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夫人說:“可是你是吳國公啊,連皇上都敬畏你的吳國公啊。這次也是你要告賓兒的,如果你收迴禦狀,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周瑾軒跪了下來,“母親,太晚了,皇上已經把二弟交給了大理寺,誰都知道大理寺一向鐵麵無私,是皇上的後花園,就算兒子想幫,也是無能為力了。”


    “不,不可能,你一定可以救賓兒的!”老國公夫人急了,拚命拍打著周瑾軒。


    周瑾軒一動不動讓老國公夫人打罵。


    老國公夫人打累了,又說:“你若是不能救出賓兒,我就跪死在這兒,不起來了!”


    周瑾軒說:“母親,你先起來,讓我好好想想。”


    老國公夫人起來後,說:“瑾軒,娘還記得,你小時候愛騎馬,賓兒也喜歡,後來娘給你們兄弟兩各自準備了兩隻馬,可是,賓兒不要馬,每當你騎馬的時候,賓兒就愛抱著你後背一起騎馬。在賓兒的世界裏,有大哥騎馬就夠了,大哥會保護他。小時候你們多麽好啊,好的像一個人一樣。為何長大了,你們成家了,卻變成仇人了呢?”


    周瑾軒想起小時候,也流下了眼淚,“母親,你不要說了,兒子想辦法救二弟就是了。”


    老國公夫人見周瑾軒感動了,知道他已經被說通,歎了口氣,扔下一句話就走了,“那麽娘先迴去了。娘等你好消息。”


    幾日後。


    因為周瑾軒在皇上麵前求情,周賓無罪釋放,不過皇上不再給周賓任何官職。周賓脫下了烏紗帽,迴到府上,連一個接送的人都沒有。


    老國公夫人病臥在榻,聽說周賓已經被釋放,大喜,急忙讓周賓過去。


    “賓兒,你不要難過,齊王林楓不是答應了你會送你去南麵大營做參軍的嗎?你隻要好好幹,就還會有希望的。”老國公夫人安慰道。


    周賓垂頭喪氣如同喪門犬,“那是以前,現在,我被撤了官,什麽都沒有了,西平侯府也視我為仇人,齊王還會看得上我嗎?”


    老國公夫人說:“齊王寬厚仁義,素有賢名,他,一定不會違背承諾的。”


    周賓於是抱著最後的希望,來到齊王府門口,可是,卻吃到了閉門羹。


    周賓無奈,隻有請門衛送上一份周雲蘿的畫像。


    那也是他之前就準備好的。


    林楓也許不會為了他,得罪吳國公府,可卻不會不要周雲蘿。


    每次林楓和周雲蘿見麵,他看她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作為情場高手的周賓,不可能猜不到的。


    林楓收到了畫像。


    “這個周賓,真是無恥之極,為了利益,竟然可以出賣自己的親生女兒!”林楓把畫像放到蠟燭上燒了,“讓他進來吧!”


    周賓低著頭走了進來,不敢看林楓,而是恭恭敬敬地下跪,“齊王殿下,小女雲蘿,日後,也不指望齊王可以娶了她,但求齊王高興!小女願意侍奉齊王左右!”


    林楓微微一笑,“周賓,你先起來吧!這地板兒太涼,讓你跪在那裏,本王於心何忍。”


    周賓說:“小人不敢。”


    “本王讓你坐,你就坐吧。”林楓指了指麵前的虎皮凳,說。


    周賓坐下,“齊王殿下,不知之前所說的參軍校尉一職……”


    林楓喝了口茶,笑道:“本王並沒說要食言。”


    周賓高興起來,原來是他過慮了,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麽臣,什麽時候可以啟程赴任呢?”


    林楓笑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周賓一怔,“齊王殿下的意思是……”


    “你如今不單是一無所有,還是帶罪之身,本王想不出理由應該幫你,除非……”


    “齊王請講。隻要我可以辦得到,我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林楓淡淡一笑,“除非你到了南邊,幫本王殺一個人。”


    周賓說:“沒問題!不管他是誰,隻要是齊王殿下不喜歡的,我都可以殺!”


    “痛快!本王就是喜歡!”林楓這才起身,拍了拍周賓的肩膀,“未來的嶽父大人,我們合作愉快!”


    周賓聽林楓叫他“嶽父大人”,更加狂喜起來,忙說:“請齊王殿下等我佳音便是!”


    吳國公府上。


    火紅的楓葉,成了國公府內一道靚麗的景色。


    囿苑間,園亭四圍,一片片紅色將冬日的寒氣都驅散了。楓葉落下,或在屋簷下,或在池水上,隨性漂流。


    周箏箏正在周瑾軒書房談話。


    “父親,你放過了二叔父,不怕放虎歸山嗎?”周箏箏說,“他會報仇的。”


    周瑾軒說:“阿箏,你越發沒有教養了。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就有奴婢進來報告:“大姑娘,豫王殿下來了。他要見你。”


    “什麽?”周箏箏大驚,“豫王,林仲超,又怎麽會想見我?他不是逃避我都來不及嗎?”


    奴婢說:“奴婢不知,隻是聽他說,有個東西要交到大姑娘手中。”


    周瑾軒說:“他現在人在何處?”


    奴婢說:“夫人已經接待豫王在大廳了。”


    周瑾軒說:“阿箏,既然他要見得是你,你就過去吧!你不是本來就有很多問題,要問他的嗎?如今他倒是自己來了。”


    周箏箏想起上次東園林仲超的爽約,非常不高興,“他要見我,我就要出去見嗎?我一個大家閨秀,不方便見男客。父親,你和母親幫我見他算了吧!”


    周瑾軒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周箏箏隻是隨口一說,誰知周瑾軒就同意了,當下就後悔了,“其實,出去見一見,看他要說什麽,也是挺好的。”


    周瑾軒說:“如果你們有緣,還是會見麵的!這次,就由我和你娘替你見吧!”說完就走了。


    周箏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過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前往大廳去看。


    “阿箏,你來了。”林蓧正走出來,“仲超剛走呢。”


    周箏箏眼中透著失望,還說一定要見她,不是沒見到就走了?


    “他這次是給你捎來靜安公主的信。”林蓧拿出一個錦盒來,“並不是為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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