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給老子想想!?”隨後隻聽卡吧一聲,那負責問話的士兵出手,將那後金信使的手指生生折斷了一根。


    負責捂住那後金信使嘴的那名士兵,足足等了兩、三分鍾,才感覺那人被壓製的痛唿聲才減輕了一些。


    隨著那人的呻吟聲音減弱,那負責問話的軍士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張文斌,張文斌點了點頭,那軍士用滿語繼續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旗的幹什麽差事?”


    那人的嘴被鬆開了一點,此時他已經疼的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顫抖的迴道:“奴才名叫哈爾答禮,正白旗人,奴才天生膽小,身子也弱,選不上當戰兵,但是奴才的母親是朝鮮人,從小會說朝鮮話,就被主子派來朝鮮送信。”


    “快些說,你的主子打算什麽時候渡過鴨綠江去殺那個明國副總兵毛文龍,要是大爺信了,就饒你不死,否則的話,哼哼,我就把你的腸子活著掏出來!”


    哈爾達禮此時已經是疼的有氣無力,他迴答道:“求求大爺饒命,我真的不知道具體的渡江時間,不過奴才隻是在那朝鮮邊將的府中,隱約聽那個叫鄭遵的朝鮮官員同自己的隨從說,在十二月中旬的時候會有一支軍隊渡過鴨綠江,讓他的手下人不要管,奴才想必說的就是這件事情,至於其他的,奴才真就不知道了。”


    張文斌想想也是,這人就是一個會說朝鮮話的信使,看他這幅慫包一樣的模樣,也不可能是什麽重要的角色,不知道具體的行動時間也算是正常。


    張文斌在黑暗中略帶滿意的一笑,這趟還算是比較順利,總算得到了有價值的東西,不用白跑一趟了。


    “這次出兵是阿敏來還是皇太極來,來的話帶了多少兵來?朝鮮會不會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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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好漢,奴才隻知道應該是大貝勒阿敏領軍出戰,三貝勒皇太極應該不會來,其餘的奴才真真的不知道,奴才隻聽主子念叨了一句,好像想要讓朝鮮出兵,但是看朝鮮人的反應他們並不想出兵。”


    張文斌又讓那負責審問的士兵問道:“你的差事結束了嗎,你平時同後金和朝鮮方麵都是怎麽聯絡的?”


    “奴才這個差事快要結束了,上次送朝鮮邊將鄭遵的迴信迴去時,主子們告訴奴才,如果中間朝鮮邊將沒有再有信件送來,那麽十二月初五日奴才再渡過鴨綠江去取一封信,再迴到義州等待迴信,這項差事就算完成了。”


    “你這項任務除了你還有幾個人?”


    “就奴才一人,我們那會像奴才一樣精通朝鮮話的人實在是太少,再加上主子們覺得人多會惹人注意,所以一直是奴才一個人獨來獨往,並未夥同他人。”


    張文斌又讓那負責問話的軍士問了幾句,那哈爾答禮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


    此時他痛得不停哼哼,又想要活命,看到這些人不再問話了,於是對張文斌求饒道:“好漢,奴才知道的事情都說了,求好漢們饒奴才一條狗命,奴才還有些銀子,那銀子就在櫃裏,全都送給各位大爺買酒喝,求大爺一定放奴才一條生路啊……”


    張文斌對著身旁幾人一使眼色,那問話的士兵對哈爾答禮說道:“你跟我們走一趟,把你剛才所說的再去和一位大人說一遍,我們就繞了你這條狗命。”


    哈爾答禮一聽自己不用馬上被殺掉,心裏暫時鬆了一口氣,不過此時他已經嚇得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即使被幾個騎兵旗隊的軍士推搡著扶了起來,也抖的如同篩糠一般,根本走不了路。


    幾個騎兵旗隊的軍士見狀,隻得每人扯著哈爾答禮的一條胳膊或是一條腿,四個人一起用力如同拎著一頭豬一般,將那膽小的後金信使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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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明末這個年代百姓養的豬都是黑色的土豬,這種豬不像是後世那種常見的從國外引進的大白豬一般,為了催肥飼料之後,動輒能漲到三、四百斤。


    此時的大明百姓家的豬,吃的大多也隻是豬草,品種受限,所以長的最大的,全重不過一百五六十斤,能出將近百斤的純肉。而長的小一些的,不過一百斤出頭,能出六七十斤的肉,所以,這哈爾答禮還真的沒準比豬還要沉。


    最後,騎兵旗隊的軍士們有序的撤退迴了他們在義州城內的臨時據點,然後在第二天一早,便雇了一輛馬車,將嘴巴堵的嚴嚴實實的哈爾答禮塞了進去,帶出了義州城。帶到了此時身在龍川的嚴亦飛和毛文龍身旁。


