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蔡瑁通敵,文聘入甕


    劉表在接到鍾陽傳信後,極為興奮。


    “諸君,大將軍來信,言已率三十萬大軍,進攻豫州,此次讓曹操退軍,我們也可趁此機會收複失地,諸君以為如何?”


    劉表這些日子可是被曹操折騰得不輕,明明自己有大軍近十五萬,卻是被曹操十萬軍不到,給打得接連失地,可謂是連戰連敗。


    這些日子,劉表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讓他本就不堪的身子,更為虛弱,整天都在憂心,若是被曹操突然攻破襄陽,他被曹操斬殺的場景。


    如今好了,鍾陽率領大軍攻入豫州,他就不信曹操不迴軍,即便鍾陽三十萬大軍有誇大的成分,但十多萬還是沒有問題吧?去掉一半都還有十五萬大軍呢。


    而且鍾陽善戰,大軍悍勇的名聲早已是人盡皆知,曹操若是不迴去,豫州一旦有失,他曹操的兗州,徐州也難保。


    蔡瑁一聽,當即出聲力挺劉表之意。


    “我讚同!大將軍率軍攻打曹操,曹軍主力必然會去防範大將軍,留守軍士也必然不多,這是我荊州的機會!失去的城池,也可一一奪迴!”


    另一邊的蒯良卻是眉頭一皺,這蔡瑁,什麽時候這麽積極了?之前一直主張據城而守,堅決反對出戰,如今的變化,太過大了些。


    不過蒯良也沒去深究,但對於出軍收複失地,蒯良保持慎重的看法,畢竟,通過這麽些大戰下來,蒯良知道,曹操絕不會留下這麽大的破曉給他們。


    “主公,若是要收複失地,不妨等大將軍與曹操戰事焦灼之時出兵,到時曹操無暇顧及,也能萬無一失,且現在出兵曹操,無疑是在幫助河北,到時曹操若敗,我荊州又該何去何從?”


    劉表聞言又陷入遲疑,遲疑的是他連曹操都打不過,到時更為強大的鍾陽率軍而來,他該如何抵擋?


    蔡瑁聽了卻是不願意了,若是劉表不出兵,那他的謀劃,就將全部落空,成為荊州第一世家的機會,也將錯過。


    在蔡瑁看來,無論誰得荊州,都離不開他們這些世家的支持,隻要保持家族的強盛,便可無憂,至於劉表?既然給不了他蔡瑁想要的,也就不想管他了。


    “主公,子柔此言乃謬論也,曹操匆忙退兵,必定影響其士氣,且準備也定然不足,若是時日長久,曹軍有了準備我們更難攻克,且鍾陽與曹操各自掌握數州之地,鍾陽若想勝出,豈是簡單之事?更何況曹操就一定會敗嗎?曹操治下各州富庶,瞬間便可拉起數十萬大軍,河北有多少人?有多少錢糧?此時若是不收複失地,待到將來,更無可能啊主公!”


    蔡瑁之言,讓劉表頓時大為意動,如今已是年邁的他,對於爭霸天下,已經是沒有了任何想法,現在他隻想守著自己這一畝三分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蒯良一聽,頓時一急。


    “主公,德珪是在亡我荊州啊!曹操如此能人,豈會想不到我軍會出擊?到時布下伏兵,襄陽恐會有失啊!”


    劉表還沒有反應,蔡瑁頓時發聲。


    “蒯子柔,你這是在誤我荊州!河北大軍正在攻取豫州,他曹操若是敢在荊州多行逗留,豫州有失,他曹操的兗州以及徐州也將危矣,這些難道曹操不清楚嗎?主公,此時正是反攻之際,曹軍立足未穩,若是時日長久,到時對我荊州,更為不利啊!”


    劉表雖然年老,但心中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荊南四郡,現在對於他也是逐漸聽調不聽宣,肆意罔顧他所下之令,若是再失荊北,他便隻有襄陽與江夏兩地,這實在非他所願。


    當初他一人入荊州,掌控荊州局勢是何等意氣風發,如今,卻是隻有兩地,劉表心中不甘,這次反攻,雖有風險,但亦是機會。


    “好了,德珪,子柔你們兩人皆是跟隨於我多年,何必吵鬧,子柔所言極是,如今出兵,會有很大風險,然,德珪所言也對,這是我們荊州,最好的機會,我不願錯過!傳令文聘,率軍出擊,奪迴荊州失地!”


