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鍾陽營地內,陳到正率人在營地操練,經過戰場廝殺,這些人都是已經變了一番模樣。


    從眼神之中仿佛就能看出淡淡的殺氣,動作比之之前更為凝練,更加顯得幹勁利落,鍾陽在旁也是露出滿意的神色。


    眼看要到正午,當即解除了訓練,此次參戰之人,皆給予了不少補助,那劉縣令也是送來不少物資,那些軍械甲具也是盡數歸還。


    眾人有了些錢財,難免想出去看看,順便買些物件帶與迴家,鍾陽也是應允,便是這次訓練解除就放了一天假,日落歸營即可。


    眾人聞言也是大聲歡唿,紛紛表示定按時歸營,不然就按軍法從事,隨即便三三兩兩各自成群結隊出去了,隻有部分少許之人未出,皆是想把身上錢財留與家裏,鍾陽知道也是誇讚。


    鍾陽則是將陳到叫去帳中,趙風則是擔起鍾會護衛之責,鍾陽在哪裏他就在哪裏。


    帳中荀彧也在,在整理鍾陽性後勤物資一事,陳宇在旁打下手。


    自從荀彧跟著鍾陽出來,便是一直負責這物資管理。


    也不愧是荀彧,一直處理得井井有條,即便處理事物也表現得很愜意,才這麽點事能用多少時間,簡直就是典型的大材小用了,鍾陽有些時候止不住的暗樂。


    郭嘉未在營中,自從昨晚請纓處理那事鍾陽同意後,今日清晨便說是出去找張遼去了。


    這時仍然未迴,鍾陽感覺郭嘉這廝怕是去張遼那裏討酒喝去了,因為鍾陽對郭嘉喝酒之事卻是有把控,要是郭嘉知道鍾陽所想,怕是會來句猜的真準。


    鍾陽與陳到、趙風坐下來沒一會,荀彧便弄好了,不過隻見陳宇還在那不知弄些啥,感覺事還未完一樣。


    此時天氣已經漸漸變涼,隻是正午之時還是有些熱,幾人也是喝幾杯涼水便止。


    “文若之才,處理這些商隊事物,實在大材小用了些,文若多擔待些。”


    鍾陽打趣荀彧,說完在旁傻笑,荀彧瞧見也是無奈:


    “唉!當初彧怎麽就選擇跟著你鍾博達出來呢,好心給某人處理事物,連杯茶水都舍不得倒出來喝。”


    荀彧也是陰陽怪氣,說的話讓鍾陽笑得更開了,一直嚴肅正直的荀彧,著實讓鍾陽帶歪了些,鍾陽想著這一定是那郭奉孝的錯,把荀彧給帶歪了。


    郭嘉在外躺槍。


    鍾陽連忙給荀彧倒了杯水,樂嗬嗬的道:“哎呀,辛苦文若了,日後定讓文若才能展現,隻是到時文若可別推脫啊。”


    兩人都是笑了,陳到與趙風也是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又是幾句閑聊,也是進入了正題。


    “叔至,這幾日所學,盡快梳理一番,若是還有那裏不清楚的,多去與張遼溝通溝通,像其餘老兵,也可以多聊聊,這些老兵也不要輕視,常年與匈奴廝殺,也是各自有些本事之人,聊聊對你應該也有幫助。”


    這幾日讓陳到跟著張遼,確實學到不少,張遼雖年歲也不大,但對比下來也算久經沙場,經驗比之陳到可是豐富許多。


    “到確實學到不少,文遠也是傾囊相授,看得出也沒有藏私,且此次戰場拚殺,深有感觸,已經整理了,後有疑問便去詢問文遠。”


    陳到也是直言感受,上戰場不是過家家,尤其是要作為一個指揮官,所掌握的東西確實也多。


    “如此甚好,如有疑問隨時去詢問,最近這些時日,我們大概就要啟程返迴了,該準備的都提前準備好。”


    鍾陽思量了一會,對著幾人說到。


    其實鍾陽本還想前往雲中、九原一行,心中對呂布甚為好奇,也是非常想見一見這漢末武力第一人究竟是何等風采。


    但想想耽擱時間,且此去還不一定能見,呂布不是張遼,具體在哪裏還未知,即便探聽清楚,漢時的軍中也不是那麽好進去的。


    因素有些多,反正呂布前期前途並不如意,等到鍾陽自己成為這一郡郡守,想辦法把他調來,這樣順帶高順也跑不了。


    想到後麵的風采,鍾陽也是暗自傻笑,樂得開懷。


    任道而重遠呐!


    幾人散後,鍾陽便去找尋陳姝去了,這幾日陳姝消瘦不少,便是多留了些時間陪她。


    果然約會時光過得是那樣快,轉眼便是即將日落,放假的護衛也是相繼返迴,三兩搭伴,有說有笑的,看得出此次放假很高興。


    郭嘉這時也是返迴營地,直接去了鍾陽營帳。


    “可是累死嘉了,博達,你可得給我幾壇好酒,好好犒勞一下我,不然可對不起嘉這幾日來的奔波。”


    郭嘉剛一進帳,這懶散的聲音便是穿進鍾陽耳朵。


    鍾陽看著郭嘉坐到身旁,也是笑了:


    “好你個奉孝,為陽奔波確實辛苦於你了,不過下次要好酒的時候,能不能先把你身上的酒味散了?”


