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再次出現的變故,讓鴻蒙書院的人再次呆住。


    今日可真是一波三折,今日他們所經曆的各種兇險和精彩,完全打破了他們的認知,也完全超越了他們的極限承受,


    他們一個個渾身瑟瑟發抖,即便是鴻蒙書院的這些煉境界的修士,也一個個臉色蒼白,心中惴惴不安。


    那些凝丹境界的修士就更不用說了,身子全都佝僂,被這股可怕的天地大勢壓得不得不彎曲。


    他們身為儒家修士,從小飽讀詩書,精學武藏,修煉天地浩然之氣,對於天地大勢的了解和親密,完全超過任何一種修士。


    平常,都是他們借助天地大勢去壓迫別人,而現在,他們終於體會到了這種被天地大勢壓得直不起身的滋味。


    這讓他們一個個心中瑟瑟發抖。


    即便這股天地大勢並不是在針對他們,


    看不清楚清楚,能夠鬧出如此大的動靜,隻有朱九。


    而同時,在攻向朱九的那些法寶全都被斬成碎片之後,他們的主人全都張口噴血,臉上神情呆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而就在他們一個個震驚的目光中,從深坑中衝起一道劍影。


    不錯,正是一道劍影,而並非是人。


    神劍呈土黃色,和剛才朱九手中握的那把劍看起來一模一樣,但上麵的氣息卻更加古樸滄桑,上麵遍布密密麻麻的符文,讓這把神劍看起來更加神秘玄奧。


    神劍之上的這些密密麻麻的符文雖然並不耀眼,似乎隻是隨意的刻畫在上麵,如同小兒學畫,初一看,並不見任何奇特之處,甚至看起來有些雜亂無章。


    但倘若細看,而且,僅僅遠遠的看上一眼,便會讓人頭暈目眩,感覺靈魂都要被拉扯出去。


    顯得無比詭異。


    “好,很好!我從未想過,我竟然會兩次遇到曦字訣。兩次吃如此大的虧。好的很!


    你們也一個個是在自尋死路。我將你們困在劍陣之中,並未立即誅殺你們,本想讓你們為我做一件事,等事成之後,便饒你們性命。


    卻未想到,隻是在養虎為患而已。


    你們真的就以為,憑你們能夠殺得了我嗎?


    啊?


    你們真的就以為,我的劍蓮隻能困人,而不能殺人嗎?


    你們一個個全都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接下來,我會讓你們經曆什麽叫做絕望。


    我會讓你們,受盡世間煉獄之刑!”


    神見口吐人言,卻是朱九在發聲。


    若說之前他是為了救鴻蒙書院的人,之後,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肉身強度,那現在,他隻想做一件事,那就是殺人。


    他是真正的怒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在這場戰鬥之中他已經做到了足夠的手下留情。


    否則,劍蓮所過之處,必然無一人生還。


    即便是那阡陌落在其中,也會瞬間支離破碎,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倘若他從一開始便施展拔劍術,或者祭劍術,使用劍之本體,那此時,這裏焉會有一人生還?


    按照他心中的想法,隻展現出部分的力量,隻要試出自己肉身的極限力量,和對方表現的旗鼓相當,兩敗俱傷,剩餘之人便自行離開。


    而他,因此救下鴻蒙書院的人,給洪武一個麵子,也給虎娃一個麵子,如此兩全其美。


    可是,這些人卻偏偏不知死活。


    而阡陌手中的曦字訣,也成了最大的變數,讓他剛剛意識封閉,陷入到混沌之中,就連思想也完全停止,讓他的身體完全失去控製。


    如此,也被這些家夥有機可乘,將所有的攻擊都殺向了他一人。


    想起剛剛,他便是一陣心驚肉跳,一陣後怕。


    剛才,隻要他迴醒過來慢上哪怕1\/10的唿吸,此時也必將葬送在那裏。


    倘若是他之前肉身處於巔峰狀態,就算是硬扛這些人的法寶,也不見得會有什麽事。


    但是現在,以他現在的殘敗之軀,沒有任何主動力量,更加不能操控自己的身體,在那些法寶之下完全會被打成了飛灰。


    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的意識重新迴歸,他擁有了對身體的控製權,


    在意識瞬間迴歸之後,他沒有半分猶豫,想都不想,便直接施展出祭劍術,化己身為劍。


    而在全力施展出祭劍術,將自身化作神劍之後,他的身體瞬間比起剛才又強硬了數倍。


    這才抵擋住了這些人的狂轟亂炸。


    從鬼門關又走了迴來。


    從鬼門關硬生生的走了一遭,他心中焉能不怒?


    “原來剛才阡陌施展的竟然是曦字訣!沒想到,他們竟然得到了曦字訣的傳承!”鴻蒙書院的這些大儒一個個麵麵相覷,眼中複雜無比。


    又是激動,又是欣喜,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身為儒家之人,他們不可能沒有聽說過傳說當中最為頂尖的儒家秘法,曦字訣。


    隻是這種秘術早已經失傳,就算是偶爾出現,也隻是當中的一鱗半爪。


    殘破的秘法根本無法修煉,若要強行修煉,隻會經脈寸斷,法力逆行,走火入魔而亡。


    可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有甚得見。


    更重要的是,聽朱九剛才話中的言語,他已經不止一次遇到過,而且,接連吃虧。


    這讓他們一個個心中更加興奮,更加羨慕,更加堅定了日後想要得到傳說當中的儒家聖法,曦字訣的秘術。


    而聽完朱九的話之後,中都的這些人一個個臉色更加難看。


    “大師兄……”


    “師伯……”


    “阡陌道友……”


    ……


    他們隻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阡陌的身上。


    畢竟,阡陌能夠大發神威,施展出傳說當中的秘術,將朱九陷入絕境,那現在,必然也能行。


    若是讓阡陌知道他們此時心中的想法,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挨個啐他們一臉。


    這他媽一個個都是什麽人呀?


