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敢笑黃巢


    深夜,田假迴到自己的府邸。


    秦夫人看著身旁疲憊的田假,道:“夫君,你今天帶政兒出去玩了?”


    田假看著頭頂的房梁,道:“我想教著孩子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


    嬴政是子楚的兒子,論其輩分贏瓔其實是她親姑姑,所以秦夫人對嬴政有一種天生的親近感。


    聽得田假這麽說,秦夫人忍不住問道:“夫君,你教了他一天,有什麽收獲嗎?”


    田假搖搖頭:“我不知道!但願有!”


    “夫君!”秦夫人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足勇氣問道:“政兒的身份特殊,您將來會把他送迴國嗎?”


    嬴政是子楚兒子的事情,贏瓔早在秦國就知道了,同時她也知道,子楚目前就隻有嬴政這一個兒子。


    子楚的父親是太子柱,如果不出意外太子柱遲早會成為秦王,子楚也必將被立為太子,而嬴政做為子楚的獨子,自然而然會是秦國第四代王。


    因此贏瓔非常關心,田假會不會把大秦未來的第四代王放迴國。


    “我會把他們母子送迴去的!”田假說道。


    秦夫人有些不可思議:“他們母子?難道你連趙姬也會送迴去?”


    田假把身子轉到一邊,閉上眼睛說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和趙姬又沒有夫妻關係,我隻是為了保護政兒才娶她而已!”


    秦夫人震驚了:“夫君,你居然……”


    田假也懶得解釋,反正他在自己那群女人們心中的形象就是個好色之徒,因此也沒必要多說什麽。


    “六斤這幾天還好嗎?會走路了嗎?”田玉出生後,田假就沒怎麽關心過這個兒子,主要是他很忙,確實沒有時間。


    秦夫人聽得田假主動問起田玉心中有些感動,而後才沒好氣道:“六斤都三歲了早會走了,夫君我能不能……”


    “明天我會陪你們母子一天的!”


    “謝謝夫君!你真好!”


    第二天田假如約陪伴了秦夫人母子一天,六斤才三歲可是已經很懂事,君王後每日教導他,都會誇讚他乖巧。


    比起叛逆的嬴政,六斤可真的是父母眼中的乖孩子,他幾乎不會做任何惹長輩不高興的事,就連哭都很少,田假也很慶幸自己能生了這麽一個乖寶寶。


    可是秦夫人卻並不這麽看,“在我們大秦,乖巧的孩子往往都是沒出息的!我的祖父和父親從小就不乖!”


    田假反駁道:“夫人說的不對,未必頑皮的孩子才有出息,你看你夫君不就挺乖巧,現在不也挺有出息?”


    小時候的田假確實是乖寶寶,性格甚至還有點懦弱,贏瓔曾聽君王後提起過,田假是十歲後才變成現在的樣子的。


    聽聞此言後,秦夫人又點了點頭:“但願夫君說得對!”


    又過了幾天,7月10日這天,齊國迎來一個重大節日,君王後四十五歲生日到了。


    古時候太後過生日,被稱為萬壽節,臣子們都要給太後賀壽送上賀禮,田假做為兒子,自然更是要給母親賀壽送禮。


    為君王後挑選禮物的事田假苦思冥想了許久,最後他別出心裁做了一塊奶油味的生日蛋糕,當然這塊生日蛋糕是蒸出來的,不過即便如此,奶油味的生日蛋糕在這個時代也是舶來品,讓無數貴族都忍不住想要嚐上一口。


    生日蛋糕不大,君王後隻切了一小塊,剩下的都被分給了臣子們,能分到蛋糕的在齊國絕對是位高權重,齊王、後勝、韓非、田假和他們幾個的兒子每人都分到了一塊,剩下的一小塊則被分給了幾個武將和貴族。


    其餘沒吃到蛋糕的貴族紛紛露出遺憾之色,有些人已經按耐不住想要向田假討要,這奶油蛋糕到底該怎麽做。


    不過田假可沒空跟他們討論奶油蛋糕的做法,吃完蛋糕就是宴會,他和齊王建要向君王後敬酒,敬完酒之後,還要跟臣子們輪番飲酒,壓根沒時間閑聊。


    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傍晚,田假縱然酒量很好,這會兒也是喝的想吐。


    宴會散了後,田假本來想要迴家,範伯又找上了門,還帶來了幾個農家弟子。


    這些農家弟子都來自楚國,能到齊國一趟,全靠田假的名聲。


    田假不敢怠慢這些人,馬上在臨淄最大的酒樓為他們舉行了一場歡迎宴。


    宴會上,眾人推杯換盞,農家弟子憨厚純樸,楚人又開放,沒一會兒大家就都混熟了。


    田假還叫來了秦夫人作陪,讓這場宴會更顯隆重,農家弟子受寵備至,連連向田假敬酒。


    酒席來到高潮之時,田假乘著酒興說道:“宴間無以為樂,假願在此賦詩一首,為列位助興!”


    眾人一聽田假要賦詩,頓時露出期待之色,田假會寫小說天下皆知,可他會寫詩知道的人就沒那麽多了。


    田假搖搖晃晃的來到酒店的一麵紅牆上,用毛筆沾了些墨水,接著就是一陣筆走龍蛇。


    等田假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房間的氣氛凝固了。


    秦夫人看著牆上的字,對左右說道:“來人快把那字抹了!”


    場上有些人不明所以,皆露出錯愕之色,秦夫人見周圍人無動於衷,怒道:“你們都聾了嗎?還不快把字抹了!”


    韓滕聞言立即帶著幾個人上前把那張紅紙揭下,秦夫人又令韓滕把紙燒掉。


    一切都做完之後,這場宴席匆匆結束,直到第二天宿醉的田假才終於醒來。


    醒過來的田假感到腦袋昏昏沉沉,完全不記得自己昨天在酒樓做過什麽。


    秦夫人為田假端來一碗醒酒湯,責備道:“夫君做事素來是穩妥的,怎麽昨日敢做出那等悖逆之事?”


    田假接過醒酒湯疑惑道:“我昨日做了什麽?”


    秦夫人道:“您昨日乘著酒興寫了一首詩!”


    田假迴憶了一下,他當時好像確實寫了首詩,可他真記不清自己寫的什麽了。


    秦夫人念道:“身在山東心在吳,飄蓬江海謾嗟籲,他朝若遂淩雲誌,敢笑黃巢不丈夫。”


    黃巢是誰本來天下人並不知道,可田假一本殘唐演義,早讓書中這個大反派人盡皆知。


    田假聽完自己居然寫出這首反詩,也是感到後背一陣發涼。


    齊王建本就猜忌田假,要是被人告發他居然提反詩,田假搞不好會領個大不是,齊王建正愁沒借口打壓田假,這可就是一個很好的借口。


    “看來今後不能再飲酒了!”田假心有餘悸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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