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到天鵝聲響起,位於前排的範思達猛的抽出身上的長刀,斜斜前指,用盡全身吃奶的力氣聲嘶力竭地吼道:“射擊!”


    隨之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鳥銃齊射聲響起,明軍陣列中最前方那單膝跪地著的十6個鳥銃兵,還有前陣左右兩角前排的十個鳥銃兵1齊開火,1排灼熱的鉛丸從槍膛中脫膛而出,大陣前立時閃過濃密的煙霧,那煙霧騰空而起,夾雜著刺鼻的火藥氣味,這種氣味更刺激了軍士們心中的戰鬥激情。


    隨著鳥銃的巨響,衝在前麵的後金兵立時倒了1片,就算他們都有意無意分散開些,但衝陣的後金兵中,還是有十餘人被打翻在地。


    不說那些盾牌遮掩不到的輕甲弓手,就算是最前排的那些有盾牌保護的後金兵,1旦被命中,他們身上也十分立時冒出了1團團血霧,1個個都淒厲地喊叫著滾倒在地。


    鉛製的彈丸很柔軟,容易發生形變,也因此破壞力更強,他們被鉛彈打入體內,裏麵的內髒已經盡數被變形的鉛丸攪爛了,如此情況,就算1時不死,但也隻是徒增痛苦而已,這樣的傷情,就是神仙來了也難救。


    就是前麵那些領頭身披雙層重甲,手持


    大木盾的破陣銳兵們,也有7、8人被打翻在地,他們衝在後金大陣的最前麵,瞄準他們的人更多。


    雖然也有1些石城軍的鳥銃發射的彈丸,在5十幾步距離上,沒有打穿他們的雙層重甲與厚實的木製盾牌。


    但是在這個距離上,彈丸隻要打在他們身上,那隨之而來的強大的衝擊力和所攜帶的巨大動能,都要他們的身體來承受,被打中的地方,就算彈丸沒有穿透重甲,但是他們內中的骨頭與內髒還是盡數被震碎,他們中有好幾人,身上雖然沒有任何傷口,但是卻1個個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巨大的痛苦讓他們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這些人想要活命,怕是也並不容易。


    嚴亦飛就親眼看到1個身披3層重甲,背後插著背旗,大概是1名分得撥什庫模樣的後金軍官,在被彈丸命中之後,手中的兵器早已經不見了,他捂著自己的中彈的腹部,從那裏的傷口之處,正源源不斷的不斷的冒著鮮血。


    他左手還提著1個大盾,整個人隻是靠著盾牌的支撐,才堅持不倒,他搖搖晃晃地往前走著,臉上滿是茫然之色,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不過明軍大陣中的天鵝聲很快再次響起,隨之而來的1排彈丸再次掃過他的附近,這個後金的基層軍官再次被1顆彈丸打中胸口,這次他再也支撐不住,身子被彈丸的力道帶著向後摔飛出去,隨後又抽搐了兩下,這次是真的死了。


    1個後金牛錄不過兩個分得撥什庫,石城軍的第1波射擊,就當場打死1個,這也在1定程度上影響了這1波後金兵的指揮係統。


    在石城軍鳥銃兵第1輪排槍的打擊過後,正在衝鋒的後金兵仿佛當頭挨了1悶棍,很多人都是愣了1下,這些後金兵們雖然已經或多或少的聽說了對麵明軍的火器厲害,但當這種打擊真正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之時,他們還是不敢相信,往日被他們所瞧不起的明軍火器,竟然有如此的威力。


    不過眼下他們退無可退,他們都知道,1旦逃跑,身後壓陣的那些白甲巴牙喇兵是不會放過自己的,而且他們骨子裏的窮兇極惡,再加上衝鋒的慣性,仍舊讓他們扔下十幾個在地上慘叫翻滾的同夥,繼續呐喊著衝了上來。


    此時的距離已經到了4十多步,最前方的那些衝陣銳兵們,他們都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盾牌遮得更嚴。


    同時,在他們身後的輕甲弓手們,紛紛取弓取箭在手,隨時準備從盾牌後麵閃出來射箭。


    就在這時,震耳欲聾的鳥銃聲又再次響起,經過兩次的交替往複的齊射,最開始站在後排的那3十6個鳥銃兵已經輪轉到前排,他們在軍官的號令聲中1齊開火。


    在1片慘叫聲中,那些密集衝上來的後金兵,就算他們有重盾護身遮掩,但還是有十多人被打翻在地,其中還有7、8人是那些身披雙層重甲,手持重盾的衝陣銳兵,不過也算他們倒黴,誰讓他們是石城軍鳥銃兵的重點照顧對象呢?