    曦字訣有那麽容易施展嗎?倘若隨時都能夠施展,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那從開始,他將曦字訣施展出來,朱九這小子可不就早就嗝屁了嗎?


    然而,他不會知道這些人心中的想法。


    等中都的這些修士一個個迴過頭去之後,那裏哪裏還有阡陌的身影?


    這家夥竟然在衝出亂石堆,讓所有人對朱九發動攻擊的同時,便已經逃之夭夭。


    這次,他沒有再有任何冒險,沒有再抱有僥幸心理。


    因為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即便是這次,也不會對朱九造成必殺。


    而他硬生生的承受了朱九的一劍,又強行施展曦字訣,身上的傷勢已經重到難以附加,這具身軀,險些被毀。


    而施展曦字訣的後遺症,也完全出現,讓他虛弱到了頂點。


    他知道,此時一旦再有片刻猶豫,留在這裏,那他將再也沒有離開的機會。


    所以他選擇了當機立斷。


    雖然他知道,倘若他一走,朱九絕不會放過他的門人,和中都的這4個煉虛境界的修士。


    但卻也無可奈何。


    他雖然不願意,但卻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


    而且,身為修士,修煉至今,他絕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


    修行之路本就是一條血腥的路,本就是一條殘忍的無情之路。


    別說什麽師門之情,到了必要時刻,就算是自己的師傅,就算是自己的父母兄弟,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出賣。


    這一切雖然殘酷,但卻是事實,是任何人都不願意,卻又必須去接受,去承受的事實。


    看到阡陌不知何時竟然逃之夭夭,中都的這些人一個個心瞬間涼到了穀底。


    他們的戰神,他們的希望都跑了,他們又有什麽辦法去麵對朱九?


    此時的他們,已經或輕或重的受了損傷,就算是沒有,在如此恐怖的天地大勢之下,他們的實力完全施展。


    而朱九,更像是一個嗜血的魔王,化身為劍,睥睨天下,橫掃八荒六合。


    此時的他,危險到了極點,根本無法戰勝,比起剛才可怕了不知道多少。


    若說朱九先前展現出的力量,讓他們覺得朱九有可能和奪魂境後期巔峰的修士一戰,勝負未知。


    那現在朱九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和力量,絕對能夠如他所說的那樣,做到一擊必殺。


    甚至,更加可怕。


    他們此時早已經膽破心寒,哪裏還有半點戰意?


    而此時,朱九又一次出聲:


    “我給予你們機會,讓你們有足夠的恢複時間,讓你們,有足夠的時間施展你們的秘法。


    倘若你們有誰能夠逃脫,也是你們命不該絕,如何?”


    此言一出,讓原本身陷絕境的他們又在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你說話算數?”其中一個模樣嬌俏的女弟子脆生生的說道。


    這個女弟子生的嬌豔,自幼通讀儒學,修煉儒家神通,讓她身上自帶一股文雅免俗,靜若處子,卻又沐浴詩韻的蘭惠之氣。


    這樣的女子給人一種天生的好感,加上她嬌俏的容顏,完全是所有人愛慕的對象,即便是身為女子,也會對她有天生的好感。


    這種人終天地之氣,與她親近,就等若親近天地浩然,讓人不自覺的心中寧靜。


    尤其是對於修士,更加能夠穩定心神,避免被心魔侵擾,同樣也是極為上等的修煉鼎爐,受男修所喜愛。


    而且這丫頭看起來年歲並不太大,應該也就六七十歲而已,凝丹境第4層。


    也就是說,在她進入通天遺跡之前,應該也就十幾二十歲,算得上是天才中的天才。


    在聽到這女子說話之後,奇士府的所有人全都臉色微微一變,各自上前一步,將這個女子強行護在身後。


    “若如,不得胡鬧!接下來,我們會拚死為你打出一條生路,你趁機離開。


    然後找一處密地躲避,等50年之後通天遺跡開啟,你再出去。聽到了嗎?”一個身材高大的儒生對著這小姑娘傳音道。


    而其他人,卻各自對著朱九要麽神色凝重以待,要麽露出諂笑,要麽一個個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


    朱九早已經將虛無之劍遍布八方,對於他們的傳音,也竊聽的仔仔細細,心中瞬間一動,暗自心想:


    莫非這個女子大有來曆不成?否則他們又怎麽會如此緊張?


    心中雖然如此想著,但他卻對這個女子生不起半點興趣。


    他對男女之愛本就淡薄,雖然機緣巧合被墨蛟算計,和葉闌珊之間有了夫妻之時,行雲雨之事,體悟男女初愛之美好,但他骨子裏,卻還是對女人有著排斥。


    越是美麗,越是對人有著吸引的女人,他就越是厭惡,越是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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