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亦飛聞聽笑了笑:“難得浮生半日閑,這些日子給然兒憋壞了,就讓她們好好放鬆放鬆吧。”


    嚴亦飛又架好了釣竿,折了幾枝樹枝,躺在石板上嗅著青草香氣。漸漸地也有了睡意。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才在清風吹拂中醒來。睜眼1看,太陽已經到了已經正午稍偏的位置了。


    嚴亦飛急忙爬起來,提起釣竿1看,吊鉤上的魚餌早被脫釣的魚兒吞食了。見狀他收了魚竿,提起竹簍,慢悠悠的走迴了帳篷。


    見梁然和鄭藝都已經迴來了,然兒的1頭烏黑色的秀發卷曲的濕漉漉的,白皙的肌膚上還綴著晶瑩的水珠。


    1旁的鄭藝卻是鬢發整齊,衣著也沒有散亂,嚴亦飛詫異道:“怎麽,你沒下水玩嗎?”


    鄭藝微笑著搖頭道:“然兒的水性很好,即使懷有身孕在水中也像1條遊魚,漂亮極了,我的水性可不行,怎麽敢下水?”


    嚴亦飛聞言哈哈大笑,說道:“我還以為鄭姑娘無所不能呢,原來也有你不會的東西。”


    他見鄭藝臉蛋紅潤,想必是因為自己就在附近,有點放不開,便說道:“天氣已經漸漸熱了起來,這林中雖然涼快,總不及水中舒服,今天出來就是讓你們歇歇乏,不會水性就在淺水中遊1番嘛。下午天更熱了,下水遊遊吧,讓然兒教你,我


    和侍衛們去打獵,我就不信了,這箭術撿不迴來了。”說著幾人又笑了起來。


    鄭藝也低頭答應著。


    嚴亦飛又想起1事,問道:“哎對了,鄭大醫官,然兒有著身孕,怎麽你卻還允許她下水遊泳呢?”


    鄭藝微微笑道:“大人您作為然兒的夫君,不也1直鼓勵然兒遊泳1番嗎,其實然兒現在懷孕已過3個月,胎像已經很穩定了,此時做1些適當的運動,不但對於孕婦無害,反而對於母體的健康和胎兒的發育都十分有利,大人博學多才,想必您也是了解其中緣由的,在故意考我吧。”


    ……


    嚴亦飛又帶領著侍衛去林中打獵了1番,他也順便找迴了不少射箭的手感,1會的時間便收獲頗豐。


    隨後便是午餐時間,侍衛們準備的野味種類繁多,野果、野菜、山菌,還有野雞、野兔甚至是幾條肥蛇。


    經由帶來的炊事兵烹飪,或熏或烤或煎或蒸,再加上嚴亦飛釣的鮮魚煨製的魚湯,吃得眾人1陣眉開眼笑。


    這宴席間最引人注意的便是蛇肉了,北方海島上雖然蛇也不少,距離石城島幾百裏處便是著名的蛇島,但北方人從古至今也沒有太多吃蛇的習慣。


    席間那蛇肉切成1段段的,倒也瞞不過梁然和鄭藝2女的眼睛,不過鄭藝雖不敢吃,但然兒卻毫不在乎,那蛇肉烹製得極其美味,然兒自然當仁不讓,算是大快朵頤了。


    聽說嚴亦飛1會還要和侍衛去山中行獵,然兒興致勃勃地要求同去,鄭藝則是大家閨秀出身,不習慣常在山中行走,對這事卻無興趣,嚴亦飛不想單獨扔下她,又不想拂了然兒的興致,1時間不免有些猶豫。


    鄭藝見狀笑道:“大人知道我有午睡的習慣,最近又著實睡的少,你和然兒去吧,我下午在帳中好生歇歇。”


    吃罷1頓豐盛的午宴,鄭藝自己迴帳中休息,嚴亦飛和侍衛們都休息了1陣,然後吩咐劉明德帶人留守帳篷,自已和鄭藝率了些人又進山去了。


    弓箭練習了1番後,嚴亦飛又想著習練1番火銃,火銃更易掌握1些,尤其是使用霰彈打兔子,幾乎沒有什麽準頭的人也能1打1個準兒。


    問題是嚴亦飛用的火銃威力不小,即使是手銃也是如是,這樣打中的兔子都被打得血肉模糊,其中的鐵砂剔除起來比較費勁,而且放1槍驚得野獸4處奔走,再找獵物就很困難了,所以唯有使用弓箭。


    這1來嚴亦飛就失了大半的興趣,在山中轉悠了1會,見然兒興致不減,他便派了1隊人馬隨著她繼續行獵,自已領了1隊人又慢慢走了1陣,便向帳篷那邊走去。


    此時已是落暮時分,在數丈高的樹林中,夜色到來的尤其快。迴到駐紮地時,天色已暗,紅彤彤的太陽映得滿天彩霞燦爛。


    嚴亦飛把自己和侍衛們打的獵物吩咐人


    拿去處理了,自己則徑直迴到樹林中,現在鄭藝不在她的帳中,這裏4麵都被官兵包圍著,嚴亦飛知道不會有什麽危險,想必是去哪玩了,便自迴帳中換了件輕袍,然後慢悠悠地轉向那水潭,也想去遊水1番。


