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陽了解清楚後便是問向荀攸,荀攸也是即刻迴應:


    “主公,目前雖已是雁門郡守,不在朝中,但朝中也必須得有助力,以便後續行事,如今既然何進願意拉攏,主公順著便是。”


    幾人在這個問題上也是不謀而合。


    何進,如今當朝大將軍,權勢又大,依附於他鍾陽也能避免許多攻訐。


    且朝中有人,地方上也好辦事,更何況鍾陽深知,如今的局勢,也持續不了多久,要不了幾年,便會有大變。


    此事決定之後,鍾陽便是說起曾經在荀家之時,荀攸所說的黃巾之事。


    說到這裏,荀攸也是臉色沉重,與戲忠對視一眼,便緩緩說來。


    “主公,此事正要與你說來,當日攸知道後,便是在打探此事,無有較大進展,後來誌才來洛陽,利用情報,攸也是前些時候才清楚。”


    荀攸說到這裏,戲忠便接話道:“此事由安排在大將軍何進之弟,何苗府中之人傳出,何苗不知與何人交談,他路過之時隻聽到一句:“大哥早就該讓這張角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在傳迴情報當夜,這人就被殺,家中之人也未能幸免。”


    戲忠說到這裏,鍾陽心中震驚,如若真如所說,這何進,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素有心計。


    隨後一想又不對,突然想起荀攸當日之語。


    “公達,你曾說聽聞袁家之人與何進談到過張角?”


    荀攸對著鍾陽點頭,鍾陽也是肯定了心中猜測。


    這黃巾,怕就是袁家甚至有其他世家聯合何進推出來的啊!


    為何會如此猜測,實在是很多事情太過湊巧。


    張角親傳弟子,為何會在起義前突然反叛?


    這個人,恐怕就是何進與袁家安排的,不然不會如此湊巧,應是也知太平教越發壯大,張角漸漸不受控製,才會如此斷然行事。


    而當黃巾起義後,何進便是最大受益之人,他那大將軍之位,便是在黃巾起義後進封的。


    而在平定黃巾期間,大肆安排親信,進一步掌控軍權,朝堂影響力進一步加深。


    另外收益的便是黨人,但黨人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便是士族。


    鍾陽也是其中一員,也是收益者,然而收益最大的卻是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


    就是他袁氏。


    袁家從袁安時期開始便進入高速發展期間,經過數代人,才有了如今四世三公的袁家,東漢時期最大的家族,楊家也得往後靠。


    經過黃巾之亂,許多小士族,地方豪強身死族滅,在黃巾被平定之後,這些空出來的地方,便是利益。


    袁氏在地方上的影響力進一步加大,許多太守,令長(縣令),甚至刺史,是他袁氏門生。


    其中黨錮的解除,還能拉攏不少黨人以及其家族。


    再者經過黃巾之亂,地方上的權力進一步加大,天子權力進一步縮小,地方與朝廷的距離更是進一步拉開。


    鍾陽越想越驚恐,頭上甚至漸漸出現冷汗。


    很快又是想到一事,瞬間一激靈。


    那便是諸侯混戰前期,北方與南方的領頭人袁紹與袁術。


    天下大亂前期,說是諸侯混戰,不過是袁家內戰,彼此搶地方。


    地方之上除了劉氏,也就是皇室,其餘之人皆是這兩人的小弟!


    若是沒有前期安排,打死鍾陽都不信!


    鍾陽唿吸越發粗重,這些事,真不能去細想,細思恐極啊。


    荀攸與戲忠皆是一臉關心看向鍾陽,實在現在的鍾陽,他們均是看出其內心的慌亂,頭上的冷汗,緊握的雙手,都在表明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他們不知鍾陽所想之事,隻是以為荀攸所說之事觸及到了鍾陽。


    過一會,鍾陽緩過神來,看著戲忠與荀攸滿是擔憂的樣子,心中卻是泛起苦笑。


    這些事,尤其是袁家之事,都隻是他心中猜想,如何與兩人說,說出來也沒人會信。


    現在的大漢雖然風雨飄渺,然而數百年底蘊在,有些東西已經深入人心,即便似荀攸與戲忠這等才智之人。


    現在你告訴他們大漢沒幾年時間了,要亡了,猜猜他們會不會信?


    鍾陽看著兩人,緩聲道:“讓誌才與公達擔心了,陽無事,隻是想到這黃巾乃是何進與袁家等世家一手推動,心中有些堵,苦了這天下百姓啊,他們何其無辜!”


    鍾陽思緒飄迴,這番話既是說與他們聽,也是在安慰自己。


    那些猜測,雖是知曉了世家的恐怖,但這天下,尤其是大亂之時,也不完全是世家說了算的。


    還有天下的普通百姓,他們也極為重要。


    隻要民心所向,他又有前期準備,也不懼!


    袁家,不過隻是鏡中水月罷了。


    袁紹與袁術兩人,不過如此!即便袁紹更為出色,如今他已是雁門太守,袁紹想一統北方之事還需經過他鍾陽同意才行。


    世家,我鍾陽要用,但也定會削弱。


    戲忠與荀攸聽得鍾陽之言,皆是暗讚鍾陽仁愛。


    “主公,若想要保全百姓,首先便得掌權才是,我們也需要更加奮進才是。”


    戲忠笑著對鍾陽說道,對於鍾陽愛護百姓,他早已知,也知鍾陽確實也在這樣做。


    “哈哈,能得誌才與公達你們相助,陽有信心,且我們也一直在努力不是嗎?”


    此時鍾陽信心滿滿一樣,也是讓兩人心中一鬆,那個不管何時皆充滿自信的鍾博達又迴來了。


    鍾陽接著剛才的話題道:“隻不過這袁家,還有不知是哪些參與的世家,雖勢大,但陽瞧不起!隻顧自身利益,毫不考慮百姓艱難,陽憤恨之!”


    “主公不必如此,這便是世家大族。”


    荀攸這話可不是罵自己與鍾陽,他們兩家為士族,至於世家,還談不上。


    鍾陽祖父鍾皓,乃名士,荀家有荀爽,也是名士,大家。


    鍾陽聞言也是點頭。


    這些劣根,隻有等他掌權之時,才能避免。


    世家的強大,便是到了唐朝貞觀時期,依然延續,隻因他們掌握知識,當權者在怎麽不爽,也隻有捏著鼻子用他們。


    當然除此之外也有其他因素,但重主要的便是這知識的壟斷,人才皆是出自世家與一些士族。


    深深影響著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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