    如今劉表帳下,能讓他放心,又極為信任的大將,唯有文聘一人。


    但文聘此人的才能,也確實極為不錯,擔得起劉表的信任。


    這段時間,襄陽城防正是由文聘負責,致使曹操數日進攻,依舊沒能攻破,且傷亡皆是不小。


    曹操對文聘是又愛又恨,愛其才能,若為自己所用,當是一員大將,恨是有他在,自己遲遲無法攻克襄陽。


    見劉表下定決心,已是傳出軍令,底下眾人隻好執行。


    蒯良滿心擔憂,蔡瑁卻是心中狂喜。


    文聘在接到劉表之令時,心中一歎,他身在前線,對曹軍戰力心知肚明,在據城而守的情況之下,也曾數次麵臨危險。


    如今主動出擊,勝算更是極低,且若是被曹軍伏擊,大軍一旦戰敗,襄陽也無法再守,荊州,恐會有失。


    然,身為將領,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是文聘治軍所要求各部將校的,他自然也得遵從。


    襄陽之中,可以說整個荊州,他本部兩萬兵馬都是最為精銳的,哪怕是江夏的黃祖,也要遜色許多。


    黃祖能拿得出手的,唯有水軍而已。


    文聘清空思緒,不再去想,起身便是準備去整軍出發。


    他所能做的,唯有謹慎而行,拚盡全力去做,身為將軍,文聘都已是做好馬革裹屍還的準備。


    文聘率領大軍出發了,蔡瑁將這一消息,暗中通信於曹操。


    曹操接到蔡瑁傳信之後,頭也不痛了,人也精神了,這荊州,他拿定了。


    “諸位,這蔡瑁傳信來言,文聘率領兩萬大軍出城,這次,便是攻破襄陽之機,隻要覆滅文聘大軍,襄陽便能一攻而下!”


    底下諸將聞言,皆是神情一震,這些天,他們可是吃盡苦頭,心中憋了一肚子氣,如今文聘率軍出城,他們可是想發泄一番。


    “請主公下令!”


    曹操聞言一笑,底下大軍齊心協力,這是幸事。


    “傳令,大軍埋伏於樊城,待文聘率軍入城,掩殺之!此戰,誰能生擒文聘,記大功!”


    諸將心中了然,曹操愛才,可以說他們人人皆知,似文聘這般有大將之才的人,被曹操所喜實乃正常。


    “喏!”


    議事結束,若有將領便是下去整軍,為接下來的大戰而準備。


    曹操留下田豐,商議著拿下襄陽以後的發展方向。


    “元皓,如今攻取襄陽已是定數,接下來我們該如何?率軍返迴抵擋鍾陽還是繼續攻下荊州全境?”


    可以說一旦拿下襄陽,荊州富庶之地已盡在手中,曹操便是開始擔心起兗州,豫州,徐州的局勢。


    畢竟鍾陽給他的壓力太大,若是能給他三年,哪怕兩年的時間,他都有信心能夠超越鍾陽。


    田豐聞言,沉思一會之後便道:“主公,如今三州之地已是開始各自募兵,加上世家豪強支持,斷然能支撐,如今既然能攻下襄陽,不妨將荊州全境拿下,再入益州,這樣天下富庶之地盡在主公手中,隻要前期擋住鍾陽攻勢,隻需兩年時間,到時便能從荊州,兗州,徐州,益州等各個地方進攻鍾陽,到時,便能一統天下!”


    田豐又開始與曹操洗腦了,田豐也是沒有辦法,如今三州之地都會遭遇戰火,想要發展極難。


    揚州之地也是被袁術茶毒,單單靠荊州,太慢了,隻要能拿下益州,哪怕兗州,徐州,豫州有失,但隻要荊州,揚州在,加上益州,也有底蘊能與鍾陽一戰。


    且那三州,無險可守,即便被鍾陽拿了去,將來在攻迴來便是。


    田豐隨即將這個想法與曹操說來,又道:“主公,這三州之地,隻要將人口遷出,便是給他鍾陽又何妨,以荊州,益州的富庶,再加上繁多的人丁,到時組軍百萬,試問鍾陽如何抵擋?僅僅憑借冀州,以及北方人丁,目前鍾陽的大軍數量,已是極限!”


    曹操陷入沉思,即便他是一個果決之人,此時也不得不深思熟慮,實在這個決定一下,將直接影響他接下來的發展。


    兗州,徐州,豫州無險可守他是知道的,哪怕他同意執行田豐之策,也並非易事。


    如今三州大軍皆是在防備鍾陽大軍,如何能實現三州人丁遷移?