    到了這個距離上,石城軍的鳥銃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打破他們身上披的雙層重甲,還有手持的盾牌,此時他們任何的遮掩都是無用。


    與此同時,還有好幾個剛好要閃出來射箭的後金兵弓箭手被彈丸打中,這些弓手為了方便靈活的射箭,因此他們身上大多僅披著1層鑲鐵的棉甲,高速而來的彈丸輕易的破開了他們身上的甲胄,他們1個個翻滾著摔倒出去,被打中的部位無1不是破開1個巨大的血洞。


    此時明軍陣中已經響過了3次天鵝笛聲,隻是眨眼之間,衝陣的後金兵已經傷亡了4十幾人,其中有1半多是那些重甲銳兵。


    這4十幾人中,更是包括1名分得撥什庫和兩個壯達。這些人身上汩汩流出的鮮血,很快滋潤了大地,將幹燥的黃土地麵染成紅色,並向遠處傳去了那股作嘔的血腥味。


    石城軍的軍陣前,則彌漫著1股嗆人的硝煙火藥味,這種味道在炎熱的陽光下說不出的刺鼻,遠處還不時飄來了1股股鮮血的腥味,提醒著陣中的軍士們,這裏是殘酷而血腥的戰場。


    此時,前陣指揮官範思達大聲的唿喝道:“前排鳥銃手後退,第3層準備!”


    立時大陣前方還有前陣兩角處蹲著的


    第1排鳥銃兵與第2排站立的鳥銃兵,他們共7十2人,他們1起後退,從身後長槍兵的空隙中穿過,迴到了大陣的內,隨後在那裏緊張的裝填定裝紙筒彈藥,等待著接下來的戰鬥中自己的發揮。


    因為後金兵很快就會衝過來,因此此時前陣中,隻剩餘最後1排3十6人的鳥銃兵。


    這1排鳥銃兵也是最開始站在前排的那1隊鳥銃兵,在這1輪射擊中,隻有他們這1排射擊了兩次,隻見他們緊張地上前1步,又是開始瞄準。


    這時衝鋒的後金兵,距離石城軍隻剩下3十步的距離。不過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是猶豫畏懼起來,不由得放慢了衝鋒的腳步。


    連平時最為兇悍的身披雙層重甲,手持重盾的銳兵都1個個慘死在對麵明軍的鳥銃之下,就更不要說那些輕甲的弓箭手了。


    從曆史上眾多次戰役來看,後金兵兇悍是確實兇悍,但那種兇悍是建立在麵對明軍的巨大戰力優勢之下,其實他們算不上是1支不怕死的軍隊,在真實的曆史中,也有很多次,當後金兵或是之後的清兵,在麵臨較大的傷亡之後,就踟躕不前的戰例,真正悍不畏死的,反而是他們抓來的那些炮灰索倫兵。


    此時石城軍的威力對他們震懾太大了。那帶隊衝陣的牛錄章京在後麵看得大怒,他搶過身旁1個戈什哈手中的牛錄旗,自己1遍揮舞著大旗1邊大聲唿喝道:“大金的勇士們,不要怕對麵明狗的火器,衝過去跟他們肉搏,就是我們的天下了,都隨我衝啊!”


    “殺啊!”


    立時,那牛錄章京帶領著他身旁的幾個親兵,還有兩個牛錄共計3十4個明甲紅纓的巴牙喇兵,1個個揮舞著兵刃和大旗,1起向前衝擊。


    見自己的牛錄章京親自帶隊衝擊,那些後金兵士氣大振,都是呐喊著隨之衝鋒。


    隻見那牛錄章京,身披著3層重甲,手持重盾,右手上提著1把粗重的長柄虎牙刀,隻是用滿語唿喝著向前衝來,他身旁的幾個分得拔什庫或是壯達,也是大唿道:“勇士們,隨我衝鋒!”


    也是齊聲呐喊,指揮著自己部下的軍士。隨牛錄章京1起衝擊。


    與此同時,數十個輕甲善射的弓手,也是從那些衝陣的銳兵的兩旁閃出,他們彎弓搭箭在手,腰間下蹲,腳步呈8字闊步分開,1時間箭矢如同飛蝗1般向明軍飛去!


    這迴雙方的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明軍的鳥銃也是1輪齊射,巨響中又有十多個後金兵被打翻在地,其中又有1大半是那些喊叫著衝上來的近戰兵,不到3十步的距離,不論他們身上披了幾層重甲,手持


    著什麽巨大的盾牌,石城軍新式鳥銃的彈丸,也都能輕易將它們破開。


    那個手持重盾,身上披著3層重甲,手上提著長柄大刀的牛錄章京。他被幾顆彈丸打在身上,翻滾在地,身上現出幾個巨大的血洞。他雙目圓睜地躺在地上。用滿洲語喃喃說了1聲:“殺!”就那樣死去了。與他1起死去的還有兩個壯達。


    幾個後金兵弓箭手也翻倒在地不過大部分的後金兵弓手己是射出了他們的第1波利箭。他們步射皆是8字腳步,力氣極足,利箭勁可貫穿重甲,石城軍陣中也立即有8、9個軍士倒地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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