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通往宮殿的路上,處處雕梁畫棟,要經過一座橋。這橋雖然不長,但有五個橋麵,個個精美非凡。其中,最壯觀和為正中的那一橋,橋體通體白玉,橋身的欄杆上,每三步就立著一個蟠龍祥雲柱。


    處處。在後宮各個宮苑之間,不時出現太監忙碌的身形,或送甜點,或送做冬衣的布料子。幾個怕冷的妃子,已經讓人把銅爐都拿出來了。


    周雲蘿病了。


    雖隻是小小的風寒,但是,慶豐帝還是很著急,這還能再服侍他嗎?


    馬上召來溫慈給周雲蘿診斷。


    “溫慈,你一定要給朕的雲蘿看好。”


    溫慈診斷好,開了一副藥,從藥箱裏拿出一個瓶子,“皇上,這是清神露,溫家秘笈中的一種,給周答應喝了就好。”


    慶豐帝急忙接過,親自去給周雲蘿喂服。


    溫慈心想,慶豐帝之前對溫妃這樣,如今對周雲蘿又是如此,可見慶豐帝是個喜新厭舊的。


    心下充滿不忿,退出。


    正遇上苗存白和幾個太監。


    “溫賢弟,去哪裏呢。”苗存白笑得一臉燦爛。


    溫慈拍了拍檀木藥箱說:“是給周答應看病去了,已經好了。要迴去了。”


    苗存白說:“這周答應如今可大獲聖寵啊。皇上都很久不愛後宮三千粉黛,獨寵周答應一身了。”


    溫慈說:“是啊,周答應馬上就要不是周答應了,皇後的寶座正缺一個人呢。”


    苗存白四下看看說:“溫賢弟,這話放在心中就好,不能亂講,小心隔牆有耳。”


    當下,二人分別,苗存白麵見皇上。


    誰知,沒多久,慶豐帝又把溫慈急匆匆地叫了過來。


    “你竟敢陷害雲蘿!雲蘿自從喝了你的清神露後,渾身起了皮疹。朕讓別的太醫看過了,都說是你的這瓶清神露有問題。”慶豐帝氣得把那瓶子扔到溫慈麵前。


    溫慈說:“皇上,這不可能。這是溫家祖傳秘方,之前用它救治過很多人的。不可能會有問題。”


    “你這裏麵有毒,吃了會讓人得皮疹。你竟敢還說沒有問題?”慶豐帝生氣極了。


    “這秘方給多人服用過,未曾出現過這個問題。”溫慈也是據理力爭,終於惹怒了慶豐帝。


    “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來人,免去溫慈的太醫,關進大牢,容後發落。”


    溫慈被關起來了。


    周箏箏得知後,向慶豐帝求見溫慈一麵。慶豐帝準了。


    大牢陰暗潮濕。


    陰暗的牢房內,唯一的燈光便是獄卒們圍坐著的那桌上的燈台。隻是燈台幽暗,照不了多遠。


    靠近燈台的牢房門上,重重的墜著一把銅鎖,借著燭光,泛出鋥亮的光澤。


    溫慈一身囚衣,坐在角落裏,眼神裏,還有那一抹孤傲,那一抹放蕩不羈。


    他的手裏,是一個玉壺,那是周箏箏送給他的,想不到他一直帶在身邊。


    周箏箏歎了一口氣,終歸溫慈還是重視她的。


    緩緩走到鐵門前麵。


    “快過來,有人看你來了。”獄卒像交換小狗一樣的叫溫慈。


    溫慈抬頭一看,天哪,是周箏箏!溫慈驚喜極了,連忙把玉壺塞迴衣服裏,走過來:“周大姑娘,你怎麽來了?”


    周箏箏說:“我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來一些點心。”


    那是一個錦盒,盒子裏都是糕點。


    周箏箏把錦盒從鐵門下麵推進去,溫慈接過,“周大姑娘,你對人太好了。”


    周箏箏搖搖頭,“你有沒有想過,你是被人陷害的?”


    溫慈一怔:“陷害?誰陷害我?”


    周箏箏說:“我也相信,你的那瓶清神丸沒有問題,可是,周雲蘿身上的皮疹也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那瓶清神丸裏下了毒?”溫慈細細一想,有這個可能。


    也隻有這個可能。


    “你想一想,你那瓶清神露有沒有被人碰過?”周箏箏提醒說,“周雲蘿和你無仇,不會陷害你,再說了,她也不會為了陷害你傷害自己。”


    溫慈想了想,拍了拍腦袋,“你這麽一說,我倒真的想起來了,在我家裏,苗存白曾經說想看看這瓶清神露,我就給他看了一眼。”


    “苗存白?那麽,在為周雲蘿治病之前,是不是隻有苗存白一人碰過。”周箏箏問。


    溫慈點點頭,“是的,除了我自己,就隻有苗存白。這畢竟是溫家秘笈,我不會輕易給別人看的。隻因苗存白和我是結拜兄弟。”


    周箏箏笑道:“我聽說,苗存白也是忽然就對你熱情起來。”


    溫慈點點頭,“這結拜兄弟也是他想出來的。”


    “那麽就對了。苗存白為了替他女兒出口氣,設下了這個局,故意和你套近乎,取得你的信任,然後,在這清神露裏下毒,陷害你。”周箏箏說,“這樣,他女兒苗若蘭嫁給林楓,就算你妹妹溫燕也進了門,因為你是罪人的關係,溫燕將會沒有辦法和她爭。”


    溫慈氣得直打自己的膝蓋,“這個苗存白,實在是太陰險了,虧我之前這麽信任他!”


    周箏箏說:“可是,你就算說出來,也沒有證據。”


    溫慈歎了口氣,“周大姑娘,你肯過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再不求其他。”


    周箏箏說:“你要出去,洗刷自己的清白,這樣才能保護你妹妹溫燕。”


    要不然,憑溫燕的智商,在人世間可難生存呢,根本不會是苗若蘭的對手。


    溫慈攤了攤手:“我如今遭遇這等劫難,隻怕是出不去了。”


    周箏箏說:“其實,溫老太醫還健在。”


    溫慈大驚。


    周箏箏說:“豫王救下了溫老太醫,不然溫老太醫去了邊關,一定迴不來。可是,你不能告訴別人,尤其不能告訴皇上,你想想你大姐的結局,就知道了皇上有多少心狠手辣。皇上要是知道溫老太醫暗中留了下來不去,一定不會放過溫家。”


    溫慈喃喃道:“想不到我們溫家為皇上赴湯蹈火,先是姐姐,然後是我父親,都是這樣的結局。”


    周箏箏說:“還不止呢,現在輪到你了。以後,可能會是溫燕。也可能溫燕會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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