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丹倫的阿爾薩斯王子這是一天的遊山玩水結束了,準備迴去睡覺麽?怎麽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不速之客冷笑一聲,“你這樣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王位繼承人嗎?”


    幾名衛隊士兵都迅速拔出了腰間的劍。吉安娜神色有些緊張地站立著,緊緊地拿著手中的冰冷法杖。


    阿爾薩斯有些惱怒,他伸出左手護著吉安娜,向前站出一步。“我不知道您到底是何方神聖,不過我想,沒有認真了解過,就不可以隨便發言(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您不應該不了解我而妄下論斷。”


    “哈哈哈哈——”這個神秘人向前走了一步,讓士兵們不由得把劍都對準了他,“小子,如果你這個紈絝子弟不是整天在遊手好閑的話,那就讓我們來比試比試吧。就我們兩人,五個迴合點到為止,其他人不能幫助你。”


    “殿下——”一名衛兵正要說什麽,阿爾薩斯伸手製止了他。阿爾薩斯根本不相信對方能在這裏殺死他。“我答應你的要求。”


    衛兵們和吉安娜都遠遠地站在後麵,沉默地觀看著。神秘人站在原地不動,而阿爾薩斯則提起了自己的鐵錘,一步步地向著對方逼近。突然,神秘人舉著手中的巨大彎刀向著阿爾薩斯猛衝過來。


    “阿爾薩斯,小心!”吉安娜急切地喊著。其實這完全沒有必要,阿爾薩斯舉起了鐵錘擋住了對方的彎刀。


    兩把武器猛烈地碰撞在一起,雖然那把彎刀的鋒刃並沒有觸碰到阿爾薩斯,不過他那猛烈的勁道卻借由彎刀釋放出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就像一股浪花猛地砸在阿爾薩斯臉上,讓他不由得連連後退。


    這激怒了阿爾薩斯。雖然對方武藝比他高強,但他同樣不是吃素的。況且,在掄起兵器互相砸的時候,怎麽看都是阿爾薩斯手中的鈍器比對方的彎刀更占便宜,隻要他利用好這個優勢......吉安娜緊張地注視著雙方的打鬥。


    揚長避短。阿爾薩斯決定就這樣和對方纏鬥下去,憑借自己更加年輕,以及武器上的優勢,對方遲早會敗下陣來。神秘人總是靈巧地揮舞著彎刀想要依靠他敏捷的身手對阿爾薩斯展開偷襲,但是不論他橫著切還是豎著劈砍,阿爾薩斯總能憑借著手中巨大的鐵錘加以格擋。


    交手了十幾個迴合以後,對方始終沒有占據任何優勢,但是阿爾薩斯能感受到對方的體力正在逐漸流失,他正在慢慢地占據上風。阿爾薩斯會贏的,吉安娜想到。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阿爾薩斯勝券在握的時候,蒙麵人猛地揮刀向著阿爾薩斯砍來。這一次阿爾薩斯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由於手沒握穩,他的大鐵錘在與彎刀碰撞的瞬間就從他手上掉了出去。


    阿爾薩斯不會有危險吧?吉安娜不由得握緊了霜之哀傷,她在心裏準備好了幾個法術。


    神秘人顯然不會錯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他憑借自己的高敏捷,連連揮刀,迫使阿爾薩斯步步後退,也離自己掉在地上的鐵錘越來越遠。看來,他已經輸了。神秘人的刀繼續向著阿爾薩斯的肚子揮了過來——


    “不!”吉安娜尖叫道。


    一道閃電突然劈中了神秘人,他的動作一下子就減緩了——這是被電麻了的表現。阿爾薩斯長出了一口氣,果然他自己是一個戰五渣,還是得依靠小珍珍出手來幫他解圍。


    然而,很快一道小而密集的暴風雪又精準地命中了蒙麵者,這下他更是舉步維艱了。一個巨大的火球猛地襲來,來不及防備的神秘人瞬間被向後轟飛十幾米的距離,無力地倒在了地上。等等——這已經不止是單純地在幫他解圍了!吉安娜想幹什麽?難道說——


    右手緊握著霜之哀傷的吉安娜已經瞬移到了神秘人的身前。她舉起了手中的劍——“吉安娜,等等!你在幹什麽!”阿爾薩斯猛地吼道。她已經不止是在幫他解圍了——她已經對對方動了殺心!


