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公府上。


    下了一陣雨,芭蕉葉上露珠滾來滾去的,很是好看。


    素月被帶過來了,周瑜恆背過身去,看著窗外。


    “奴婢見過國舅大人。”素月跪下。


    周瑜恆說:“素月,這裏沒有別的人,你可以說了,你為什麽要殺害白澤宇?”


    素月臉色不變,聲音哽咽:“奴婢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周瑜恆說:“你不要狡辯了,我已經知道真相了。”


    素月磕頭:“大人,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白澤宇進入陳國公府之前,曾經找過我,要我幫他帶走你。我答應了。於是跟他一起潛入陳國公府。我看到你進去,等了很久不見白澤宇出來,然後我以為白澤宇已經成功出去了。於是我就走了,可次日就聽說白澤宇的死訊。”


    周瑜恆終於說出了真相,素月臉色一白,把頭垂得更低了。


    原來那日白澤宇的確去找周瑜恆了。話說白澤宇跟周宇恆也是有一點交情的。這二人都比較喜歡武術,之前入宮的時候曾經探討過,所以白澤宇覺得周瑜恆會幫助他,於是就把自己這個計劃告訴了周瑜恆。


    周瑜原本是拒絕的。隻是他覺得這兩家繼續鬧下去有損皇家威嚴,他事先也問過素月的意思,他知道素月更喜歡的其實是白澤棟,素月隻是當陳逸陽為哥哥。於是周瑜恆就想成全他們,所以便答應了。


    誰知,周瑜恆隻見白澤宇進去卻沒有見他出來。


    他親眼看到素月進去。後來素月卻說沒有見過白澤宇。


    素月為何要隱瞞呢?


    起先,周瑜恆隻以為是跟素月有關係,並不覺得素月就是兇手。


    於是周瑜恆親自跟蹤素月,終於在有一天素月外出的時候,發現了素月的破綻。


    周瑜恆扔了塊石頭,素月輕巧地就避過去了。


    周瑜恆才明白,原來素月是會武功的,並且武功還很高。


    周瑜恆又先後試探了幾次,終於確定,素月是有心隱瞞自己的武功。


    按理說武功這麽好的人怎麽會去做奴婢呢?這說明她另有目的。


    及至,辛苦找迴來的陳逸陽也死了。死前也是見過素月。


    周瑜恆猜都猜得到兇手就是素月。


    “不是我殺的。”素月眼中濕潤,“我愛澤棟,又怎麽會殺了他的哥哥呢?”


    “如果兇手不是你,就是你的主人,你說,你混進陳國公府究竟為了什麽?誰是你的幕後主事人?”周瑜恆厲色問道。


    “我不可以說,如果你一定要問,我情願死。”素月咬牙一臉堅定。


    周瑜恆說:“你就那麽忠於你的主人?”


    “當然。是主人給了我生命。就算為她死我也是我沒有遺憾。”


    “你既然深愛著白澤棟。你卻幫著你的主人,你就不怕白澤棟知道之後不再喜歡你了嗎?”


    “我雖然愛著澤棟,但我也知道,我跟他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素月歎了口氣。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放棄了白澤棟。但既然你一開始就知道是這樣,為何還要吸引他呢。”


    “因為這是任務。”


    “也是你的主人交給你的任務嗎?”周瑜恆愕然。


    素月不再迴答,可是往往沉默就是代表肯定。


    沒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你先進去吧。這段時間你就住在我這兒。你若是出去,恐怕會被陳家和白家的人殺掉。”


    “你就算留住我也是沒有用的,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素月說完就緊閉嘴唇好像蚌殼一樣。


    周瑜恆走了,一個人去了書房看書。


    這個案子有太多淩亂的地方,他想不通也想不透。他需要安靜一下。


    可是,白澤棟在門外求見。


    周瑜恆想要安靜,可是白家的人不會給。


    周瑜恆托病不見,可是第二天,白澤棟依舊過來,甚至沒見到周瑜恆就不走了。


    周瑜恆知道逃避是沒有用的,於是讓白澤棟進來。


    “放了素月。”白澤棟開門見山,“你知道的,不關她的事。”


    “結果已經有了,就是素月安排了一切,才導致了你大哥和陳逸陽的死。”周瑜恆攤了攤手,“迴歸現實吧。白澤棟。現在你還活著,不代表以後你不會被素月弄死。”


    “你胡說!你根本就沒有查出真相!要不然,你早就公布了!”白澤棟說,“莫非你也喜歡素月?所以,把她關在自己府上?”


    這句話,被想要進來給周瑜恆端紅棗湯的陳詩詩聽到了。


    陳詩詩的眼睛裏凝集淚光。


    京城裏都在傳,說周瑜恆也看上了素月,所以才把素月關起來不放走。


    難道是真的?


    陳詩詩扭頭哭著走了,紅棗湯也端去倒進花盆喂海棠了。


    周瑜恆說:“根本不可能。我讓素月留著是為了調查真相。”


    “真相不是早就通報了嗎?”白澤棟不服道,“陳逸陽殺害了我大哥,然後再畏罪自殺。”


    “這不是真相。”周瑜恆斬釘截鐵。


    “那你告訴我真相。”


    “現在還不能透露。”周瑜恆說,“送客。”


    “你必須放了素月。你沒有權力關住她。”白澤棟耍起了無賴。


    “出去。”周瑜恆下了逐客令,“不然我叫你母親過來。”白秀珠自然會第一個反對白澤棟過來要素月的。


    因此白澤棟一聽周瑜恆要叫白秀珠過來,立馬離開了。


    自梳坊裏,幾隻麻雀圍在地上啄食著小蟲,然後又時不時的抬起頭四處的看看,夏日的午後,空氣中顯得有些悶熱,四處無風,很快就是一場暴雨了。


    溫燕對著窗台自言自語:“素月,養你那麽大,想不到你竟然開始為自己打算了。可是你心眼不小啊,看上的竟然是堂堂的國舅。”


    傳言溫燕都聽說了,溫燕以為素月想攀高枝,爬上了周瑜恆的床。


    空氣沉悶,終於下雨了。


    雨滴如珠子般從屋簷上滾落,掉在台階邊的那口大水缸裏,劃出一圈又一圈漣漪。水缸裏還養著三條小鯉魚,兩條紅的,一條黑的。


    “不行,既然這顆棋是我培養出來的,現在既然沒用了,我要親手毀掉。”溫燕眼中透著一絲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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