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振平照舊去了火車站擺攤,王艾君和宋暖將宋清禾霍嘉木送上公交車。


    宋清禾有些擔心,對母親道:


    “媽,家裏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咱們一起解決。”


    王艾君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出不了事。”


    又看向一旁高大的霍嘉木,“你倆互相照顧著,周末了就迴家,嬸子給你們做好吃的。”


    霍嘉木沉聲保證:“嬸子放心,我會照顧清禾的。”


    目送兩人上車,宋清禾迴過頭來,朝宋暖囑咐:


    “暖暖,你幫姐姐好好照顧爸媽。”


    宋暖知道出了昨天那事,姐姐放心不下,點頭如搗蒜地保證:


    “姐,放心吧,我機靈著呢。”


    宋清禾是相信妹妹的,深深看了眼兩人,跟著霍嘉木坐上公交車。


    公交車緩緩駛離站台,宋暖挽著母親的胳膊,兩人慢悠悠往迴走:


    “媽,等會我去看看爸。”


    王艾君表示不用,十分信任自家男人:“你爸總歸要成長,這是他在省城麵對的第一個困難,就讓他自己解決吧,解決不了再說。”


    “好。”


    *


    火車站。


    宋振平來得和往常一樣早,隻不過這次他沒挪去偏僻的攤位,而是大喇喇將車停放在正對火車站門口的位置。


    他這個態度完全就是擺爛了,反正打都打了,那就啥都不在乎了。


    一同擺攤的攤主們無一例外,都將自家攤子支在宋振平五米開外,絲毫不敢靠近,生怕李麻子以為他們和宋振平交好。


    這就導致了宋振平小攤前形成了一個五米寬的真空地帶,往來火車站的人們一眼就能看見他,自然而然的,宋振平今天的生意愈發好起來。


    老男人忙得不亦樂乎,沒分半點注意力在旁邊泛著酸水的小攤販身上。


    原本還有些警惕李麻子,也在一波接著一波的顧客中昏了頭。


    倒是李麻子,昨天被打得那麽慘,還是攤販們連夜將人送去醫院包紮,今天居然頂著一個豬頭腦袋過來擺攤。


    大家夥都以為李麻子肯定要報複迴去,宋振平賺得盆滿缽滿,他們早就看不下去了,就等著看宋振平的好戲呢。


    哪知道李麻子像沒事人一樣,做迴了原來賣燒餅的活計,隻敢悄咪咪往宋振平的方向看。


    眾人疑惑了,這不應該啊,接下來的戲碼不應該是奮起複仇嘛,龍哥這個靠山咋到現在都還沒出現?


    都說窮家富路,來火車站的都是要出遠門,大家夥花起錢來眼都不眨一下,眼瞧著宋振平的小攤已經被顧客包圍,有人眼紅焦急,壯著膽子去問李麻子。


    “李哥,那煎餅果子這麽不知好歹,龍哥咋不幫你教訓教訓?”


    那人討好地問,還從兜裏掏出一根煙畢恭畢敬地給李麻子點上。


    李麻子被宋振平打得破碎的自尊心總算拚湊了些,他深深吸了口煙,砸吧砸吧嘴,斜睨了眼來人,


    “你懂什麽,龍哥豈能是說來就來的,老子再讓那家夥蹦躂幾天,不著急。”


    那人哈著腰,不斷點頭,嘴裏說著奉承話。


    沒人注意到,李麻子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和龍哥到底是什麽關係。


    眼瞧著日落西斜,火車站周圍的攤販大多都離開了,宋振平也收拾著攤位,餘光卻瞥見李麻子畏畏縮縮朝他走來。


    警惕心瞬間拉滿,宋振平麵色不虞緊盯著李麻子,拳頭已經握緊,隻要李麻子有異常,立馬出擊。


    騰騰殺意升起,李麻子隻覺汗毛瞬間豎立,瞧著麵前如鬥牛般的宋振平,他默默咽了咽口水,臉上露出討好的笑。


    隻是這一笑不小心扯動了傷口,露出兩個黑洞洞的縫隙,那是昨天宋振平給打落的門牙。


    “嘿嘿,果子哥,咱也算不打不相識,我都不計較你昨天打我了,你放鬆一點。”


    果子哥什麽鬼?


    宋振平皺眉,很不喜歡這個不正經的稱號,他可還記得這人打翻了他半桶麵糊,記仇著呢。


    李麻子又近了兩步,手伸進兜裏,像是怕宋振平誤會再給他兩拳,他掏兜的動作快得有殘影。


    掏出一包大前門,李麻子客客氣氣地放在鍋蓋上,自覺後退了一步。


    “果子哥,昨天那事是小弟的不對,你給我個麵子,咱們翻篇行不。”


    他邊說邊朝四周看,發現大家夥都走完後,才鬆了口氣。


    宋振平全程沒說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他自然不會上當。


    冷冷看著鍋蓋上的煙,他表情嚴肅開口:


    “煙拿走,我不抽。”


    李麻子見狀飛快拿迴煙,又是嘿嘿一笑,這才迴去。


    這個過程莫名其妙,宋振平搞不懂這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是牛哥那邊還沒有結果,他按兵不動,對於李麻子的示好不接受也不拒絕就是了。


    今天特意多調了麵糊,全都賣完了,宋振平心情頗好,騎車的速度更是加快。


    王艾君和宋暖見人全須全尾地迴來,齊齊鬆了口氣。


    “爸,今天沒人找你麻煩吧?”


    宋振平搖頭,將今天李麻子的反常給妻女說了下,


    “這人怕不是被我打壞了腦子吧?”


    那可就罪過了!


    王艾君:……


    宋暖:……


    她爸著實是想多了。


    宋暖摸著下巴,思考了片刻,逐漸琢磨出不對勁來:


    “這人怕不是見威逼不行,來利誘這一招吧,他可能想花錢買咱家煎餅果子的配方。”


    王艾君也同意女兒的說法,忙叮囑自家男人:


    “宋振平,無論他給多少錢,咱都不能賣,可不能被這點蠅頭小利給蒙蔽了,咱可是賺的長久錢。”


    宋振平無奈點頭,這娘倆是不是當他沒腦子,這麽淺顯的道理,他能不懂嘛。


    說起這個,宋振平將李麻子叫他果子哥告訴了娘倆,惹得王艾君宋暖一陣好笑。


    從此,宋振平在王艾君這裏便多了一個外號,果子哥。


    翌日。


    宋暖開學,宋家飯館正式迎來林吉大學的學生流,宋振平照例去火車站擺攤。


    老男人今天忙活的同時還不忘關注閑來無事的李麻子。


    就見李麻子果然一直注意著自家攤位,眼裏的貪婪藏都藏不住。


    他心中冷哼,這人最好別再整事。


    隻是,說什麽來什麽,臨近收攤時,李麻子趁著眾人都走後,又來到了宋振平跟前。


    宋振平拳頭握得咯吱作響,冷麵寒霜:


    “咋地,還想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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