    ……


    毛文龍麵色凝重的聽完了張文斌的敘述,又親自問了哈爾答禮幾個問題。他終於意識到,嚴亦飛之前在給他的信中所說的那場後金軍隊的冬季突襲,是真的要來了。


    雖然嚴亦飛早已經準備好了一番說辭,不過毛文龍很聰明的沒有問嚴亦飛為何會派人去義州監視朝鮮邊將鄭尊等人,畢竟此時的大明軍隊中講究大小相製,嚴亦飛雖然作為毛文龍的部下,在戰事聽從毛文龍的節製,但是他作為一島守備,具有相當的獨立性,並不如同後世一般,上級對下級掌握有絕對的權威和控製。


    因此毛文龍並不關心嚴亦飛是從哪裏知道有朝鮮邊將投靠後金方麵的消息,隻要這情報屬實,便已經足夠了。


    此時一邊說話,一邊毛文龍也帶領嚴亦飛等人前往他軍隊目前的駐地——北山大營。畢竟二人相遇的那龍川城邊也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不是。


    而在前往北山大營的途中,毛文龍和嚴亦飛等人,又再次路過了嚴亦飛相中的那座位於龍川城東的小丘陵。


    據毛文龍介紹,那座小山當地人稱之為鬆原嶺,那鬆原嶺位於龍川城東北麵,離龍川城東不過一、二百步之遙。那鬆原嶺往西麵過去,就是綿綿不決的的平原夾雜著丘陵地形,一直到視野的盡頭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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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鬆原嶺海拔不高,呈長方形,其中位於西邊的一麵坡道平緩,不過山下就是平川,有一條義州前往龍川的大道從嶺下經過,可以說是從西麵進攻龍川的必經之路。


    此時山上樹木也不多,就算是那寥寥的幾棵樹,其實也是光禿禿的,地麵上的情況也是如此。那鬆原嶺的最頂端還有一個朝鮮軍隊曾經使用過的烽火台,原是附近守軍了望和傳遞信息之地,不過此時朝鮮軍隊內部的腐朽並不亞於大明軍隊,因此那烽火台早已經被廢棄多時。有一條小道從山下大道直通墩台。


    眾人登上了鬆原嶺,此時雖然是隆冬天氣,不過這爬山不易,眾人都是出了一身大汗。毛文龍


    站在那峰頂的烽火台之上,極目望眺,感歎道:“此鬆原嶺確是龍川附近數一數二的緊要之地,若此地紮一軍,便可以與我北山大營南北唿應,防止逆奴兩翼包抄我遼東軍民。”


    嚴亦飛聞言也是點頭說道:“這鬆原嶺北接我北山大營,東聯龍川之城,又控製從義州到龍川的官道,位置確實緊要非常,卑職認為,要阻擊建奴軍隊的突襲,就需要此地住屯一軍,修建防禦工事,必務堅固這樣就可以在未來建奴的突襲中獲得一些生機。”


    此時嚴亦飛站在山頂上眺望原野,大地莽蒼,平川丘陵起伏。舉目望去,山下是一片平原,平川之後是一片山地,極目遠眺,隱隱約約可以望見東南麵的大海。再迴頭向東麵看去,越過龍川之城,連綿起伏的群山巍然而立,溝壑橫生,有若黃土高原,充滿滄桑。


    眼前這片土地,從古到今,發生了多少大事?嚴亦飛恍恍惚的望著山下,心中感慨萬千,古人見長河落日圓孤城閉,今人見山河土木落!古人見長煙落日遙相唿,而吾未嚐非古人也。而吾未嚐非蜉蝣也。


    嚴亦飛此時心潮澎湃,心中下定決心,要做一番大事,於是繼續對毛文龍說道:“毛軍門剛才所言甚是,卑職想主動請纓,率軍在此立一硬寨,由我石城軍將士守護,若賊奴進攻,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流盡血淚。”


    他在爬上鬆原嶺之後,及觀看左右後,己經有了自己的設想。


    此時闡述自己觀點,這鬆原嶺西北麵陡峭,非敏捷者難以爬上,大軍進攻,就不用想了。重點防線是在山的東北麵,東南麵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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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眾人從鬆原嶺下來,來到了北山大營。


    此時毛文龍的官廳也如同嚴亦飛在石城島上那座一樣,隻是一座臨時搭建的木頭房子。其實嚴亦飛這一路上山而來,眼見之地都是遼東百姓們的窩棚。這窩棚之中居住的大多數人都是骨瘦如柴,衣不蔽體,這些人的狀態怕是比之內地富裕的江浙地區的乞丐怕是都所不如。


    這北山是一座起伏的丘陵山地,此地人口不少,怕是要住了好一、兩萬人,放眼過去,山上到處是歪歪斜斜的窩棚,而這座在山上的毛文龍的簡易官邸,此時卻是顯得格外的鶴立雞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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