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皇上賜名。”林蓧適時提出。


    林燃抱著那個嬰兒,笑得好像在看自己的兒子,“希望他生命剛強如同石頭,就叫小石。”


    林小石!


    好像是很滿意,林小石還撇了下嘴。


    林燃笑得更加開心了,“朕不但要賜名,也要等他一個侯當當!就武昌侯吧!”


    “多謝皇上。”眾人都跪下。


    林小石還剛出生一個月,就已經是侯爵了,身份比林棟還要高。足見林燃對頑強的林小石的喜愛。


    當下,周箏箏和林蓧帶著林小石迴去了。


    周箏箏也同時送了寄居吳國公府的福爾迴去了。


    烏鴉朝天空叫了幾聲,之後就飛走了不一會兒,四周都靜悄悄的,陣風吹過,都能聽見地上樹葉隨風滾動的聲音。


    林棟穿著一身青灰色的衣裳,滿臉憔悴的坐在墨香的墳墓前。


    幾縷頭發垂下來,遮住了林棟的一隻眼睛。


    林棟眨了眨眼,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墳墓。


    墳墓是新做的,若不是林棟已經是廷尉,墨香的墳墓可能就是一堆黃土。


    墳墓四周,種了一圈的冬青樹,綠油油的,這也是林棟讓人專門種下的。


    “墨香,肯定是你把孩子從閻王爺那裏搶迴來的,你怎麽會舍得孩子在陰間受苦呢。”


    林棟對著墳墓自言自語道,“你放心,孩子我會好好帶大的,小石長大後,我也會跟孩子說,他有一個很愛他的母親。”


    沒說幾句,林棟的眼眶就有些濕潤了。


    懷裏,林小石掙紮了幾下,也想伸手去抓黃土。


    “你看,孩子也想抱抱你呢。”


    林棟沒有硬抱住孩子,而是讓小石摸了下黃土。


    “以後每年清明的時候,我都會帶孩子來看看你的。”


    林小石突然哭起來,林棟右手拍了拍孩子的後背,“墨香,你在天之靈,也一定會保佑孩子的吧。”


    這時,突然的一陣風把一片綠葉吹到了墳頂上,很像是墨香生前戴的玉簪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孩子的。”林棟抱著孩子,有些激動的說,“你想看孩子,什麽時候過來都可以。”


    林棟還想多陪陪墨香,可是林小石一直哭鬧著要吃,林棟也就隻能先帶孩子迴來了。


    沒有了墨香,小石就隻能讓奶娘喂養大,生怕奶娘有個什麽情況,林棟還專門請了兩個奶娘輪流照顧小石。


    府邸上,墨香的所有東西都保留不動,甚至連用過的筷子,也保留著。


    為了留下對墨香的記憶,林棟還找人把這些物件專門處理過。


    而全府上下,隻有林棟和林小石可以碰這些東西。


    “小石在哪呢?”林棟剛一迴家,第一個就是問孩子的情況。


    “在裏屋呢,奶娘看著。”


    林棟來不及換一身衣裳,就徑直往裏屋走去。


    “小石,爹迴來了,”


    聽見林棟的聲音,林小石也突然激動起來,在奶娘的懷裏也是不老實的掙紮著,還發出陣陣哭喊聲。


    “哇哇的聲音,讓林棟聽了又開心又難過。”如果讓林棟用廷尉的官銜去換孩子的嬉笑聲,林棟也是十分樂意的。


    哇的一下,林棟推開房門,隻見林小石躺在床榻上,睡眼惺忪,似乎剛才那叫聲是另外一個人似的。


    “噓。”林棟朝奶娘做了一個手勢。讓奶娘出去忙。


    之後,林棟把房門掩上,然後躲在床榻邊,直直的看著睡夢中的林小石。


    要不是朝廷需要,林棟巴不得天天待在家裏陪小石玩耍。


    自從林小石死而複生之後,林棟就格外珍惜和林小石相處的時間。


    相比起朝廷上的爾虞我詐,林棟更喜歡孩子的純真無邪


    此時,另外一個房間裏,福爾也已經睡了,嘴角還掛著還沒吃完的麵條。因為前幾天磕到了桌角,福爾的額頭,還是有些烏青。


    林棟伸手,輕輕的在小石的額頭上抹了抹。


    小石睡的很香,一對睫毛烏黑發亮,很墨香很像。


    此時,整個府邸都很安靜,似乎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有時福爾頑皮,總想過來捏一捏林小石的臉,而這時候,林棟總是會在邊上對福爾說,“福爾,小石是你的弟弟,你長大了之後,要保護好弟弟,記住哦,”


    福爾似懂非懂的看著林棟,兩隻大眼睛巴紮巴紮的,但很快,福爾就走開了,對著地上的一個木馬玩了起來。


    林棟抱起林小石,忍不住的在額頭親了親。


    看著林棟滿臉笑意的樣子,林小石也露出了天真無邪哦笑,沒有牙齒,也沒有眉毛,但林小石卻笑的比誰都好看。


    看著看著,林棟也輕鬆的笑了。


    然後周箏箏開始處理周雲蘿。


    吳國公府。一隻黃毛狗趴在樹蔭底下,不停的吐著舌頭哈氣,一旁的石子路被太陽曬的滋滋的冒煙,而樹上的知了,也是發了瘋的叫個不停,讓人更覺煩躁。


    屋內,涼風從南邊的窗欞吹進來,夾帶著不遠處林子裏帶出的涼氣,暑氣頓時也消散了很多。隻是比這更解渴的,還是桌上那紅色的西瓜。


    黑暗的地下室,周雲蘿衣冠不整坐在冰涼的地上,周箏箏緩緩地走下來,周雲蘿抬起頭,眼睛幾乎要噴火,罵道:“周箏箏,果然是你!你為何要抓我!我沒有惹你!”


    “沒有?不會吧。周雲蘿你這麽快就忘了,周希是你設局加害的?”周箏箏冷笑。


    “看來你都知道了。”周雲蘿知道不承認也沒用,都落在周箏箏手裏了,還能怎麽樣?


    “周希是你弟弟,你都敢設計。你真是狠毒,我若是還留下你,簡直是天理難容。”


    “周希是我弟弟,我想殺她就可以殺他。想打就可以打。有本事給我銀子買走周希啊。”


    “你真是恬不知不知恥。周希不是你的工具,周希是屬於他自己的,你沒有權利出賣他更沒有權利決定他的生死。”周箏箏簡直氣炸了,“你這麽狠毒,還口出狂言,看來你是一心求死了。”


    “落在你周箏箏的手裏,想跑也不能。”周雲蘿倒也坦白,“不過,我若死了,能換我弟弟的命,倒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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