    郭嘉聽聞也是毫不尷尬,絲毫沒有在意。


    隨意一笑道:“博達這便不知了,是那張文遠想喝酒解乏,硬拉著嘉一起,嘉一文若之人,隻好從了他了。”


    郭嘉說完也是莫名笑得更大聲,鍾陽也是無奈搖頭直笑。


    “好了,好酒過後給你便是了。”鍾陽懶得跟郭嘉扯這些,接著道:“今日去情況如今如何?”


    郭嘉也是收起笑意,道:“此次領軍之人乃是這雁門郡守之侄,在匈奴進攻頭日便已至馬邑五十裏外,第二日已是距馬邑隻有三十裏不到,便停留在了那裏。”


    鍾陽聽聞也是大致明了,隨即道:“看來八九不離十就是他了,就是不知道這郡守有沒有參與其中?”


    “有沒有參與其中都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現在就看博達想要什麽時候讓他倒了。”郭嘉接著又言:“另外那郡守之侄,好似已經離開,隻留下一曲,補充到馬邑,明日便至。”


    鍾陽思索片刻,“文遠應該也是大致明了,不過沒有明證,怕是無可奈何。”


    “是的,張文遠也是明白,所以今日才想飲酒澆愁,嘉也跟他說了,博達定然不會就這樣放過那人,也是同意將那匈奴首領扣下。”


    郭嘉緩緩而言,說起今日之事:“明日他應該會來拜訪,博達可做好準備,另外李勇明日便會迴郡裏,相應之事嘉已經做好,博達放心。”


    “辛苦奉孝了。”鍾陽大致了解今日之事,對郭嘉輕聲道:“奉孝做事會很是放心,便按你之言,明日文遠若來,你一起,在開幾壇好酒。”


    郭嘉聽到好酒幾壇,雙眼放光,一臉垂涎,這時又聽鍾陽說道:


    “可知道那李勇為何在馬邑嗎?一郡校尉,沒道理會在縣城裏啊。”


    郭嘉隨即為鍾陽解惑道:“此時嘉特別問過張文遠,據張文遠所說,李勇本是巡查邊境守衛情況,也是剛至馬邑不久。”


    鍾陽明了,兩人也不在說此事,到如今,之前之事已經沒那麽重要了,這事交於郭嘉,也是放心,便不再管。


    待到第二日,李勇去往郡裏,那一曲援軍也是正式駐紮馬邑。


    晚些時候,張遼如郭嘉所說來找鍾陽,此次張遼未跟隨去往郡裏當差,仍然留在這馬邑,做一縣尉,也實在是對上麵的失望吧。


    鍾陽此次見到張遼,發現整個人清瘦了許多,也沒有往日意氣風發,多了些憔悴,惆悵。


    當即拿來好酒,幾人先喝一旬,待張遼稍微好了些,鍾陽便問道:


    “文遠,若是信得過陽,有何事便說出來,悶在心裏別憋壞了自己,堂堂七尺男兒,這像什麽話。”


    鍾陽雖知一些,但仍然問到張遼,心中那口氣不出,確實難受了些。


    張遼也是直言:“博達高義,遼信博達,隻是心中難受,那些人為了仕途,為了自身前程,罔顧一城百姓性命,甚至喪心病狂到如此勾結匈奴。”


    張遼聲音嘶啞,雙眼泛紅,一雙手緊握在一起,似乎有些不甘,卻又不得不慘然一笑道:


    “然而遼卻無能為力,沒有證據,甚至無法向上越級稟報,也無關係,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逍遙法外,甚至所謂的前途大好,遼心中不甘!博達,遼不甘啊!那些死去的袍澤,兄弟,遼無法向他們交代!”


    鍾陽看著張遼如此模樣,也是能夠理解,馬邑守軍大多與張遼皆相熟,有的關係甚好,然現在絕大部分皆戰死或重傷,熟悉的麵孔就這樣消失,張遼內心也是極度難受。


    畢竟現在的張遼還不是後世認知的那個張遼。


    鍾陽知張遼所想,也知張遼所願,沉聲道:“文遠,某若說若是有辦法讓那些人血債血償,可信我?”


    張遼驚起,雙眼死死盯著鍾陽,顫聲道:“博達,當真?當真有辦法?若是真有辦法,真能做成,遼這身肉賣與博達都可!”


    “文遠先別激動,我也不要你那身肉。”鍾陽安撫幾句,隨即緩緩道:“某雖有辦法,但需要些時間,但可以告訴文遠,這些私通外族之人,一個也跑不掉,這些人當誅!”


    張遼雖不知鍾會如何處理,但至少有了希望,至少不像之前那般絕望!


    “博達,遼謝過!遼也等得起,不殺他們,遼心中難安!”


    鍾陽也是肯定的迴著張遼:“文遠放心,陽發誓,必讓這些人血債血償!時間三五年便可,讓他們在活些時日!”


    古人重承諾,尤其誓言,尤為深信。


    張遼見鍾陽如此,心中也是全信,通過這幾日的了解,張遼也不疑有他。


    “遼信博達!今後所有事用得著遼,知會一聲,刀上火海,遼也去!”


    聽著張遼所言,鍾陽內心舒展,隻待入仕,便是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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