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五號這天,是裴老師等人迴林吉的日子,天還未亮,白望舒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宋暖。


    宋暖在她下床的時候便醒了,睜開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眼手表,發現才淩晨五點。


    這個時候的天安門並不是每天都會升國旗,一般隻有重大節假日,比如元旦,春節,五一這種,才會舉行升旗儀式。


    所以裴老師他們這麽早去,完全就是想看太陽初升時的天安門。


    見她醒了,白望舒語氣抱歉:


    “對不起,是我聲音太大了嗎?”


    宋暖搖頭,起身穿好衣服,打算跟她一起去洗漱,


    “我自己醒的,等會咱們一起去天安門。”


    兩人洗漱時,裴老師高開朗席學博三人也起了床,今天大家洗臉洗得格外認真,都想以自己最精神幹淨的麵貌迎接天安門的日出。


    大家穿戴整齊,宋暖迴屋拿了相機,給程也留了一張紙條放在大堂嬸子那裏,便一起前往天安門。


    走了好半晌才坐上早上第一班公交車,一直在運動,除了裸露在外的皮膚,其他地方還不算冷。


    五人抵達天安門時,廣場上已經站了不少人,大多都是外地人,和他們想法一致的不在少數,都想來一覽天安門的宏偉壯觀。


    七點左右,天邊泛起層層光暈,太陽公公就躲在雲層後邊,一點一點露麵。


    大片雲朵被染成橘黃色,一顆赤紅的鹹鴨蛋慢慢展露在眾人眼前,從一個小月牙,到半邊身子,直至最後大大方方任人欣賞。


    天空越來越亮,短短幾分鍾,雲朵卻已經換了好幾身衣裳,從潔白的雪紗到橘黃的錦袍,再到現在金黃的禮服。


    天安門上的大家紛紛抬頭仰望,看著金色的光芒慢慢灑落在天安門的一角,一寸一寸蔓延,直至整個天安門都被籠罩在初升的暖陽下。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雪花在她身旁起舞,太陽為她鍍上金光,朝陽就在當下,未來隻會更加美好。


    眼前的景象太過壯觀,宋暖從後世迴來,心中的澎湃自然比他人更甚。


    她喉間哽咽,難掩鼻酸,眼眶中包含熱淚,看著欣欣向榮的人民,看著恢弘莊嚴的天安門,看著迎風高掛的五星紅旗。


    此刻她才徹底明了,腳下是先輩們的血汗,沉睡的巨龍,早已清醒,未來,華國才是世界的主宰!


    這場日出太過壯觀,以至於大家坐在公交車上都還沒迴過神來,裴老師難掩激動,看向宋暖:


    “暖暖,迴去洗照片的時候,幫老師也洗一份吧,托你的福,咱們大家在曆史這條洪流中,也能有一份留念。”


    其餘三人自然也是這個想法,什麽都能省,但這次京市之行的迴憶,確是再怎麽都不能割舍的,他們這群人,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次來京市,說什麽都要留一份照片做紀念。


    宋暖滿口答應,隻可惜現在買不到彩色相機,剛剛的日出,實在美麗,卻記錄不下來。


    等她們迴到招待所,程也已經在大堂等了一會,他看了宋暖留的字條,知道他們去天安門看日出,也沒著急。


    裴老師他們是下午一點的火車,大家夥趁現在上去收拾行李,再吃個午飯就能前往火車站了。


    他們一走,宋暖也沒必要繼續住在這裏,程也幫她找好了招待所,離軍校很近,兩人見麵也就不用他起大早過來。


    大家夥來時的行李就一個包,但迴去時,身上都掛了不少特產。


    程也幫忙提行李到樓下,眼瞧著快到午飯時間,大家將行李拜托招待所的嬸子照看,一起前往國營飯店。


    裴老師說什麽都要請程也吃一頓飯,這小夥子不僅人長得帥,人品也好,最關鍵的是,很照顧宋暖和他們。


    程也不想老師破費,但又推脫不掉,隻能領了情。


    一行六人點了七個菜,這是裴老師幾人在京市的最後一頓,迴去還要坐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自然是要吃飽的。


    最後在高開朗和席學博的猛吃下,七個菜被清掃一空,兩人連菜湯都沒放過,沾餃子吃了。


    拿好行李,裴老師沒讓宋暖和程也相送,兩撥人在紅星招待所分別。


    經過這段時間,裴老師已經像家中的長輩,又將宋暖和程也兩人嘮叨了一番,直到宋暖向她保證迴去了立馬給她報信,這才作罷。


    將他們送上去火車站的公交,宋暖站在車站朝幾人揮手告別,直到公交車漸漸駛出視線範圍,吸了吸鼻子。


    “大家相處這麽久,分開了還有些舍不得。”


    程也默默遞了個手帕給她,還是那張繡著暖字的手帕,


    “別傷心,等迴去了還能見。”


    宋暖才沒哭,看見手帕的瞬間還有些懵,


    “我的手帕怎麽在你那裏?”


    程也微怔,表情有些不自然,


    “去年你拿給我擦汗,就一直放在我這裏了。”


    宋暖:……


    她就說怎麽翻箱倒櫃都找不到這條手帕,原來被這人拿了去,還一直帶在身上。


    新住的招待所不算大,但該有的家具都有,隻是突然變成一個人住,宋暖有些不習慣。


    程也陪她上來放東西,被大堂的嬸子虎視眈眈盯著,勒令他不許久待,放完趕緊下來。


    明明是正經人,還是未婚夫妻,也沒打算在上麵幹些什麽,大堂嬸子銳利的注視下卻莫名有幾分心虛是咋迴事。


    眼瞧著程也將行李放下,宋暖都來不及收拾,趕忙推著人往下走。


    “快快快,快下去,免得那嬸子老用不正經的眼光看我們。”


    程也無奈地跟著人下樓,邊走邊囑咐:


    “晚上睡覺用桌子把門抵住,誰敲門都別開,窗戶也要關緊。”


    他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宋暖一個人住在這裏,提議道,


    “要不我晚上就在樓下大堂,免得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宋暖聲音拔高了兩分,隻想打消他這荒誕的想法,


    “說什麽呢,你還想一晚上坐在大堂不成,還要不要命了。”


    程也想說他出任務時幾天不合眼也是常有的事,但在看到宋暖那張明顯嚴肅起來的臉時,又將話默默咽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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