    暮色逐漸變的紅暗,溪邊不見鄭藝的身影,嚴亦飛挨著黑色巨石走到水邊,正好與從水中走出來的鄭藝碰個正著。


    他知道鄭藝不會水性,白天又1直不肯下水,實未料到她這時竟大膽的1個人下水嬉玩,不由1下子愣住了。


    鄭藝也張著嘴唇愕然站在那兒,她這時粉麵桃腮、玉股纖腰,處處妙相畢露。曼


    妙動人的嬌軀上,隻有1件紅色的肚兜,小小的1片布難以完全掩住玉體,卻更增不少豔麗,她剛出水不久,清泉水猶自順著她的身體曲線向下流淌著。


    樹林夕陽下,1道道穿林的斜陽光柱,映照在她欣長窈窕、長發如瀑的身軀之上,黃色明暗光影使她近乎半裸的身體美得如迷離夢幻,尖削的香肩與高聳的胸圍構成1道優美曼妙的線條,這場景就如同1幅淡青淺赭的寫意畫,1時間把嚴亦飛也看呆了。


    猝不及防的兩人愣了半晌,鄭藝才“啊”的1聲尖叫,霞升雙頰。她失措地向後退了1步,腳跟踩在鬆軟的潭邊沙地上。不由再次驚叫1聲,向水中栽去。


    嚴亦飛急忙1把拉住她揚起的手臂,扯住了她。鄭藝就在這瞬間眸光1閃,忽然意識到也許是老天垂憐,這次突遇是個千載難得的機會。


    她本來驚慌失措1下子倒入水中,倉促間微的1閃念,稍停的身影也順著嚴亦飛用力而向前撲過來,2人正好抱了個滿懷……


    2人迴到營帳時,鄭藝的臉上猶自帶著1些微紅,然兒盯著2人看了1會,似乎看出了1些端倪,看似不經意的含笑問道:“鄭藝姐姐,剛才我在林中時,似乎聽見你的驚叫之聲,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鄭藝低頭囁嚅道:“那個……那個剛才我在林中遊玩,突然好像看到草叢中有蛇,禁不住就驚叫了1下,還好大人及時趕到,幫我把蛇趕跑了……”


    “哦?是嘛?”然兒臉上帶著壞笑,似乎已經把鄭藝看穿了……


    次日1早,幾人又約定去騎馬遊玩1番,嚴亦飛又換了1身全黑色的箭袖武服,束布巾,向左背著1張弓、向右挎著1杆火銃,背後還有1壺箭,領著劉明德


    等2十多個侍衛找到了山穀中1處平坦的地方用於騎馬。


    做好準備工作之後,嚴亦飛到了2女的帳前,此時帳篷門已經打開,2女已經換好衣服,翻身上了馬。


    嚴亦飛連忙1提馬韁迎了上去,剛欲打招唿,1瞧那馬上的2人,不由1下怔在那兒。


    然兒身著1身大紅的獵裝,翻著黑色鑲金邊便服的小領,腰上係了同樣顏色的寬腰帶,雖然已經有3個月身孕,但仍舊纖腰嫋娜,迎風欲折,腳上是高腰的皮靴,褲腿都塞在靴子裏,身下則是1匹頗為精神的小馬。她滿頭的烏黑長發都像男兒般束起,卻以紅紗裹縛。


    然兒的小蠻腰上還配了柄裝飾精美的短刀,背了1壺箭、1張弓,英姿颯爽,嬌媚似石榴吐豔。


    然兒的美貌嚴亦飛早已知曉,令嚴亦飛發怔的是然兒旁邊,卻有著1位素白勁衣的女子,1襲白衣,淨水清蓮,秀發收成1束,攏到高聳的又胸前,猶如1條烏黑柔亮的涓流,奔淌在跌宕起伏的雪原之上。


    雖是1襲毫無裝飾的輕衣,竟把人映襯的顯得柔媚可人,映著早晨的陽光,卻像1輪皎潔的明月,清雅的不可方物。


    嚴亦飛看呆住了,1雙手拱著,目瞪口呆,1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腦門上都冒汗了,結結巴巴地說道:“那個……早上好啊。”


    “這有兩個人呢,夫君是和誰說早上好呢?”然兒懷著吃自家相公大瓜的心情,巧笑嫣然地問道。


    鄭藝凝視著嚴亦飛的目光卻有些不同,他雖然不是英俊飄逸、麵如敷粉的美郎君,但再經戰場上的熏陶和錘練,那種既灑脫又沉穩,氣度不凡的感覺更襯得嚴亦飛與眾不同。


    像鄭藝這種自幼生長於達官顯貴人家的少女,沒有不凡的氣質和沉穩的性格,僅憑相貌可休想征服她的芳心,或者引起她的注意。


    況且鄭藝本人為嚴亦飛在戰場上所救,又因為和然兒成為了閨中密友而1直住在嚴亦飛家中,對1個正當思春年紀的女孩來說,對方又長的又完全不討厭,她靜夜獨思時豈能沒有1點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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