    且他現在不僅要攻取荊州,接下來還要再取益州,他自身兵力也拙荊見肘,哪怕有蔡瑁之軍補充進來,但戰力卻是低了許多。


    思索一會,曹操方才出聲:“元皓,此事先不急,等拿下荊州全境,兵入益州之後,再來執行,現在便是撤離,遷移人口,人手恐不夠,到時鍾陽所是插手益州,恐會得不償失。”


    田豐聽聞也是一笑,他的本意也是準備拿下荊州,取下益州成都之後,那時開始進行,如今曹操能保持清醒,沒有被衝昏頭腦,田豐心中極為欣慰。


    “主公所言甚是。”


    兩人對視一笑,很是開懷,即便現在麵臨鍾陽大軍大舉進攻,也對未來充滿信心。


    文聘一路行軍,皆是讓斥候在前打探,若是超過一炷香時間未有傳信,文聘便會停下大軍等待,直到消息傳來。


    文聘這般謹慎,導致行軍速度極慢,也幸好這兩萬大軍皆是本部,也未有怨言。


    文聘望著前方,心中充滿憂慮,他這兩萬人,說到底隻有一萬五千多人,畢竟接連大戰下來,哪能保持大軍的完整。


    僅僅憑借這些人,卻要收複失地,在文聘看來,這個任務非常艱難。


    這時一軍士匆忙來到文聘身邊。


    “將軍,前方斥候來報,前方便是樊城,城門緊閉,從外看去,城上曹軍稀疏,隱隱有些慌亂。”


    文聘聞言心頭凝重,並未因為斥候情報而高興。


    “大軍出發,前往樊城,傳令各部,做好大戰準備!”


    文聘率軍來到樊城,並未包圍樊城,也沒有立即發起進攻,而是在城外安營紮寨下來。


    一晃,一日時間便是過去,城內的曹操也是耐心等待,並未焦急,但下麵的將領,卻是有些毛躁起來。


    “主公,這文聘還不攻城,不如我們殺出去吧!”


    “對啊主公,我們率軍殺出去,定然能勝!”


    曹操卻是有些不滿。


    “身為大將,如此心浮氣躁,如何帶領大軍!率軍殺出我不知道能勝嗎?但若是讓文聘率軍而迴,襄陽如何破?強攻襄陽這麽些時日,文聘此人有多難對付你們心中不知嗎?領軍作戰,自當穩重,任何時候,都不可浮躁與憤怒,浮躁,憤怒隻會降低智慧,隻會讓自己陷入更深的危機之中,隻有保持冷靜,清醒的頭腦,方才能思對策,應對眼前局勢!”


    曹操是真有些恨鐵不成鋼,平日裏都是極為不錯的將軍,竟然在此時此刻沉不住氣。


    而文聘的謹慎,更得曹操的喜愛。


    第二日下午些時候,文聘站在城外看去,通過一日觀察,他發現來迴幾次換防,都是這兩撥人,小心翼翼的防衛著。


    文聘也知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不然,恐怕劉表就會傳信催他了。


    “傳令,立即整軍,準備攻城!”


    文聘大軍的動作,很快被城內曹軍發現,便是立馬通傳於曹操。


    曹操聽後,神情一震,這文聘,果然忍不住了。


    文聘要是再不攻城,他底下的大軍也快忍不住了。


    數萬人,要想瞞住文聘不讓他發現,極為艱難。


    其餘諸將聽聞,皆是一臉興奮,終於要打起來了?!


    “諸位,即刻準備!勿要跑了文聘,生擒者,重賞!”


    曹操諸將下去準備,曹操凝神調息,準備接下來的大戰。


    文聘大軍集結之後,便是立即發起攻城。


    第一波攻勢,隻投入了一千人,雖然兩次曾登上城頭,但很快又被曹軍趕下,這時文聘也是發現,城內的守軍,似乎多出了數百人。


    文聘隨即發起第二輪攻勢,同樣投入一千人,這次雖隻有一次艱難的登上城頭,但城上曹軍數量,不僅沒有增多,反而在逐漸減少。


    文聘當即不再遲疑,遂是發起第三波攻勢,這一次,投入了三千人,比前麵兩次,都要來得兇猛。


    曹軍漸漸不敵,越來越多軍士開始登上城頭,過了一會,城門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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