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忽然覺得水蓮是對的。也許林楓也不了解周芳芳。


    最初林楓隻是因為周芳芳長得好看又被欺負,所以生出憐惜之情來,可周芳芳太有自己的想法,林楓還是更加喜歡水蓮那樣處處為林楓著想的。


    若是林楓早知道周芳芳是這樣一根筋的,自然就不會顧及她了。


    這樣想著,心頭頓生索然之味道。


    倍\@看\*小說裏,通亮的燈火讓人完全不知道是幾時幾刻,歌姬們嬌喋的聲音讓人酥軟,一個個穿戴光鮮的男子沉醉其中,而做桌上,則擺著豐盛的美酒佳肴。


    林楓和周芳芳從後門走進去,混進水蓮的房間。


    水蓮是倍\@看\*小說頭牌歌姬,所以有自己的房間,甚至還有自己獨立的院子。


    如今房間裏空無一人,銅綠茶壺在紅泥小火爐上燒得砰砰響,熱氣直冒,周芳芳快步上去,很熟練地把茶壺提了出來,那泥土撲滅了火。


    茶壺裏的茶香氣逼人。


    林楓用鼻子吸了吸,“水蓮真是體貼,這依舊是我最喜歡的茶香。”林楓喜歡喝什麽茶,水蓮就煮什麽茶,煮了一壺又一壺,等著林楓迴來。


    可是,林楓和周芳芳都沒有迴來,水蓮等不下去了,就出去接待客人去了。所以,屋內會沒人。


    林楓坐下,反複摩挲著梳妝台上的釵環胭脂。想著水蓮一定是生氣了。


    周芳芳生怕水蓮迴來又罵她,趕緊幹活去了。


    這擦地,洗衣服,洗碗,忙得滿頭大汗。


    可是林楓卻沒有興趣再憐惜周芳芳了。


    林楓自己也知道,對於女子,林楓已經提不起過多的興趣。


    周芳芳太過於索然無味,還不如年紀大一些的水蓮,凹凸有致,還善解人意。


    需要她的時候會過來,不需要也不會強求。


    這樣的女子,對此時的林楓,最為有用。就好像白開水上飄蕩的熱氣,嗬護得臉蛋生暖意,卻不至於被燙傷。


    隻是,在心深處,還有一個人,求之不得,卻永遠在心最重要的位置。


    那就是周箏箏。


    周箏箏變成了牆壁上的一灘蚊子血,隻在偶爾的時候會拿出來溫一溫。


    隻是,每次想起就會心痛,痛恨自己無能,竟然得不到這麽美好的女孩子。


    情深不壽,所以,為了開心過下去,林楓選擇了暫時不想。


    沒過多久,水蓮迴來了,一身酒氣,衣袋漸寬。


    看到林楓的刹那,水蓮哭了,“你總算知道迴來了。”


    “都說了讓你不要接待客人,你還去。你眼裏究竟有沒有我。”林楓不滿地抱住水蓮,“我出門,還不是為了照顧你的女兒?”


    “我沒有讓他們碰我。”水蓮把臉蹭著林楓的胸口,“阿楓,你不要離開我。”


    “你醉了。”林楓扶著水蓮在塌上。


    周芳芳早端來臉盆,林楓絞幹濕毛巾,放在水蓮額頭上。


    “我沒有醉,真的沒有醉。”水蓮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林楓歎了口氣,“芳芳,看到沒?你娘為了生活付出了多少。喝那麽多酒最後害得是自己。你娘是在拿命來養你啊。”


    “噢。”周芳芳坐在水蓮身邊,很聽話的樣子。


    林楓於是睡旁邊的小塌上了。


    院子裏,夏日的清涼在一片蛙叫聲中顯得很是愜意,幾個無人打理的絲瓜從瓜藤上墜下,長的也是很好。


    一大早,街上就已很是熱鬧。大大小小的攤位裏,阿說差,為著一天的生意忙碌著,賣稀飯的攤位這時已經開始買賣了,滾燙的白粥,一碗碗的端出來。


    水蓮醒了後,看到一直守在身邊的周芳芳和林楓,三個人又恢複了和睦。


    東宮。


    碎碎的星星灑在地上,也投下了陣陣涼意,亭子裏的石桌上,擺了些可口的瓜果,而淡淡的香味,則是驅蟲用的。臨水的竹榭四處透著涼風,在夏日的午後,這裏顯得格外的涼爽,淡淡的竹香讓蚊蟲也少了很多。


    林仲超穿著一件青藍色的杭緞直布衣袍,衣麵光滑如鏡,衣袖和衣擺處,都繡了一層金黃色的包邊。


    阿明穿著一件青灰色的斜襟外衣,衣麵素淡,沒什麽紋飾,裏麵則是一件白色的襦衣。下半身,一件寬鬆的黑褲子剛好遮住腳上的鞋子。


    二人相對而坐。


    “阿明,我越是查下去,越是發現周瑾軒的身世很可疑。”林仲超歎了口氣,“我找到當年老吳國公夫人的接生婆了,她說,當年有個道士曾經給我皇祖母算過命,那個道士知道皇祖母的兒子究竟有幾個,分別都是誰。順著這個方向,我找到了那個道士家的住址。”


    阿明說:“可是我看太子你並不是很想去探究真相了。”


    林仲超點點頭,“繞了那麽一大圈,我感覺再查下去,很多事情將完全不一樣。可我必須去查,因為,阿箏還等著我答複。”


    阿明說:“太子,既然是真相,遲早都會被揭開,太子是做大事的人,一定可以接受一切突變。”


    林仲超點點頭。


    夜半時分,林仲超跨上那隻黑風遛,朝城外奔去。


    不久就到了終南山山腳下。


    那兒,繁華盛開之處,有一間破屋,裏麵住著的人,就是知曉秘密的道士。


    林仲超正要去敲門,忽然聽見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急忙躲在窗戶下麵。


    淡淡的月光照下來,林仲超緩緩弓起身子,看著屋內的兩個人。


    是周瑾軒!


    林仲超皺眉,原來周瑾軒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都能找到這個道士,可見所知道的也差不多。


    隻見周瑾軒穿著一件藍紫色直布斜襟外衣,裏麵是一件白色的立領中衣,下半身,則是一件棕褐色的褲子,腳上,踩著一雙皮靴。和一須發皆白的老人說話。


    那老人一身道士服,雖然年紀很大,可精神卻很好,手腳也靈活。


    “張曉曼真的隻生了一個兒子?”周瑾軒麵如土灰。


    那道士點點頭,理了理胡須,“林燃不是張曉曼的兒子,更加不是慶豐帝的兒子,論起來,林燃和皇家根本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倒是你,周瑾軒你才應該是真正的九五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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