一些,強弩全部準備就緒,紛紛向著城上射去弩箭。


    待前軍衝鋒至城下,後方投石車再次前進百步,隨即開始向城上拋射石彈。


    前軍衝鋒的軍士讓開一條道,當即從中出來一架衝車,在十餘精裝的軍士推動下,直接撞向城門。


    孫堅看著鍾陽大軍接近城下,便是令弓箭手開始放箭。


    此次他敗逃長社,雖沒有大型軍械,但製作了弓箭無數,絲毫不擔心消耗。


    一輪又一輪的箭雨落下,底下衝鋒軍士哪怕有些盾兵掩護,依舊傷亡不小。


    隨著後方弩箭對城上的壓製,方才有所緩解。


    在到達五十步位置,鍾陽隨行衝鋒的弓箭手,紛紛開始對城上孫堅守軍射擊,井瀾也是發揮出製高點的作用,上麵的神射手不斷收割著城上弓箭手的性命。


    負責攻城的軍士還未搭建雲梯,雙方的傷亡就已是不少,這還是沒有進入到白刃戰。


    城上孫堅不斷的發號施令。


    “盾兵掩護弓箭手!金汁,滾木準備!放!”


    來到城下的鍾陽大軍,還沒有做出進一步動作,便是被這金汁以及滾木造成了極大的困擾與傷亡。


    滾木還好一些,尤其是那金汁,本就是被燒開,灑在人的身上,猶如磚心一般的疼,甩不掉,讓人很難忍受。


    這些衝鋒的軍士在掩護下,很快便是開始搭建雲梯,那些中了金汁的人,率先開始登城。


    這份疼痛讓他們實在難以忍受,他們隻想用最後的氣力,為其他兄弟開出一條路。


    對他們來說,早些到來的死亡,也能讓他們解脫。


    孫堅看著那些受傷的鍾陽大軍軍士,玩命的對城牆發起進攻,心中一片沉重。


    這樣一支大軍,實在可怕,若是換成其他的軍隊,哪怕是他自己的大軍,孫堅也做不到這種震撼人心的事,要是在他軍中,這些軍士反而會四散逃離,要麽被督戰所殺,要麽中箭身亡,哪會像這般,死命發起進攻。


    孫堅看著這些召集送死的軍士,很快就成全了他們。


    此時孫堅大軍的傷亡也是不小,無時無刻都有人倒地身亡,那些井瀾上的神射手,對城上大軍的壓製太大,孫堅極為憤怒。


    在鍾陽大軍開始登城後,後方的投石車與強弩皆已是停下攻擊,城下的弓箭手輪番不斷的向著城上射出箭矢。


    兩邊不斷的有人倒下,另一邊的衝車也是在這些精裝漢子的推動下不斷撞擊著城門,若是有人傷亡,立即便有人來補上。


    這些動作不斷的在重演,過去一個時辰,仍然沒有人登上城牆。


    鍾陽在後方緊緊的看著這一切,臉色平靜,實在這些場景,他已經見得太多,來到這個時代,就得心狠,心不狠,活不下去。


    第一波攻勢過去,沒有能登上城牆,第二波攻勢緊隨其後開始,中間沒有停歇。


    孫堅看著又是一波攻勢到來,心中越發認定鍾陽這就是想要一戰而下長社。


    心頭難免有些憤怒,我手中兩萬大軍,在外麵拚不過,守城還守不住?


    隨著生力軍的加入,守軍的阻擋逐漸有些疲軟,孫堅發現之後,又是調了一千人上來防守。


    隨著時間過去,兩邊的廝殺變得越發激烈,鍾陽大軍在不要命的衝鋒下,逐漸開始登上城頭。


    鍾陽在後方見狀,並沒有高興,他知道,現在即便登上城頭,也是短暫的,隻要不能站穩腳跟,很快就會被逼退。


    事實也如同鍾陽想的一般,登上城頭的軍士,很快就戰死在城頭。


    孫堅的心不斷下沉,鍾陽大軍在攻城受挫之下,軍心卻是沒有受到打擊,爆發出來的戰力反而更勇,怎能不擔心。


    他親自在北門鎮守都感覺大很大的壓力,另外三門的情況,怕是更不容樂觀。


    也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隻見三門不約而同的像他求援。


    “將軍,快守不住了,派兵支援吧!”


    孫堅詳細了解下來,西門守將戰死,另外兩門情況也不容樂觀,孫堅不再遲疑,當即分別派了一千援兵。


    如今城內的可用之兵隻有六千了,照這個戰損,他怕是撐不了三天。


    孫堅憂心忡忡,隻能安慰自己鍾陽損失更大,同時也盼望著曹操能夠盡快迴軍支援。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見此番攻城沒有太大效果,鍾陽終是下令撤軍。


    孫堅見到鍾陽大軍後撤,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臉色卻是極為凝重。


    今日過去了,明日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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