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也不能浪費。”


    安幼魚唇角沾了些奶油,一邊吃一邊道:“浪費不是好習慣,這次就算了,以後要注意。”


    林默笑而不語。


    這丫頭竟然沒反駁他的話,也就是說,她已經接受了哥哥這個稱唿。


    一想到這個,他本就愉悅的心情變得更加好,一把搶過安幼魚手中的香芋冰激淩吃了起來。


    安幼魚呆呆地望著空無一物的左手,“唉?你幹什麽?”


    林默揚了揚手中的打包袋,“這麽多口味,一個口味吃兩口就行了。”


    安幼魚下彎的眼眸很快就揚了起來,“這麽說好像也沒錯……”


    於是乎,兩人就開始了狂炫冰激淩之旅。


    一邊走,一邊炫!


    誰也沒有再提打車的事……


    下午六點出頭,蝸居小區大門外。


    “嗝……”


    安幼魚一手捂著嘴,一手拉著林默。


    林默眼睛一翻,“姐,我叫你姐還不行嘛,咱們都在這裏站了快二十分鍾,啥時候可以進去?”


    安幼魚搖了搖頭,“反正現在不行…嗝,讓阿姨看到我…嗝,很丟人…嗝……”


    “……”


    林默哭笑不得,輕輕拍著她的背,“你說說你,吃不下還硬往嘴裏塞,沒有明天了是嗎?”


    安幼魚舒了口氣,“最後那幾個冰激淩再不吃就要化了,我隻是不想浪費…嗝……”


    一打嗝,她不敢再說話,繼續捂住嘴。


    看得林默搖頭歎氣不已。


    這個憨憨!


    兩人就這樣在小區門口站了近四十分鍾,直到西方落日變成了橘紅色,安幼魚的打嗝情況才停下。


    走進客廳,看到沙發上的幾人,安幼魚心虛地低下頭。


    斷崖笑著招了招手,“丫頭,聽說你出息了啊?竟然成為了夏曆時代第一個高考滿分狀元,真給師父長臉。”


    安幼魚有些不好意思,“師父,我就是…嗯,運氣好,對,運氣比較好。”


    白無痕抱著雙手,冷淡開口:“人家考滿分狀元,是人家了不起,和前輩有什麽關係嗎?前輩這個往自己臉上貼金的習慣,不好。”


    林紓:“確實不好。”


    虞妙人:“非常不好。”


    星:“不要臉!”


    斷崖:“……”


    他猛地一拍沙發,矛頭直指最後發言的星,吹胡子瞪眼道:“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信不信我揍死你?”


    “唉?”


    星指了指林紓和白無痕,“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他們也說了。”


    斷崖恐怖的氣勢將星籠罩,“小紓可以說,小白也可以說。”


    星打了個寒戰,隨即又指向虞妙人,“她也說了。”


    “這是我小姨子,當然可以調侃我。”


    斷崖一把拽住星的領口,“你有什麽遺言,說吧!”


    星:“……”


    這一刻,他委屈得像個一百五十斤的孩子!


    為啥別人都可以說,就他不能說?


    不帶這樣玩的!


    “咳——”


    林紓壓著笑意出聲解圍,“行了斷哥,你瞧瞧都把星嚇成什麽樣了。”


    當著林默和安幼魚的麵,被如此調侃,星麵色漲紅地嘴硬道:“姐,我沒害怕,斷前輩雖然是古武界中萬年一遇的絕世天才,雖然他無敵於天下,雖然他……”


    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


    隻有雖然,沒有但是。


    嘴硬,但不多!


    眾人被星這副心口不一的模樣逗得紛紛笑了起來。


    虞妙人陰陽怪氣地嘲諷道:“嘖,就這還黑榜第一呢?切,不嫌丟人!”


    斷崖也被星逗得想笑,放開手後,沒好氣地在他頭上狠狠地鑿了一下,“再敢不尊重前輩,頭給你打歪!”


    斷崖的這一下,可謂是力道十足。


    疼得星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捂著頭瞪著出聲嘲諷自己的虞妙人,“你別囂張,要不是因為你是女人,我早就教訓你了。”


    “切——”


    “你別逼我!”


    虞妙人可憐兮兮地看向斷崖,“姐夫,有人要欺負我,你管不管?”


    斷崖似笑非笑地盯著星,“管。”


    星:“……”


    得!


    他算是看清楚了一件事。


    客廳中的七個人中,他的地位最低。


    要不是因為姐的家中沒有養狗,他這個黑榜第一高手的地位恐怕還沒有狗的地位高。


    安幼魚戳了戳林默的手背,“星前輩好可憐。”


    林默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確實很可憐。”


    林紓起身來到兩人麵前,拉住安幼魚的手,“今天你和小默去了學校那麽久,都和你們校長老師談了什麽?”


    安幼魚如實迴答,“倒也沒談什麽,隻是去領一下獎金。”


    “那怎麽現在才迴來?”


    “這個……”


    麵對林紓的追問,安幼魚眼睛滴溜溜地轉動,最終目光鎖定在了林默身上,“都怪他,非要去吃冰激淩,還非要拉著我步行迴來。”


    林默:“……”


    這小東西甩鍋水平越來越溜了!


    甚至,就連說謊都不結巴了。


    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話說的果然沒錯,罪過!罪過!


    “步行?”


    一聽此話,林紓氣得直翻白眼,雙手叉腰對著兒子發出質問:“小默,你腦袋被驢踢了?”


    “我……”


    “咱們現在住郊區,從你們學校步行到家怎麽著也得將近兩個小時,你一個男生倒還好,你讓那個魚兒一個女孩子跟你步行兩個小時迴家,你是不是瘋了?”


    “我……”


    “氣死老娘了,不行!我非得好好治一下你這個失心瘋不可!”


    “……”


    林默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誰讓這個鍋是安幼魚甩的呢,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林紓舉起的手定格在半空中,疑惑地看著擋在兒子身前的安幼魚,“魚兒,你這是幹什麽?”


    “這小子今天敢讓你步行兩個小時迴家,明天就敢讓你背著他迴家,他就是屬於那種蹬鼻子上臉的性子,這次阿姨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阿姨。”


    安幼魚歉意一笑,神態中透出幾分扭捏,“其實…冰激淩是我要吃的,不關林默的事,幼魚說了謊,您要打就打我吧。”


    “啊?”


    林紓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突然笑了,捏了捏女孩的臉,“不就是吃個冰激淩嘛,不就是步行兩個小時嘛,又不是什麽大事。”


    “再說,就算魚兒真的犯了錯,我又怎麽會舍得打魚兒?阿姨疼你還來不及呢。”


    林默:“……”


    什麽鬼!


    他還在這裏,啊喂!


    咱就是說,區別對待不要這麽明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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