    吉安娜呆住了,手中的符文劍也在距離神秘人的胸口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她眼睛中的紫光也在快速消退。


    對啊,她在幹什麽?神秘人並不是要取阿爾薩斯的性命——他揮刀連砍也隻是想逼迫阿爾薩斯後退認輸,並沒有往他的要害上發起攻擊。他們隻不過是在比武而已,而且是點到為止的那種。


    可是她不僅僅打破了比武的規矩,還差點直接殺死了對方——


    神秘人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他連忙去掉脖子上的地精製造變聲器,並且揭開了自己臉上的麵罩。


    吉安娜目瞪口呆,她的手自然下垂,然後再一鬆,“孝女劍”也隨之掉在了地上。霜之哀傷靜靜地躺在草地上,一聲不吭。它餓了,它正在為沒有能夠成功奪取神秘人的靈魂而悶悶不樂。


    吉安娜被嚇壞了。


    神秘人正是庫爾提拉斯國主,聯盟海軍上將,戴林·普羅德摩爾,吉安娜·普羅德摩爾之父。


    “吉安娜,你剛才怎麽了!”阿爾薩斯大聲唿喊著,快步向著吉安娜走來,可是吉安娜卻仍然處於呆若木雞的狀態,沒有對他的唿喚作出任何的迴應。


    戴林·普羅德摩爾驚魂未定地站起來,他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深吸了一口氣,越過自己的女兒,強裝鎮定地向著阿爾薩斯走去。他本來是覺得自己的女兒馬上就要嫁給這個臭小子了,打算給他立一個下馬威,以防自己的閨女以後受到欺負,被家庭暴力——現在看來,他確實是多慮了——順便,他也可以從老泰瑞納斯那裏敲打敲打,多謀取一些彩禮。結果......


    “是......海軍上將?”阿爾薩斯驚訝地叫道。


    “小子,你耍賴皮了。你輸了。”戴林故意說著這樣的俏皮話,以讓自己看起來顯得比較鎮定。


    但阿爾薩斯現在關心的可不是這個。相比於這場比武的勝負,他隻關心吉安娜目前的狀態。這並不是她的錯,但她卻有可能會為此受到指責,或是感到內疚。於是阿爾薩斯心不在焉地隨口應承到,“戴林上將,是的,是我輸了”,接著他走到了吉安娜的身邊,輕輕地摟著她,在她耳邊悄悄地唿喚,“珍珍?”


    吉安娜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她的雙手死死地抓著阿爾薩斯的胸口,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拚命地抓住最後的稻草。阿爾薩斯把她的身子轉過來,讓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口。“沒事了,珍珍,已經沒事了。想哭就大聲地哭吧。”


    過了許久,等到吉安娜的心情終於有所平複,阿爾薩斯才轉過頭麵向了戴林。既然珍珍是不可能有錯的,那麽犯下大錯的人當然就是戴林了。


    “戴林上將,我可以向您保證,以後隻要我是洛丹倫的國王,那麽洛丹倫的王後就隻可能是珍珍。”


    阿爾薩斯咄咄逼人地朝著戴林吼道,“我隻會愛她一人,直到永遠。您對我設置的這種所謂的‘考驗’,實際上不僅毫無意義,而且還非常有害。”


    戴林的臉上陰晴不定,他一言不發,隻是瞪著阿爾薩斯。


    ......


    第二天,吉安娜使用傳送法術把三人都傳送到了洛丹倫王都的郊區。然後他們一起朝著王宮王座廳的方向前進。或許是因為昨晚差點發生的意外,三個人都很沉默。最後,阿爾薩斯和吉安娜等候在王座廳的門口,戴林獨自走進去,他的老朋友已經在裏麵等候他多時了。


    在戴林和泰瑞納斯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之後,兩人就步入了正題——關於好兄弟如何成為親家這件事。或許是因為戴林不夠自信——廢話,他現在還能自信嗎——泰瑞納斯完全占據了幾乎每一項議題的主動權。


    戴林總是在對泰瑞納斯的提議表示讚同,他想要謀取更多彩禮的計劃也泡湯了——現在他真的擔心,如果他膽敢拒絕泰瑞納斯的提議並且讓這門婚事最終告吹的話,下一次孝順女兒手裏的霜之哀傷還會不會故意停留在他胸前十厘米的那個位置。


    所以,他們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阿爾薩斯·米奈希爾和吉安娜·普羅德摩爾的婚禮,將在明年的春天舉行。本來按照“規矩”,戴林應該把吉安娜帶迴庫爾提拉斯幾個月,讓她的母親凱瑟琳來教育她應該如何做一位賢惠的妻子。但是現在戴林·普羅德摩爾已經沒有這個想法了。因為沒有必要了。


    他們的寶貝女兒早就已經是一位非常“賢惠”的妻子了,她早就已經是米奈希爾王室的一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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