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晨大都督府。


    水仙一早起來,就聽說有丫鬟在議論,水仙很奇怪,問紫芯:“怎麽迴事?連活都不幹了在議論什麽?”


    紫芯拿了一個金步搖給水仙插上發髻裏,垂目低聲道:“她們在議論大都督迴來了,還帶了一個女子迴來。”


    “女子?”水仙一怔。


    “據說是一個受傷女子。”紫芯說。


    “我就知道夫君不是那種人。”水仙舒了一口氣,“夫君隻是想救人。”


    “可是,夫人,那個女子是原先倍\@看\*小說頭牌歌女水蓮姑娘。”


    什麽?她是水蓮?“水蓮怎麽會受傷?還被老爺給救了?該不會是裝的吧?”水仙對水蓮可沒有什麽好印象,水蓮一定是想裝病混進來,畢竟,林楓被抓了,倍\@看\*小說不要她,水蓮還能依靠誰呢?


    水仙梳著雙飛髻,換上張良晨最喜歡看到的緋紅色百蝶穿花折枝紋褙子,內穿鴨黃色立領中衣,下穿藕粉色過膝百褶裙,緩緩走了過來。


    張良晨正在喝茶,穿著一身棕褐色的蟒袍大衣,黑色的滾邊很粗,領口處還鑲著一對虎虎生威的饕餮,內穿淺藍色的立領中衣,下穿深綠色的闊腿褲子。看起來英姿勃發,氣勢逼人。


    “老爺,聽說,你救了水蓮。”水仙質疑地看著張良晨。


    張良晨迴家不多,一迴來就帶來個女人迴家,還是青樓頭牌,作為妻子的水仙難免會有想法。


    張良晨笑道:“哦,她叫水蓮啊。我不知道。隻是看她渾身是傷痕,就救她了。等她傷養好了,該送到哪裏就去哪裏。”


    水仙放心了:“妾就知道老爺斷乎不是那種人。”


    “哦,哪種人?你可聽說什麽閑言閑語了?”張良晨捏了捏胡須,“哪個在你麵前嚼舌根了?”


    “說的人多著呢。不過,妾都沒有理會。妾相信老爺。”水仙說。


    “都說什麽了?”張良晨卻是要追究到底的態度,“留著這種會嚼舌根的奴婢做什麽?府上不缺奴婢。”


    水仙說出幾個名字,都是平時水仙討厭的那幾個奴婢,張良晨大拇指按了按茶杯,“你是當家主母,後院的事自然是你做主。這些個奴才不能管教好,就都辭退了吧。我知道你心軟,可人善被人欺,該轟出去還是要轟出去的。”


    “是,老爺。”水仙看了紫芯一眼,“還不把那幾個奴婢賣身契找來?把牙婆也叫過來。今兒就給辦了。”


    紫芯福了福身走了。


    張良晨今夜留下來,不過,卻是很遲才過來。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水仙急了,“紫芯,老爺又去哪裏了?”


    紫芯說:“夫人,老爺和那個水蓮在一起。”


    “老爺可以不迴來,一迴來就和那個賤人在一起。”水仙妒忌得嘴巴都顫抖起來。


    紫芯不敢接話,的確,最近張良晨幾乎都是和水蓮在一起的。就差晚上了。


    “紫芯,給我準備老鼠藥。”水仙眼睛都紅了。


    紫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水仙。


    “夫人,理智啊。”紫芯勸道。


    “混賬東西!叫你拿來就拿來?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對嗎?”水仙生氣地打了紫芯一耳光。


    紫芯跪下:“夫人,奴婢這就去拿,奴婢隻是擔心夫人……”


    “你擔心我會自尋短見對不對啊。”水仙鄙夷而寵溺恨意,“我怎麽可能這麽做?那個賤人還沒有死呢,我怎麽會死?”


    紫芯找來老鼠藥遞過去,雙手顫抖。


    水仙接過,看著老鼠藥苦笑道:“水蓮,你這個賤人,竟然和我搶男人。你的死期到了。”


    看著鏡中的自己,雙目通紅,長發披散,水仙覺得自己變了。


    水仙再也不是周箏箏身邊那個純良聽話懂事得體的女孩子了。


    水仙覺得自己現在好像魔鬼。


    而在另外一個房間裏,水蓮手腳被綁在柱子上,張良晨坐在水蓮對麵喝著茶。


    “你所說的都是真的了?”張良晨玩味地看著水蓮。


    水蓮哭著說:“所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這麽說,倍\@看\*小說幕後實際控製人是沈安室?這個老狐狸,怪不得上迴皇上說要削減官員日常開支他立馬答應,原來,這暗中搜刮不少啊。”張良晨手指摩挲著杯壁,眉毛皺了起來,“這迴真是自投羅網。”


    水蓮說:“大都督,該說的我都說了,您就救救我,讓我留在府上吧!我這一出去,指定會被沈安室給殺了。”


    張良晨說:“你為了不去吳國公府?你不是還有個女兒嗎?”


    水蓮說:“我女兒在吳國公府過的很好,我這種身份,怎麽能去吳國公府影響她的前途呢?讓大家知道她有一個做青樓女子的娘,往後,她可如何嫁人啊。”


    張良晨目光充滿感動:“就衝你這麽為女兒著想,我也會留下你。不過,話可都說好了,你暫時呆在我府上,等我收拾了沈安室,就送你到你女兒身邊。你放心好了,吳國公府沒有虧待你女兒,自然也就不會虧待你。”


    水蓮低著頭,“大都督,原本民婦就不想去吳國公府的。”


    張良晨擺擺手,“你不要對吳國公府有偏見。他們都是不錯的好人。”


    水蓮還要說什麽,張良晨已經站起來了,“我要迴去了。”


    水蓮撇撇嘴:“大都督是要快點迴去,夫人一定在等你呢。若是久久不見大都督你,怪在奴家身上可不好了。”


    “水仙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你不用擔心。”張良晨說。


    “看來在大都督心中,夫人非常賢惠善良。”水蓮冷冷一笑,水仙不小氣才怪呢。


    奴婢出身的女子,就算從小養在主母身邊,受到主人家恩待接受了教育又怎麽樣?


    還不是出身決定了眼界不行?


    “當然。水仙很好,是我對不起她。”張良晨歎了口氣,“這麽多年來,娶了她卻不曾對她好。她卻從未怪過我。”


    “也許她心裏在怪您呢。表麵上,她不敢表現出來吧。”水蓮對水仙嗤之以鼻。


    過去一起在吳國公府為女婢,水蓮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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