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趙偃之死


    “史官,你能否先退去?孤有些話想對齊王一個人說!”


    韓語突然對竹簾後麵的齊國史官輕聲吩咐道。


    史官聞言沒有說話,隻是把目光看向田假。


    這個糟老頭子跟個電燈泡一樣一直橫在這,田假早就想趕他走了,隻是苦於無法開口。這會兒韓語主動開口趕他走,田假高興都來不及,哪會讓他留下?


    看齊王並沒有要他留下的意思,史官站起身衝竹簾後的田假一拜,接著緩緩退了出去。


    史官退下去以後,直到他的腳步聲從樓梯上消失,韓語才輕咬朱唇說道:“齊王,你怎麽這幾天都沒有來看我?”


    “我不是忙嗎?”田假說的是實話,他這幾天的確很忙。


    “騙人!”韓語將身子轉到了一邊,嗔怨道:“怕不是齊王又有了新歡,沒有空來看人家?”


    “殿下胡說什麽?”田假從後麵輕輕抱住韓語,聞著她誘人的體香,說道:“我這陣子可是一個女人都沒有碰過,我都有了殿下這樣國色天香的美人,外麵那些庸脂俗粉,我怎麽可能看得上呢?”


    韓語主動轉過了身子,紅著臉道:“齊王這陣子真的沒有寵幸過女人?”


    田假伸出兩根手指,做出發誓的樣子:“絕對沒有!”


    “嗯!”韓語低下頭,輕柔的說道:“那,不如讓妾侍奉齊王一次?”


    田假驚唿道:“在這兒?”


    這麽長時間沒碰女人,田假確實很想要女人,不過他很清楚,這會兒在他們樓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聽著樓上的動靜。這要是讓下麵的人聽到他們在幹什麽,那還了得?


    ……


    窗外下起了蒙蒙細雨,這場雨不大卻讓房間裏變得非常悶熱。樓下等著的侍從每一個都是大汗淋漓,可他們既不敢出去乘涼,也不敢說話。他們能做的隻有仰著脖子聽著樓上的動靜。


    許久後,田假從樓上下來了。馬忠主動走上前,道:“齊王,無恙?”


    田假笑了笑,負手道:“無恙!”


    韓語端正的跪坐在席上,她把禮服的領口向下拉了拉,然後又伸手拽了拽深衣的交領,直到遮住了脖子下麵那一片雪白的肌膚。她的神情有些驚慌,也很疲憊,平靜下來後。一股巨大的羞辱感讓她想哭。


    她真的很愛田假,可是剛才的親密,卻單純是為了取悅田假,籠絡他的心。她感覺自己就像那些妓女一樣,用肉體去取悅男人,這讓她感覺非常羞恥。


    不過她知道,今後恐怕她要經常這樣做了。田假已經完全控製了趙國,她這個趙國太後實質上不過是一隻羊在籠中的金絲雀。她很明白如果失去了田假,她這個太後將一文不值。


    第二天早上的朝會,眾人都落座以後,坐在趙王身邊的田假說道:“太後,偽相趙康已經在監牢中寫下了認罪書,請您念在他是平原君長子的份上,留他一命罷!”


    放趙康一馬是昨天田假跟韓語商量好的,韓語立即附和的應道:“趙康的認罪書,孤已經看過。既然他誠心悔過,又有齊王求情,孤法外施恩,廢他為庶人,剝奪宗籍,永世不得錄用!”


    趙偃當初能發動政變,趙康可是出了大力的,所有人都明白韓語於情於理都不可能放過他。韓語主動應和齊王,肯定是受了他的逼迫。


    一時間,有幾個趙國的大臣憤憤不平,可礙於田假的威懾,這些人硬是不敢開口。


    處置完了趙康以後,坐在群臣首位的茅焦拱手道:“大王,太後!既然處置了趙康,那也該將賊首趙偃處置了!此賊弑父殺君,宜盡早明正典刑!”


    趙偃當初可不光是幹掉了他老爸,他還順手清理了很多趙國的反對派,這讓原本一些支持他的人,都變得十分痛恨他。


    所以在趙偃被抓了之後,趙國的大臣們沒有一個人同情他,包括宗室在內,所有人都感覺他死有餘辜。


    茅焦一說要將趙偃明正典刑,立馬引來一群人附和,郭開更是叫著要把趙偃淩遲處死。


    麵對大殿上義憤填膺的趙國大臣,韓語輕咳一聲穩住了局勢,而後將目光看向田假,說道:“齊王覺得該怎麽處置趙偃那個逆賊?”


    田假停頓了一會,說道:“這件事情是趙國的內政,寡人不便幹預!太後自決就是!”


    趙偃肯定是難逃一死,田假沒必要再去痛打落水狗,將趙偃交給趙人處置,總比田假親自下令處死他好得多。


    “丞相!”韓語首先把目光看向已經當上了趙國丞相的茅焦:“你覺得我們該怎麽處置趙偃那逆賊?”


    茅焦拱起手大聲說道:“此賊弑父殺君、囚母害弟、迫害忠良,他的罪行應該交給有司查實,而後明正典刑!”


    “明正典刑?”郭開氣憤的說道:“就憑丞相前麵說的,就夠把他千刀萬剮了,還查什麽查?依臣看,直接把他拉到殿外,千刀萬剮了也就是了!”


    “司寇此舉隻怕不妥!”趙陵從席上站起身,拱手道:“趙偃畢竟是先王的兒子,如果把他千刀萬剮,難免有失先王體麵!”


    韓語微微頜首,歎息道:“平陽君說的有理,我畢竟還是那逆子的母親!看在先王的份上,就給他個體麵罷!”


    這個體麵當然就是賜他自盡,真把他抓起來明正典刑,難保他會胡說八道,讓他在牢中自盡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大牢之中,腰間掛著相印的茅焦來到了關著趙偃的監牢中。


    茅焦一進門,就聽坐在塌上雙眼無神的趙偃開口道:“是不是我的大限到了?”


    “您所言不錯!”茅焦拿出了韓語下達的旨意,等他念完之後。趙偃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激動,他非常的平靜,好像他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一樣。


    “殿下!”茅焦決定為趙偃保留最後的體麵,他命人端上來一杯毒酒,一條白綾和一把匕首,道:“請您挑選一樣!”


    趙偃看著盤子裏放著的三樣東西,猶豫了許久後,他端起了中間的那杯毒酒。


    “先生,請您轉告齊王,不要忘記他對我的承諾!”說罷,趙偃大聲道:“建信君,我來了!”


    一杯毒酒飲下,趙偃手中的杯子重重的落在地上,他口鼻中都流出鮮血,而後“咚”的一聲到在了地上。他倒下後身子抽搐了幾下,最終緩緩閉上了眼睛。


    茅焦把手放到趙偃脖子上摸了摸,確定沒了脈搏之後,才站起身對著他的遺體一拜,以表對逝者的尊重。


    就在茅焦從牢房裏出來時,一旁的牢房中突然傳出一個男人的啼哭,那人一邊哭一邊念叨:“大王走好!臣不能送您了!”


    趙偃如今在趙國簡直就是過街老鼠,人人避之不及。聽到有人居然主動哭他,茅焦不由十分好奇:“那牢房中關的是誰?”


    獄吏聽到問話,急忙迴答:“是毛遂!”


    “毛遂!”茅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後轉身離開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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